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丹妹妹还有事?”穆清歌歪着脑袋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气得穆由丹眉毛跟着抖了三抖,终于在牙缝里蹦出了句,“无事。”
穆清歌微微颔首,瞬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无比尴尬的几人面面相觑,穆青衫火冒三丈。
走出丹香居,穆清歌并没有直接去湘乡阁,而是回了趟歌乐斋。
走进歌乐斋的大门,穆清歌大袖一挥,从左袖里甩出了真正的厚朴花包裹。
凑到鼻前闻了闻,穆清歌顿觉心旷神怡,心情也跟着好上了几分。
看到穆清歌,连月忙迎了上去,面上悲喜交加的,表情甚是纠结。
穆清歌看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这是怎么了?”
连月抬眸看了眼穆清歌,随后脸颊稍稍泛红,又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小姐,那日阿绿说小姐遇害,将清越施刑带走。现在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清越还不见人影,也没听小姐提过半句。”
连月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
穆清歌嘴角勾了勾,摸了摸连月的脑袋,“清越没事,过几日,我便带她回来了。”
连月猛地抬头,看向穆清歌的眸子里带了些震惊,还有些窃喜。
“真的吗?”
穆清歌点了点头,“嗯。”
连月高兴地一下跳得老高,上前一把抱住了穆清歌。
不远处屋子里的柳絮,看到这一幕,只觉心情有些堵塞。
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将屋子里的东西打点好,穆清歌便回了湘乡阁。
当天晚上倒也睡得安稳,刘湘母女两人并没有找她麻烦。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丫鬟的一阵吆喝。
穆清歌从梦中被惊醒。
“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中毒了!快去叫老爷!快去请大夫!”
阿绿慌里慌张地从跑出,一瞬间,湘乡阁的下人们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穆清歌闻言,心中一惊,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连忙跑到刘湘所在的屋子,只看见她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不断地抽搐着。
像是中毒了。
然而穆清歌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被屋子里抽泣的穆由丹给赶了出来。
“你出去!你出去!你这个白眼狼!黑心肝!”
“我母亲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竟这般狠心要将我母亲置于死地!”
穆清歌一怔,心知这又是刘湘的伎俩,却没想刘湘为了让自己死,竟付出这般代价。
然,想起刘湘曾做的那些事情,只觉她死不足惜。
穆清歌,“我没有,母亲只是中了毒,需要立刻服下解药,不能耽搁。”
“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看到穆清歌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穆由丹只觉有些刺眼。
一晃身,看到穆青衫、穆桂山带着大夫走近了湘乡阁的院子。
穆由丹立刻哭丧着脸迎了上去,美人落泪,“爹爹,大夫,你快看看我母亲,我母亲像是中毒了!”
穆由丹哭得梨花带雨的,惹得穆青衫心肝乱颤。
大夫被催促得连忙手忙脚乱地背着药箱往屋子里走去。
待大夫给刘湘施了几针催吐针,吐出了一股子中药,稳定住了病情,人们的情绪这才稳定住。
刘湘也悠悠转醒。
穆由丹上前一步,红了眼眶,“大夫,我母亲究竟是怎么了?”
大夫叹了口气,随机抬眸看向穆由丹,“中了毒,穆夫人可有吃错过什么东西?”
穆由丹一怔,一旁的阿绿走上前一步,“回大夫,夫人只是像往常那般,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喝了治伤的药,随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那粥,阿绿怕烫伤夫人,也是亲口试过的啊,怎料夫人喝了竟会如此。”
阿绿低着头,一副心慌意乱的神情。
大夫捻了捻胡须,“那药渣可还在?”
阿绿随机抬眸,眸子亮了几分,“在的。”
阿绿前往膳房将煎药的物件拿来,大夫将里面的药渣悉数倒出,一一排查。
最后发现了一味不该出现的草药。
大夫举着那渣子,下意识地看了眼穆青衫,又看了看床上刘湘,叹了口气,“这药......这乌莲本无毒,可是却与这药中葵头相冲啊!两者反应定会产生剧毒。若老夫今日晚来一步,穆夫人性命堪忧啊!”
众人听此话,均是一愣。
穆桂山最先反应过来,“可是这药母亲已经喝了好几顿,为何唯独这顿中了毒?莫非,莫非这毒物是人后期放进去的?”
穆由丹拍了下脑门,随后看向穆清歌,眸子里淬了些毒意,“穆清歌,是你对不对?我昨晚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进出膳房,当时没多想,没想到你竟下了这般毒手。”
兄妹两人配合得相得益彰。
穆清歌沉下眼帘,语气波澜不惊,“污蔑人也是要有依据的,进出膳房的人那么多,你怎就见我鬼鬼祟祟的?”
“你!”穆由丹顿时哑口无言。
旁边的穆桂山看向穆清歌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来人!给我搜!穆清歌的房间,包括她的歌乐斋,搜出乌莲,重重有赏!”
穆青衫此刻异常的冷清,他直直地盯着穆清歌,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刘湘被害,他第一个就怀疑到穆清歌身上。
穆清歌挑了挑眉,只觉有些讥讽。
下人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可谁也不敢去动穆清歌。
小厮们先是搜了穆清歌在湘乡阁的住处,并无收获。
稍后,只见一众小厮捧着一个包袱进了湘乡阁。
“老爷,这是在大小姐的歌乐斋发现的乌莲!”
下人们举上来一个包裹,并未封口,隐约可见里面的乌莲。
“确定这是在歌乐斋搜到的?”穆青衫眉眼斜了斜,扫了眼穆清歌,眸子微眯。
小厮忙捧着那包裹跪了下来,恭敬道,“回老爷,不敢说谎,确实是在大小姐房间发现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草药,和药理有关的器具。”小厮低着头又加了句。
随后又断续地上来了几个人,端着木盆、药酒,有的拿着麻袋,里面装的全都是些草药。
站在角落的大夫看到这幕连忙睁大了眼睛,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手颤抖了起来。
这里有好几味草药都是很稀有的,他也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