睁开眼眸的张涵虚,眼中却是无喜无悲,看着前方的浩荡光明。
下一刻光明消失,却有一道气机凭空出现在这无垠的星空中,而后化为人形,这人衣五色章衣,头戴通天之冠,面容古朴,九曜加身。
身后却是有星芒迸射,万万千千,衍生出玄妙的卦象,字字如斗,垂光生辉,勾勒出古老星神,同时这片无垠星空与之相呼应,好似在欢迎主人的到来一般。
如此这般,张涵虚却是认出了这位无上大能的身份,赫然是一位古老的先天星神,自星辰本源中诞生的先天神灵。
而后不过是前后间,呼吸间,便又有一位无上大能的到来,不,是四位无上大能的到来。
但见在这位古老的先天星神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却是各自有一缕莫名的气机凭空现于这片无垠星空。
这后来到的四位无上大能皆是呈现一轮大日之型却是没有显化人身。
在这四位无上大能出现后,整片无垠的星空好似化为了太阳的道场,霎时间,星空的黑暗冷寂皆是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这四位无上大能却是好似结成了阵法一般,自这无垠星空好似勾连了更高的维度亦或是勾连了更强的无上强者。
在不知道几万万里的星空中,却是有一轮大日凭空而现,亘古就存在的大日,煌煌威势,铺天盖地。
刹那间,整一片区域的亘古星空中的星体化为了岩浆,在这星空中肆意的漂浮,而后几个呼吸后,却是形成了一片不知边际的岩浆区。
于此同时岩浆的上方却是有灿白的弧光碰撞,氤氲紫青,深不见底。
而那被困在阵法中间,大日之下的先天星神,却是似乎癫痴了一般,施展种种法身,但见这些法身中,或生有细鳞,或双头四臂,或三头六臂,或龙头蛇身,等等等等,令人大开眼界。
在一瞬,又仿佛很久,可惜却是没有挣脱开阵法的束缚。
似乎是到了关键的时间了,这悬于星空的大日似乎是更加明亮的几分,而那被围杀的先天星神似乎亦是在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但见这先天星神身后现一圈又一圈的星光,在这一圈圈的星光之中却是浮现诸般世界,这诸般世界中亦然浮现祭祀之场景。
在祭祀的祭坛中赫然有一尊神灵矗立,其上气机却是与这被围困的先天星神一般无二。
于是在这先天星神的身后,却是有亿万万的声音唱响,或高或低,或晦涩,或简单,汇聚成经文,祭祀冥冥中存在的这位先天星神,这尊无上大能。
然而天外有天,神外有神,大能之上更有大能。
刹那间,这先天星神周围垂下如珠帘般的光线,自那亘古的太阳之中自上而下,落到阵法中,倏尔衍化出种种焰花,一种带有莫名气机的火花,宛若实质,叮当作响。
虚空生赤,映照周围。
而后便见这阵法中的先天星神却是渐渐的气机变弱,身后的光圈开始削减,在消减的同时,似乎那光圈中的世界亦是在崩坏。
终于减至不可减,这位无上大能,这位先天星神亦是开始寂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就这般缓缓的流逝,张涵虚便如那局外人,好似不属于这个时空之人,站在那时间的长河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终于不知多久之后,一声不知名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悲哀,自这无垠的星空荡响,站在时间长河之上的张涵虚,看到了这莫名的声音好似传到了诸天万界。
一个个或大或小的世界,其中大能之人听到此音却是表现出毛骨悚然的表情,显然知道其中的意味。
这声音渐渐扩散,上下左右,高低纬度,皆是如此。
但在这时,似乎有一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站立在无尽的时空尽头,在那不知名之处吟唱吟唱着。
“一入道途岁月催,成仙作祖谈笑中,不胜红尘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仙道几人回。”
这吟唱却是响彻诸天,伴随着那带有莫名哀伤之声。
显然这吟唱之人亦是一位无上大能。
如此种种,一一而现,皆清清楚楚的映现在张涵虚的眼中,瞧见此张涵虚却也是不禁悲从中来,如此无上人物却也有陨落之日。
霎时间,因失去修为而在心中拧的结却是悄然化开,变得有所不求,不强求,好似一下子明白了圣人之言。
“夫唯不争者,故天下莫有与之能争者。”
变得顺其自然,这修为有也罢无也罢都是追寻自己道途的工具,修为可以拿走可以消失,但心中的道却是任何人也不能拿走的。
而就在此时整个星空开始崩塌,一种维度毁灭,星辰陨落的大破灭弥漫四方。
自那不知名之物所化的亘古太阳消失后,又化为冷寂黑暗的星空,突然间却是又变的璀璨无比,何为之。
但见这无垠星空中的大星一颗接一颗的爆炸,光芒普照整个星空。
时间又是悠悠的走过,张涵虚此时的心态却是变了,于是在那时间长河之上盘坐,观看起这前世记忆中的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这无垠星空中的一种莫名的物质开始凝聚,或明或暗,但见这种物质竟然沟通这片无垠星空中的星辰以及星辰的尘埃。
霎时间,这半黑半白的物质如线,丝丝缕缕的劫气升腾,蕴含大破灭,大腐朽,大衰亡,大生机,竟通过了时间长河,在张涵虚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竟然直接进入他的肉身之中。
轰隆隆,在此之后那片无垠的星空却是开始毁灭,四面八方,劫气无处不在。
还在惊讶状态的张涵虚眼前却又是一黑,失去了知觉。
但见失去知觉的张涵虚便静静的躺在这时间长河之上,而后却是紫气东来,金霞腾空,无量气机凭空凝成一只大手,上面纹理如山河,纵横交错,平平托起,有一难以用言语描述。
但见这大手却是拖着张涵虚竟从这时间长河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