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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一金冷笑着问完,便不再说话,等着薛显宗的回答,薛显宗支吾半晌,却始终说不出什么,终于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唤火珠,我不懂,这珠子也是我捡的,现在竟然因此遭受污蔑,劳什子的珠子,要它何用!”
说罢,抬手将腰间挤着的红绫穗狠狠的拽掉,连同那唤火珠一起扔进了深渊之下。
事发突然,林逸之、叶璎璃和玄雨根本来不及阻止。但见薛显宗如此行事,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薛显宗面露狞笑道:“老道,如今连这珠子都没了,你还怎么污蔑我!”
南宫一金哈哈大笑,一甩拂尘道:“孽障,你看看我手中的是什么?”
说罢,将手一扬,众人瞧去。
正是那枚火红色的唤火珠,其上火灵真元涌动,晶莹剔透。
“你......”薛显宗顿时呆立当场。
南宫一金笑道:“整日喂鸡,岂能被你这小鸡仔啄瞎了眼睛!我早就猜到你会毁灭证据,好来个死无对证!所以我方才不动声色间已经将那真正的唤火珠收了起来,扔给你的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红色珠子罢了!”
“你......”薛显宗早已气的面如羊肝之色,大吼一声道:“老道,你敢耍我!我杀了你!”
说着就朝南宫一金冲去,然而不过刚迈出一步,叶璎璃和林逸之一左一右挡在南宫一金的身前,林逸之冷声道:“离甲,血债累累,你身上有上百条人命,罪不可恕!今日我便替那些冤死的冤魂报仇雪恨。”
秭鸢挣扎着起身,早已咬碎银牙,恨声道:“冤有头,债有主,离甲你还我千羽国千万百姓的性命来!还十七命来!”
说着,一摆残月镜,挣扎着便要上前。玄雨赶紧过去将她扶住道:“秭鸢姐姐,这里有我们,你还是要赶紧调息,救治薛十七要紧!”
形势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恶斗,南宫一金老眼乱转,朝林逸之一方看了几眼,又朝依旧是薛显宗模样的离甲看了几眼,心中开始打起了算盘。
南宫一金暗忖,林逸之这边,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叶璎璃有伤在身,又给林逸之护法几乎耗尽真元,所以现在也是强自支撑,秭鸢虽有残月镜,但自己也几乎油尽灯枯,这两个人的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玄雨虽受了点小伤,但好在佛门正宗,金刚不坏之身绝非徒有虚名,可是他一要护着秭鸢,二要观察着薛十七的情形,有这些牵绊,一旦交手,分身乏术,所以他只能算半个战力。林逸之虽有奇遇,功力大进,可算一个战力,但这离甲乃是万年血甲王,虽不是神兽级别的,但也最少也可比元婴大圆满的修者,若按明面的实力对比,己方别看人多,却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可是,南宫一金转念一想,林逸之那小子却是个古怪家伙,一身修为之中除了离忧无极道之外,好像还有另一种功法,那功法极尽杀戮冷酷,但是却对林逸之自己也造成严重的反噬,若事有不逮,也只有用他那怪功法了。
只是,南宫一金思来想去却不敢确定林逸之就是使出那奇怪的功法,到头来能不能敌得过离甲这嗜血的怪兽。
也罢,如今只有豁出破头撞金钟了!
南宫一金观察了一下地形,做到心中有数,他倒不管旁人,只待事情紧急,他好溜之大吉。
等他观察完这些,忽的清了清嗓子,高颂道号:“无量天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么!”
原本一触即发的形势,在他这句没头没脑的叫喊声中,蓦地一缓,包括离甲在内的所有人都甩头朝他看去。
但见南宫一金一脸出尘之姿,站在众人近前,衣袂飘动,好个神仙做派。
林逸之心中一动,他却是知道这老道一肚子的坏水儿,这模样八成是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于是走过去,皱眉道:“老道,你嚷嚷什么,没看我们就要拼命啊!”
南宫一金却将他拉到一旁,掩嘴低声道:“你们的命不值钱么?你金丹修为,那几个要么分身乏术,要么跟残废没什么两样......”
林逸之一瞪眼道:“你说谁残废?我要把这话告诉叶璎璃,她魔教圣姑的脾气,小心满世界追杀你。”
南宫一金一缩脖子,嘿嘿讪笑两声道:“我就是一比方,那离甲少说也是元婴大圆满,我们几个谁都打不过他!一旦动手岂不白白送命!”
林逸之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要如何?”
南宫一金低声道:“小子,你除了离忧无极道和那一身邪乎的功法之外,还有什么绝招没用?”
林逸之想了想,无意之间摸到了怀里的一物,那是一枚小小的玉章。那是——虺耒给自己的东西,里面有虺耒封印的三道残魂。
于是,他心中有了计较,点了点头道:“当然还有?”
南宫一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们先别动手,我拖一拖时间,到时候见我眼色,突然发动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林逸之点了点头。两人又走回场中。
连离甲都被这一老一少弄的一头雾水,恨声道:“老牛鼻子,你又耍什么花招!”
南宫一金嘿嘿一笑道:“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就是太存不住气,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除了这些眼里没有旁的,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说完再打!”
叶璎璃方才见他与林逸之一旁嘀嘀咕咕,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淡淡站在一边,并未说话。
南宫一金朝离甲所化的薛显宗道:“我说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在污蔑你,方才我也说了要问你三个问题,不过才问了两个,第二个也没有说明白,我这人有个毛病,不把话完,我会憋疯的!”
离甲冷声道:“也罢,反正你们都得死,我便让你把话说完。”
南宫一金一甩拂尘道:“好!诸位,你们可还记得,就在方才,你们与九霄皇觉殿的那群死鬼、交手之时,秭鸢放出了八荒业火!”
众人点了点头。
“秭鸢力有不逮,八荒业火失去了控制,到处乱窜,最后被玄雨控制住了对吧。”南宫一金道。
众人又点了点头。
南宫一金接着道:“然而,那弑神堂主却因祸得福,修为大进,几乎将你们置于死地,却不知为何,原本受他操控的火焰,忽的狂暴不堪,本身基本熄灭的火海再次翻腾起来,火势滔天,那弑神堂主都葬身火海,烧的连灰都找不到了。若不是林逸之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奇遇,以无边业火淬炼元神,将这业火全数吸收,继而以业火淬丹,你们就大难临头了,可知为什么?”
玄雨抢话道:“不错,当时我以为必死无疑,那火焰原本温顺可控,忽的肆虐狂暴,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原因。”南宫一金将手中的的唤火珠一扬道:“就是因为有人朝着这消退的火焰之中投入了唤火珠!我方才说过,唤火珠不能召唤火焰,但却可助浆洗之火再次燃烧,并且可以以极快的速度燃烧成滔天火海。这便是那火焰突然不受控制的原因。”
说罢,南宫一金朝林逸之嘿嘿一笑道:“也该着这小子福缘深厚,竟然误打误撞的淬成金丹。”
南宫一金说到这里,声音蓦地又高了几分道:“方才,你们与九霄皇觉殿的人争斗,从表面上看,不过是两方势力,其实除了你们两方,还有另外一方势力,那一方势力几乎在你们交手的同时就来到了这里,只是他像一只毒蛇,一直躲在暗处!”
“还有一方势力?他们在哪里!”林逸之三人惊讶不已。
南宫一金冷笑一声道:“自然在你们头顶之上!”说罢,指了指幽冥渊的上空。
众人看去,幽冥渊之上,悬崖峭壁,直插苍穹,那苍穹被悬崖峭壁所遮,只露出一小部分的天空。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在一个大口袋里,口袋的开口处便是那小部分的天空。
幽冥渊地势险峻,他们朝上看去,会觉得自己在陡壁悬崖底下,其实,他们所处的这个山洞,乃是在幽冥渊的一个山谷之中,这山谷悬在悬崖陡壁之间,往上是高不见顶的陡崖,往下,更是黑暗翻滚,寂静无声的万丈深渊。
而他们正在这不上不下的幽冥渊正中之地。
南宫一金道:“离甲,那悬崖之上的人,我若是没有认错,应该是你吧!你趁着众人交手之时,将这唤火珠从悬崖上扔下,你的目的是要将所有的人活活烧死!”
离甲冷哼一声道:“是有如何,便是如今烧不死你们,你们也照样活不成!”
南宫一金冷笑不止,左手在大袖的遮掩下,悉悉索索的动作起来,他的动作极为小心翼翼,所有的人都没有发觉。
他似乎拿了一打东西,在左手中飞快的用手指捻了捻,估摸着这一打东西数量足够。
这才放下心来,朝离甲一笑道:“离甲,你别高兴,自有人取你性命,你以为那悬崖上只有你一个人?”
离甲闻言,也是吃了一惊。
南宫一金慢慢抬头朝那高耸如云的悬崖上喊道:“烨日神君......老伙计,你还不下来打这个畜生!”
他这一喊,离甲颜色更变,烨日教主烨日神君,那几乎一脚跨进洞墟的人物,他若来,自己必死无疑!
叶璎璃也是一喜,抬头朝悬崖上喊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可是包括离甲,所有人抬头等了好一会儿,那悬崖之上莫说没有烨日神君,便是连个人影也不曾见得。
再看南宫一金哈哈大笑,忽的将袖袍一扬,嘴里念念有词,再看那袖袍之中,大大小小黄纸钱乱飞如雪片,眨眼之间他已离开洞口数十丈之远。
离甲这才知道上当,原来这南宫老道只是为了先行溜走。
南宫一金在几十丈外的一块大石后站定,嘿嘿直笑道:“怎么样,老神仙的五鬼搬运术用的到家不?”
然后又朝林逸之三人喊道:“小子,秃瓢,圣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准了这畜生,给我打!老神仙我给你们观敌掠阵!”
说完,便如一只老乌龟一般,抱着膀子在那大石后面一蹲,死活也不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