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眉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撒泼,因为从来都是她撒泼的时候,没人敢大声说话。
“小姑,你不知道堂哥贪了多少,那不如就等法院公证了,到时你就知道他把钱都藏哪去了,再说了,他虽是你儿子,但说到底,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么着急着替儿子开罪,怎么就不见你媳妇陪你来?
诶,我妈上了年纪,白氏集团的事她基本放手,你现在到公司问问,谁的权利最大,那谁就能贪得最多,小姑,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这道理你不懂吗?”。
白音眉一连串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外加一个不屑的白眼,跟荷姑婆涨红的脸比起来,那真是淡定得四两拨千斤。
荷姑婆是被白音眉那明着面骂的话给气得一股脑把心里那些龌蹉思想都给吐了出来。
白苏芷脸色一白,陈妈一听,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衣袖站到荷姑婆面前,道:“我家少爷和少夫人那是天赐良缘,怀了安家之后,那是老天爷的保佑,多少名门贵族想求子求不来。
你这话要是让我家少爷听到,你儿子还真永远都别想从局子里出来了。”
陈妈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可跟人撕逼起来,那也是精明得很,例如现在,适时把安大总裁摆了出来!
果然,荷姑婆脸色一惊,她刚才也是一下子没拦住嘴巴,把话说得太绝了,她之前是想先礼后兵,可奈何这些人不吃这一套,这才逼得她来硬的,就是扰得他们没办法,答应自己的要求。
可现在半路杀出个白苏芷来,这要是她后辈就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可她的丈夫是安淮于,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白氏易主!
白老太太真是眼不见为净,这个小姑性子就刁蛮,再加上有娘家护着,为了让儿子为居白氏高职,就让他随母性。
可以说是一辈子荣华。
但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做人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斗不过别人,就开骂,撒泼,以为别人拿她没办法,就会顺从,最后,就赢了。
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却依旧越活越糊涂。
白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荷姑婆现在是被陈妈那话给气得恼羞成怒,又见自己嫂子一言不发,在那装死,便道:“阿军是白家人,可不会做害白氏的事,而且,要说贪污亏空,那可跟你那后进门的儿媳妇脱不了干系。”
白苏芷眉头一皱,脸色冷凝地朝荷姑婆道:“姑婆,我尊敬你是长辈,你既然指责别人没教养,那请问您现在医院大声喧哗就是有礼仪吗?可不要让我们晚辈看不起你。”
“呵,白苏芷,我说你那小三后妈,你居然要在这替她开脱,哟,我没听错吧!”
荷姑婆这声轻蔑的冷笑,简直是让人恨不得扇她两巴掌。
白苏芷才不会因为这些人置气,只淡淡道:“白家的教养,就是知道什么是尊敬,什么是该有的礼仪,无辜的人,我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去抹黑,有罪的人,我就更不会因为他是我的亲人,而去包庇。”
一句话,直接让荷姑婆的话塞住,挑拨事情,也得看是在谁面前。
白苏芷虽然骂人的事做得少,但架不住人家从小就在一堆极品亲戚的世界里心智健康地活到现在,到底是读过书,而且还不少!
“白苏芷,从小,姑婆就可怜你没爹没娘,还有个小三后妈,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日子,要是我就真没法过下去了,不过好在你争气,现在熬出了头。
可你还是看不清啊。你那后妈一进门,那就是一只白眼狼。
阿军跟我说,你那后妈舅舅,可真是没少从白氏里搬东西!现在倒好,出了事,把我儿子拉去垫背,真是一群贱人,外姓的凭什么在那指手画脚,要不是大嫂你让他进白氏,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白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气血上涌,拼命地喘着气,白苏芷见状,紧张地给她心口顺气。
对于外人怎么骂辛玉兰,白苏芷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别和她在乎的亲人扯上关系!
可就在她想让人把荷姑婆赶走,被在这烦人时,却见奶奶那原本浑浊的双眼,竟有些泛红,而那眼眶里,蓄着泪,很难受,似被戳中了痛楚般。
白苏芷顿时愣了下,想荷姑婆刚才那话好像也没比之前的话说得更难听,怎么奶奶的反应会这么激动?
可还没等白苏芷想明白过来,白音眉已经让保镖进来把荷姑婆带了出去,“你要再在这里吵,等会我就让你见不到你儿子,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反正阿芷在这,他老公等会就来!”
“安淮于”这三个字简直是挡煞盾牌,荷姑婆当真是哑着声音被带出去的。
白苏芷见白音眉重重地松了口气,心里隐约的疑窦更深,姑姑似乎也很忌讳?
这话里的哪句话,是说我从小身世不好,还是,引了辛玉兰这只母狼入室?
可想了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妈,你好些没,我去叫医生过来,你等会。”
病房顿时清净了,白苏芷坐到奶奶身旁,一脸难受地握着她苍老的手,道:“奶奶。”
白老太太虚弱地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努力扯出一丝笑意来。
陈妈也开口道:“白老夫人,我是安家的管事。”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给白老太太做了身体检查,又说了些注意事项,白苏芷忙问道:“医生,我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会病倒入院。”
“病人受到过大的情绪刺激,再加上年纪,很容易诱发各种疾病,不过好在白女士并没有太严重的慢性病,但一定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切忌大喜大悲。”
“情绪刺激?姑姑,奶奶是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