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姨那边匆匆回校,我依然关注简桐的下落。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但见了马奇一问,他也没得到简桐的任何消息。
一晃两天都过去了,简桐也没出现在我们面前。
由于是个大学生,本大学的管理也很“人性化”,不那么严,所以除了我和马奇着急外,并没有其他人在意简桐是否逃课。
可是我和马奇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通讯方式。
第三天晚上我有点坐不住,就独自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没想到刚出宿舍就碰上了张嘉瑜。
在夜晚见到这个心仪的女生,我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虽然张加力对我有过暗示,暗示里饱含恐吓气息,我也向他保证过不对他妹妹存有非份之想,不过并等于做个普通朋友也受限止。如果张加力要反对,我也有理由驳回去。
张嘉瑜没有一句闲话,见面就问我:“我哥他怎么样,有没有反常的表现?”
我问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诧异了:“怎么,你还准备了两套话?还可能对我说假话呀?”
“其实在你面前,我也编不出假话,我只是担心说了真话,你有点不开心。”我老老实实说道。
“你不能因为我听了不开心就瞒着不说,更不要编一套鬼话来哄我开心,必须说实话才对吧。”她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既示意我们要一边走一边聊,又表示她对我是亲密无间的,像熟透的朋友一样自在。
我一边和她并肩散步,一边就将他哥哥对我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切,我哥居然还有心管我?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在路灯下甩了一下长发,“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管不管我,而是我管不管他。”
“你想管他,怎么管?管什么?”我问道。
她警惕地环视周围,夜晚的校园里还是不太平静,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像我们一样散步休闲。有些树荫里还有诡秘的影子在晃动,是有人在那里恬不知耻地接吻。
我们很自然地尽量往人少的地方拐去。
她声音低低地接着说:“我最关心的当然是那个武媚娘,她到底是什么人?是我们同一学校的,还是校外的?如果是同校的,在哪个系?如果是校外的,又住在哪里?”
我问道:“你已经听我讲过,那个跳楼的艾恩丽曾叫着你哥的名字,你不关心是否她的死跟你哥有关,为什么最关心武媚娘呢?”
她纠正道,“不,我并不是不关心艾恩丽的死,正是因为关心艾恩丽的死是否跟我哥有关,我才更关心这个武媚娘的来历。”
“明白了,其实你想的跟我一样。”我赞同她的想法。“艾恩丽除了叫你哥,还提到了武媚娘,这说明武媚娘在他们中间是个关键人物。”
“那天在广场边,我们不是见到武媚娘的怪相了吗?她居然有这么一条舌头,那不是太异常吗?”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那次的惊悚难以忘怀。
“确实异常,他们还开着一辆殡葬车来的,又将整个广场的人屏蔽了,用正常一词哪里说得通。”我说道。
“所以我要阻止我哥哥继续沉湎于跟她的关系,让他迷途知返。”她急迫地说道。
我发出一阵苦笑,心想嘉瑜呀,你这个妹妹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的做法在你哥哥眼里是拯救他吗?相反,是他在担心你有可能“误入歧途”,要拯救你呢。
不过我没有说出这层意思,继续问道:“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所以我来找你呀,你会帮我的,对吧?”说这话时她轻轻地捉住我的左臂。脸也跟我靠得很近。
我真想趁机搂住她,学一学那些恬不知耻者来一番甜蜜冲动。
可我还是控制着,不是因为小姨的话在起作用,也不是向张加力作的保证在束缚,我真要放荡哪会顾虑这些,我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贸然行动会适得其反。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挺了挺胸,慨然答道,“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知道你一定帮我的。”她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一点,“我想要找到武媚娘的下落,弄清她的真实面目。”
我搔搔头皮,为难地说道:“可是怎么找到她?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大海捞针无从找起嘛。”
“你上回不是听到有人来敲门然后我哥哥跟着走了嘛,那肯定就是武媚娘,如果以后她夜里来找他,你能不能跟踪一下?”
我又苦笑起来,“你看,那天你明明看到她跟你哥睡在一起,我跟另外两个同室却无法看到,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在我面前隐身?还有我跟你在广场边,他们一到就发现了我们,如果我敢跟踪他们,能避过他们的眼睛吗?”
“那怎么办?”她有些失望,“难道我们束手无策,没有任何方法来调查她?”
我想了想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也只能试试看,能否有用不敢保证,就是寻找那辆殡葬车。如果找到殡葬车的来历,也许顺藤摸瓜就能获取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对呀,那辆车的车头上印着五平殡仪馆的字。”她又迟疑了,“可是这个五平殡仪馆在哪里?在本市吗?”
我提醒道:“本市叫天卫市,我们可以网上查一下。”
我们都拿出手机开启网络进行搜查。但查到本市没有一个殡仪馆冠名五平。
索性将五平殡仪馆输入去一搜,竟然出现了很多选项,散布于全国多个省市。
“哇呀,这么多,究竟哪一个才是呀?要一个一个找,还不把人给累死?”张嘉瑜顿时备感沮丧。“看来要找到这辆车的出处,根本不可能啊。”
我思考着说:“如果当时能记住它的车牌号就好了,不用查号牌,就看是哪个省的就行,可以大大缩小搜查范围,甚至可以锁定它。”
我们都拼命回忆着当时的所见,努力捕捉记忆中的一丁点蛛丝马迹。终于张嘉瑜想起来了,说道:“我好像当时看到,车牌里有个C字,是在第一个中文字的后面。”
我霎时灵机一动,连忙分析道:“每个省都只有一个C类排号,我们先试试将各省C类的地区列出来,再一个个进行对应搜查吧。”
我手拿手机低头操作,无意中一抬头,悚然一惊,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徜徉到鬼楼外的树林子前了。
“快,我们还是离开吧。”张嘉瑜害怕地提议道。
毕竟是女生,对鬼楼的阴森可怖有本能的忌惮。
我们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有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
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的说笑声。
尽管他们的调门并不高,却随着风飘进我们耳中。
“啊,好像是我哥哥?”张嘉瑜反应比我更快,当即听出来了。
那个男的声音,在我听来确实有点像张加力。
张嘉瑜一把拉住我就跑进树林子里。
我们隐蔽在一棵相对较粗的梧桐树后,探头探脑向着树林外窥看。
这片地方没有路灯,景致显得模模糊糊,从树林里望出去,依稀见到有两个人影显现,向着我们这边移来。
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在嘻嘻说笑。他们用的好像是一门冷僻的语种,让我听不出来是外语还是地方土语,但能感觉出两人关系异常热烈。
我悄声问张嘉瑜:“你能确定是你哥吗?”
“肯定是他。”
“那另一个呢?”
“是个女的,声音不熟悉。”
我努力捕捉那个女生的声音,正好跟我听到过的一个声音相吻合,正是我那天回校见到的跟张加力欢喜漫步聊天的那一位,我曾经为了认清她的形象专门追踪一番,不惜冒着被骂的风险撞她一下,终于拍到她的正面照。
她的形象就躺在我的手机里。
他们要干什么?
但我来不及跟张嘉瑜探讨了,因为张加力和女生走得很利索,很快就到了我们附近的那片空地前。正是围墙朝南开门的一面。
只听得咯唧一声门响,两个黑影就迅速消失不见了。
我们是躲在靠东的树林里的,他们消失了,就证明已经越过那道门进围墙里去了。
随即又一声门响传来,是那扇门关闭的声音。
张嘉瑜失声叫道:“他们怎么到里面去了?”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大声喧哗。然后我们再凝神谛听,隐约听到从鬼楼里传来他们的说笑声。
“他们好像进了鬼楼了。”张嘉瑜继续惊叫着。“为什么要到里面去?”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估计艾恩丽跳楼前,也是这么被带进去的吧?”
张嘉瑜一把拽住我的手,颤抖地问:“你是说,艾恩丽跳楼真的跟我哥哥有关?当时我哥哥陪她一起进的鬼楼?那你说她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被我哥推下来的?”
我连忙提醒道:“这些事也不好说,因为谁也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就算我和同室的简桐和马奇作为目击者,也只是直击了艾恩丽跳下来的那一刻,并不能据此认定张加力跟她在一起,是推她下来的。一切需要证据。”
“那现在我哥哥跟一个女的进了鬼楼,会不会马上又一个跳楼事件要发生?”她更加着急了,“不行,我要马上进去。”
我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
“把他们从鬼楼里赶出来,别呆在里面。”她说道。
“可是,如果他们进去只是想……玩玩呢?”我把玩字说得很暧昧,我相信那意思她理解。
“到鬼楼里去玩?那不是脑子锈逗了。”她更不认同,“那是个专门发生跳楼行为的地方,谁会挑这个地方来玩?”
其实我也想进去,并不是想把他们从鬼楼里赶出来,而是想跟踪一下,看看张加力和女生在里面有哪些勾当。
当然这种偷窥不是去欣赏他们是否脱衣搂抱,或者更加热烈四溢的激情行动,虽然我潜意识里确实有这种歪念头,但主要看看那个女生是否真会面临危险。
“好吧,那我们进去吧。但你千万别乱出声,万一你哥知道我们跟踪他们,说不定会怒发冲冠,到时对你也可能不利。”我不得不忠告一番。
我们来到门边,我轻轻用手一推,门就被推开了。两个人闪了进去。然后我又轻轻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