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子,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我这样了?”万狄肆无忌惮的一步步朝他走去。
凌赋不忍直视,脱下外套丢给他,“穿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脏了我的眼。”
万狄桀桀奸笑,“脏了你的眼?我没修炼万鬼心法时,你就见过了;虽然我练过心法后,身体变丑了,体力还是一样的好哦!甚至比以前更甚。”
站在门外的天星门五名弟子,均是眉头一蹙,奔进大殿,“凌师叔,您歇会儿,我们来。”
“好。”凌赋后退五步,给五名弟子让出路来。
五名弟子中只有一人穿着黑色练功服,其余弟子都是紫色练功服;他们的修为都在炼气化神中期巅峰期以上。
五名弟子朝空中掷出符篆,符篆以五色色彩呈现,色彩缤纷,“
诛!去!”
符篆化为一道道利剑,奔着万狄而去。
万狄大喝一声,“出来!”三只鬼降从暗处走出。
凌赋惊色立显,“小心,躲开。”三只鬼降不仅隐藏能力好,连速度和耐力也比之前那只强上不少。
不会片刻功夫,五名弟子身上纷纷挂了彩。
凌赋将火凤化为一柄火剑,剑身锋利无比;迎着空气中零星的清风,将三只鬼降斩杀。
鬼降失去了五脏六腑,便会死去,而死在火凤化为的剑身下,更是灰飞烟灭。
火凤在斩杀三只鬼降后,化为虚无,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桀桀……小凌子,现在我看你用什么来对付我。”万狄狞笑,手中动作不停,再次召唤出五只鬼降,一只比一只厉害。
凌赋不由后悔,楚茯苓给他的符篆虽然多,现在也用小半了;这些鬼降能隐在暗处,让他察觉不出分毫来,真是防不胜防。
在他思虑间,再次拿出楚茯苓交给他的符篆,十来张符篆,化为一只巨大的火凤;凌赋将手中仅有的符篆都用上了,只为了最后一搏。
“火凤,杀!”
火凤尖鸣一声,飞身之下,向万狄扑奔而去。
万狄见识了前一只火凤的威力,不敢小瞧它,召唤五只鬼降挡在身前;借此逃脱。
然而,火凤从五只鬼降的身体里穿过,鬼降化为虚无;熊熊之火燃烧的火凤扑到万狄身后,爪子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踩了两脚。
万狄的背上立时被踩出几个凹凸脚印来,万狄奋身从火凤身下逃脱,连滚带爬的滚到凌赋身前;伸手去抓凌赋的手,凌赋避开后,本想直接永绝后患。
却不想,万狄袖中露出一柄匕首来,在凌赋动手之前,匕首插进他的腹部。
“唔……”凌赋闷哼一声,掌心运足元气,朝万狄天灵盖拍去。
万狄见此,眼神一紧,抽出染血的匕首;身下一滚,避过了凌赋致命的绝杀。
“噗……”凌赋喷出一口血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凌师叔\/凌师叔祖。”
五名弟子大惊失色之下,顾不得是否又危险,扑到他的身前;五双手扶着他的身体,“凌师叔,您坚持住。”
凌赋开口想说话,口中却再次突出一口血来;这一次,血不再是红色的,而时黑色的。
“不好,凌师叔祖中毒了。”黑色练功服的弟子瞪大了眼,定定看着地上的黑血。
万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手中动作不停,朝众人攻去。
五名弟子脸色大变,却不想松开凌赋,紧紧抱着他;用肉身,护在他的身前。
火凤是正义之使,对邪物有一种天生的敌视;自然不容许万狄再伤凌赋第二次,抓住万狄的头,自身化为一团烈火,将万狄包裹在内。
“啊……你这只死畜生!”万狄一声惊吼,接下来的话,被大火吞没。
五名弟子扭头一看,均是松了一口气;再次低头看怀里的凌赋时,凌赋已经缓缓闭上了眼。
“师叔,凌师叔……”五名弟子抱着他的身体连连摇晃,“凌师叔,您醒醒啊!这时候可不能睡,我们这就带您回去找掌门;掌门一定有办法救您的,您一定得坚持住。”
“来,扶着凌师叔,我背凌师叔出去。”应丙烯侧身背起他,脚步仓促,往大殿外走去。
“应师兄,凌师叔这是怎么了?”四面用来数十名弟子,将他们围在里面,人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凌师叔中毒了,我现在带他回去找掌门。”应丙烯推开众人,在身后四名弟子的掩护下,快步跑出鬼门总堂。
后到的弟子们见此,对视一眼,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走出鬼门的大门,凌赋从应丙烯的肩上醒来,虚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应,应师侄,放我下来。”
“不行,现在您别说话,保持体力;见到掌门您就有救了。”应丙烯倔强的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来到车前,身后的弟子赶紧为其打开车门;应丙烯将他放进车里,随后坐了进去。
凌赋紧紧抓住他脖子伤的衣襟,“应,应,应师侄,你听我说;掌,掌门也受了伤,就算是我现在回去,也救不了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应丙烯眼眶泛红,天星门弟子未出师前,一向都是门内长辈招抚;他也受过不少凌赋的恩惠,却没办法报答一二。
他的师傅死的早,虽然那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却并未出师;是三位师叔和傅掌门将他教导到出师,这份恩情,他能记一辈子。
“帮我传达一句话,一句,就一句。”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凌赋,这会儿已经虚弱不堪;拉着他衣襟的手都在颤抖。
应丙烯眼中留下泪来,沉重的点着头,“我一定转达,一定,凌师叔,您说。”
其余弟子们站在车外,眼眶不一不红的,甚至有几名弟子直接哭出声来。
“告诉阗慎和千宗,他们……他们,出师了……“最后一个字,拉得很长,甚至用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当宿靖等人赶到时,凌赋已经咽了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哭什么哭?”宿靖奔着他们而来,拉着他们好一顿说。
“宿靖师兄,凌师叔,凌师叔仙去了。”
“你说什么?”宿靖不可置信的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谁去了?”
“是凌师叔,是凌师叔,凌师叔被万狄那小人捅了一刀;刀上有毒的,有毒的,凌师叔来不及回去就仙去了。”那名弟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宿靖的手都抹上了鼻涕。
宿靖猛然松开手,那名师弟掉落在地,宿靖转身抓住另一人,“你说,凌师叔有没有死?说啊!”
“凌师叔仙去了。”哽咽之音,不绝于耳,跟随凌赋而来的弟子们纷纷哭出了声。
连后来的弟子们也红了眼眶,泪水泛滥。
“怎么会死了呢?凌师叔的修为比你们高,元气比你们深厚;手段比你们多,为什么你们没死,凌师叔却死了?”宿靖一把推开手里的师弟,奔扑到车里,把应丙烯拉了下来;探了探凌赋的鼻息,半响后,颓然的坐在车椅上,“是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啊!啊……”
一众弟子悲伤的抹泪,宿靖猛然抱住凌赋的尸体,淘淘大哭,“啊……是我对不起你,凌师叔,是我来迟了,呜……”
一行人沉浸在悲伤里,夜幕渐渐落下,待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宿靖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方才想起来鬼门内的人还没处理。
“宿靖师兄,我们就这样回去吗?”应丙烯靠在车尾,微微垂首,看着车里血液已经凝固,满身血痂的凌赋,“我不甘心,我要鬼门满门的人给凌赋师叔陪葬。”
“好。”宿靖放下凌赋的尸体,“你们两个照顾好凌师叔。”
“我们知道了。”两名弟子眼眶红红的抱拳应下。
宿靖和应丙烯带着一众弟子回到鬼门,鬼门内一片漆黑,四处寂静无声。
宿靖站在门内,放出感知,将整个鬼门的地盘都收归在神识下;一番感知下来,宿靖冷笑,“他们都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应丙烯扭头对身边的几名弟子道:“你们去多弄些柴油汽油回来,越多越好;既然他们要跑,我就绝了他们的退路,烧光他们所有的东西。”
“这个注意不错,走,咱们去鬼门宗主的书房看看;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可别浪费了,这可是我们凌师叔用命换回来的。”宿靖脸色冷峻,在夜色下,为他增添了一丝魅惑和坏。
“宿靖师兄说的对,就这么办。”应丙烯笑容阴冷,与宿靖一同去了以他哥鬼门宗主的书房,收刮了不少好东西;还找到了鬼门名下的产业无数。
应丙烯盯着那些房产证,如盯着死敌一般,“宿靖师兄,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给阗慎师兄和柳师兄吧!我们没护好凌师叔,这些东西给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宿靖叹了一口气。
“嗯。”
离开的五名弟子,载着一大卡车的柴油和汽油回来,将整个鬼门都浇上一遍;一把火将鬼门点燃。
一行人在大火下离去,鬼门正式名存实亡,彻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