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怒火还得死死地压制着。
“王爷,外面的瑶传也不尽实,我和敏秀夫妻和睦,我爱她宠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况且这个妾室也是敏秀做主替我纳进门的。”
“巧言令色,敏秀能做主替你纳妾,难不成还能压着你行周公之礼,若你无此意,又怎么会让别人钻了空子。”
傅一卓语塞,事实确实如此,可这时候却不能承认,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敏秀了。
傅一卓这才想起还在坐月子的敏秀。
“王爷若不信,一卓无话可说,只是和离,是否要经过敏秀的同意。”
祁峙目光如炬的紧盯着他,傅一卓只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可他咬着牙苦苦硬撑着。
傅母见儿子吃亏,忙插话道:“王爷,你若不信,可以叫敏秀来问,我们傅家绝对没有亏待他她。”
一听傅母开口,傅一卓便暗道不好,再去看祁峙,果然面若寒霜。
“好一个傅家,我女儿还在月中,便要因为你们这些腌臜事而抛头露面,还说没有欺负,这都不叫欺负,本王不知什么样才叫欺负,本王娇养长大的女儿,难道就是为了你们傅家收拾烂摊子的吗?”
傅一卓冷汗直流,身上的痛远比不过心里的压力。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下人来报说我殿下祁向晹到了。
祁峙讽刺一笑,“老五还真是器重你啊!本王前脚刚到,后脚他就追了过来,呵呵……”
傅一卓有苦难言,五殿下看重自己,就是因为他娶了敏秀,虽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却也太过难听,哪个男人都不想因为裙带关系而爬上高位。
祁向晹脚步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祁峙,故作惊诧道:“皇叔也来了,皇叔也是听了外面的传言,来看一卓的?”
随即祁向晹看向傅一卓道:“听说你被人伤了身子,我只是听了一耳朵,便匆匆赶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一卓心里苦,面上还得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殿下关怀,一卓却实受了点伤,却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祁向晹略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祁向晹没有再说下去。
傅一卓咬着牙根赔笑,他这时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祁峙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表演,直到祁向晹觉得自己的关心够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冷落了祁峙。
忙道歉道:“实在抱歉,皇叔,向晹只顾着一卓的伤势,打扰你们一家说话了。”
祁峙呵呵笑道:“殿下多虑了,很快便不是一家人了。”
祁向晹面上的温柔一滞,“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是听信了什么谣言,嫌弃一卓这个女婿了?”
“明人不说暗话,向晹该知道当初这门婚事是怎么成的,如今本王的女儿受了委屈,本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祁峙说的云淡风轻,却让祁向晹和傅一卓两人心头一紧。
不确定祁峙说的是明面上的原因,还是他们私底下动手那事。
祁向晹只能打哈哈,“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如今两人却是伉俪情深,谁家夫妻不是磕磕碰碰走过来的,皇叔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要他们和离,否则等两人冷静下来后悔了,却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祁峙冷笑,“有没有回头路就不劳殿下操心了,只要有本王在,敏秀身后便条条是路,她想走哪条,即便没有路,本王也给他踩出条路来。”
祁峙越这么说,祁向晹便越不能让两人和离,否则他细心谋划的这些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皇叔还是要冷静冷静,向晹知道您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就是我听说他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满肚子的火,敏秀再怎么说也是向晹的堂妹,一卓不好好带她,反叫她受了这样的委屈,确实该罚,只是说和离却太过严重了。”
傅一卓适时出声道:“王爷要打要骂一卓都认了,只是一卓绝不会和离。”
语气坚定,尽管身子虚弱,却充分表达了自己不会和离的决心。
祁峙不屑的瞥了眼傅一卓,然后吩咐冯华道:“叫人进来。”
冯华拱手应“是”。
冯华出去没多会儿,就有几个婆子随他一起进来。
祁向晹僵笑道:“皇叔,这是何意?”
“既然你说要冷静,那本王便给他冷静的机会,只是敏秀本王要先接走。”
祁向晹攥紧拳头,又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几个婆子进了后院,没多久,就将包裹严实的敏秀和孩子带出来了。
敏秀弱弱的叫了声父亲,祁峙上下打量,见她并无大碍,才道:“傅家不利于你养身子,父亲这就来接你回家。”
敏秀红了眼眶,轻声道:“是。”
然后连个眼神都不给傅一卓,就随王府的婆子往外去。
傅一卓殷殷的看向敏秀,就在敏秀即将要走出门的时候,傅母突然窜过去拦住她道:“你不能走。”
敏秀目光沉沉的看着傅母,傅母忙期期艾艾道:“你还在月子中,身体还虚弱,实在不宜挪动,不如等养好了身子再回去看王爷。”
敏秀冷笑一声,“不牢夫人费心,夫人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着,就要出去,傅母三两步追上来,她看看乳母抱着的孩子,目光坚定。
“不行,你走可以,孩子是我傅家的,你不能带走。”
敏秀似笑非笑的看向傅一卓,什么也不说。
傅一卓却觉得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忙叫住傅母道:“母亲,孩子刚出生,更需要母亲照顾,等过几日,儿子身子好了,定会去接回她们母女的。”
傅母似听懂了傅一卓的暗示,终于不再拦着了。
靖亲王带着护卫,怒闯傅家接回月中女儿,很快就传了满京城都是。
祁峙没有刻意拦着,所以,他打算让敏秀和离的事,自然也不少人知道了。
当初傅一卓攀上王府,多少人羡慕嫉妒,现在就有多少人幸灾乐祸看好戏。
再加上他伤了身子,虽说还有五殿下,可五殿下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精力顾着他。
何况只是些闲言碎语,还有不能堵着京城人的嘴,让他们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