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把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家伙全部扒光了。
他们的衣服脏兮兮的,不是血污就是灰尘,而且因为战斗太过激烈,衣服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洞和烧焦的痕迹,已经完全不能再穿了。
苏沫把它们统统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为他们换上了崭新清新的睡衣。
在这期间,珠子幽怨的在旁边转来转去,不停的骚扰她。
“沫沫,你把他们脱光了真的好么?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
“沫沫,你真的要让他俩睡在同一张床上吗?万一他们醒来后再打起来你的床可就遭殃了。”
“沫沫……”
“……”
最后,苏沫忍受不了了,又一巴掌把珠子拍飞到墙上了。
好在这珠子很结实,撞到墙上后很快就弹开了,只是里边的那家伙哎呦大喊了一声,似乎很痛楚的样子。
“沫沫,你真狠心,又这样对我。”
对于这家伙,苏沫怀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
说他是薛安吧,可他又长得和薛安一模一样,说他不是薛安,可他又拥有薛安的记忆和感情,所以,苏沫觉得很难办,所以暂时不想理他了。
后来终于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决定把他仍然当做是薛安了——由于薛安失踪的太久,他母亲最后找到了苏沫头上,理由是她查了薛安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
对于这位常年流连在赌桌的女士苏沫当真是一点也没有客气,当然,该做的礼仪她都做全了,可是她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她头上,不然她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他们唯一的女儿在人间活的那么辛苦会伤心的。
当薛妈妈堵在她门口大喊大叫要找苏沫拼命的时候,即使门口已经有一整栋楼的邻居堵在楼梯口围观她们了,她还是镇定自若的把薛妈妈请进了客厅,并且礼貌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当薛妈妈撒脾气耍赖硬把薛安消失的事情赖到她头上,说她因为不甘心被薛安甩掉才找人把薛安害了的时候,她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也没说反驳的话来,只是好脾气的把她请问卧室看了看。
当薛妈妈看到两个俊逸非凡的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时,她睁大了眼睛,她愣住了,她脸红了,她心跳加快了。
没错,她这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看到这两个俊秀的青年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当苏沫关上门的时候,她居然有些恋恋不舍。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她也不舍得把目光从那紧闭的房门移开,话里话外拐外抹角打听的事儿全是关于苏二和张荣的,直接把她儿子失踪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阿姨,这两位都是我的追求者,安安失踪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呢。”苏沫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她满意的看到薛妈妈因为羡慕嫉妒恨而明显变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开心的扬起了嘴角。
虽然那个疑似薛安的东西现在就躲在沙发下边,可是她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不是,毕竟她要是把那么一颗圆珠子捧到薛安母亲的面前,对她说,阿姨,这就是您的儿子。她恐怕会为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以薛安母亲的秉性来说,如果真的这样干了,会被她抓住把柄狠狠讹上一大笔钱然后再把自己送进监狱吧。
送走了恋恋不舍的薛妈妈,苏沫回到客厅,把圆珠子从沙发底下一把抓出来。
看到珠子有些黯淡的光芒,苏沫轻轻触碰它一下,然后珠子直接飞到了窗户边。
苏沫跟着它来到窗户边,看到薛妈妈正好在那拦到一辆的士,她上车后,汽车绝尘而去,但薛安却仍是不舍得离开窗边。
“薛安。”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果然,珠子立刻绕着她转了一圈,算是对她的回应。
苏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个家伙明显保留了薛安的情感,不仅对她纠缠不休,对薛安的母亲更是有深刻的情感,难以抹去。
看来,他以后真的会如他所说,成为薛安的代替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心头有什么东西释放了出来,但是又有所保留,所以心里还有有些压抑,苏沫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再度喊道。
“薛安。”
但是这时珠子里头却传来薛安闷闷不乐的声音。
“我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去面对她了。”
苏沫抚摸了一下珠子的表面,以示安慰。
看着外边阴沉沉的天,她的脑袋有些晕眩,看东西都是晃来晃去的,她拍了拍脑袋,认为这是昨晚受伤导致的后遗症,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今天除了薛安母亲来时在门外叫骂的时候有些惊心动魄外,其他时间就这么平淡无波的过去了,丧失理智到处食人的怪物也没有出现。
可是,当到了晚上的时候,苏沫却发烧了。
烧到38摄氏度,整个人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浑身酸疼有气无力的,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这可急坏了薛安。
现在,姑且把他称之为薛安吧。
当他看到苏沫因为寒冷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的时候,他把床上那两个家伙正在盖着的棉被直接拖过来丢在她身上,然后从不甚灵活的脑袋里找出仅有的一些常识,从家庭医药箱里翻出冰贴丢给苏沫让她自己贴上,然后去给她找来药,喂她喝水,急的到处乱窜。
珠子表面又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水珠和抽抽搭搭的声音。
苏沫头疼极了,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象薛安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是恶心的慌,她把一块手帕直接盖在了珠子上面,眼不见心不烦,然后蒙头就睡,晚饭也没精力去做了。
珠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旁边碍手碍脚还打扰人,便灰溜溜的跑远了。
它跑到楼下去观察别人家的晚间生活去了。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了。
卧室的床上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现在沙发上还睡倒了一个病歪歪的人,唯一的活蹦乱跳的家伙还偏偏派不上用场。
苏沫睁开双眼,拔掉插在腋窝下的体温计,看着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升,现在已经到了40摄氏度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穿戴整齐后,拿着包出门了。
她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