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做完近段时间工作安排的左秦川,陪她一同回转天星门。
小车停泊在于天星门门外,两人相继下车;左秦川锁好车门,牵起她的手,相携走进天星门。
“两位师叔祖\/师叔好。”
来来往往的弟子纷纷打招呼,楚茯苓一一颔首应下。
夫妻二人一路行至四院,本是想要直接回三院;楚茯苓却敏感的察觉到四院的磁场波动,拉着他的手,走到四院大堂外。
大堂内高朋满座,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楚茯苓夫妻二人迈腿走进大堂内,抱拳行了一礼,“见过师傅,各位师叔,师兄弟好。”
“茯苓回来了,来为师身边。”傅博润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似温润,朝她招招手。
楚茯苓笑意盈盈,迈步上前,“师傅。”
“嗯,来,为师给你介绍介绍。”傅博润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指着左手第一位介绍道:“茯苓,这位是正一派曹掌门,下面依次是罗远胜,罗长老;云升,云长老,他们身后的都是他们的弟子,可谓门生云集。”
傅博润为这边介绍完后,方才为正一派的人介绍,“曹掌门、罗老弟、云老弟,这是傅某唯一的嫡传弟子,楚茯苓;现在与傅某的修为差不多。”
楚茯苓眸色微微闪动了一下,依次抱拳行行礼,“见过正一派曹掌门,罗长老,云长老,以及各位师兄弟。”复而,直起腰身。
罗长老老脸一抽,这天星门掌门也忒无耻了,说什么门生云集;他们正一派能比得了天星门门生满天下吗?这是在拐着外而耻笑他们呢!
什么门生云集,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们正一派教不出有出息的弟子。
说什么,弟子与师傅修为一样,还在那里笑的那么灿烂,明明就是炫耀。
罗长老冷哼一声,扭开了头,不予理会;却也落了下乘。
曹掌门望着她的双眸,瞳孔猛缩;心下震撼不已,撑着一张老脸,虚扶一把,“楚师侄多礼了,既然楚师侄与傅掌门修为相当;想必也是最少也是一脚踏进炼神还虚境界了,真是青出于蓝啊!”
楚茯苓淡淡含笑,微微一颔首,并未接其的话;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谦虚吧!人家说你虚伪。承认吧!人家说你张狂,唯有一笑而过。
曹掌门见无人接话,对楚茯苓的态度很是满意;随即,便将话题丢给了傅博润,“也是傅掌门教导的好,想不到贵派弟子已经到达这种高度,是我派弟子学习的榜样啊!”
傅博润自豪一笑,欣慰的看了她一眼,“好说,好说,这丫头从小就爱折腾;傅某倒是没怎么管过,丫头自己争气。”
云长老嘴角抽抽,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掌门;不过是客气话,还当真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看那年岁,能有炼神还虚境界?吹吧!
这话,云长老可不敢说出口,不然便有挑衅的嫌疑;他们这次前来,是为接回门内三名弟子,而非前来制造矛盾的。
“也是傅掌门有福气,贵派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弟子;贵派想不兴盛都难啊!”无人知晓,今日曹掌门一语成鉴。
“哈哈哈,曹掌门严重了,正一派的弟子也不差啊!看看这三位,年纪不大,也是炼炼气化神境界的弟子了;如此看来,贵派也是不差的。”傅博润这话,嘲笑的嫌疑很大。
任曹掌门如何好脾气,此时也一语噎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一时间大厅里,气氛冷场。
楚茯苓颇为意外,甚少见师傅这般张狂;看来是正一派的人把师傅惹着了,这才处处为难。
三人接任务谋杀楚茯苓,却被楚茯苓逮住,还在天星门一住数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既没亏待,也没给好处。
胡睿端着茶杯,正襟危坐,面部含笑,“曹掌门有所不知,小茯苓从小在我天星门中长大;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品行端正,心性好,心地良善。从来不招惹是非,别人有难时,也不会吝啬,上前帮一帮。”
“可,半个月前,贵派弟子不知是何缘故;偷袭小茯苓与其丈夫,小茯苓抓住三人后,不想因他们而让两派结怨。这才将其带回了天星门,没想到这一住啊!就是半个月。”
“咳咳......”曹掌门不自然的轻咳几声,作势清清嗓子,撑着老脸开口,“是曹某疏忽了,前些日子,我派事务繁忙;也没来的接他们三人回去,有劳天星门的诸位照顾了。”
卧槽,这是把他们天星门当丫鬟奴才了?专门伺候他们三儿?
楚茯苓无语的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看温和含笑的师傅;不意间见到师傅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芒,不由暗笑。
她就说嘛!以师傅的性子,看似温和,却绝对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既然曹掌门来了,那今日就把贵派弟子接回吧!这段时间我派也挺忙的,要布置茯苓的接任大典;处处都需要人手。”傅博润无意间,将这消息透露出去。
果然,曹掌门脸色一边,多看了楚茯苓几眼,心知此次不是接人那么简单,“傅掌门可一点不显老,神采奕奕,脸色红润;为何这般早就让出掌门之人?”
“老了,老了,现在都是年轻的天下;我这老家伙也是该退休了,让孩子们去闯闯,免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挡了孩子们的路。”傅博润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曹掌门见他神色间不似作假,不由深思起来;这话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从另一方面也透露出一条信息。
楚茯苓不简单!
能让姓傅的老头,这般放心将天星门交给她;此女不简单。
曹掌门深深看了她一眼,按其面向又推算了一番,得到了结果一如当初傅博润推算那般;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她的前途。
由此,曹掌门不由心生警惕,也开始正视其她来,“也是,我们都老了;可惜啊!我正一派没有能担当大任的弟子。若曹某有傅掌门这么一个弟子,曹某也知足了。”
一段话,直接夸赞了楚茯苓,又暗暗夸赞了傅博润;话里话外滴水不漏,不愧是当了多年掌门的人。
楚茯苓微微朝其颔首,也不躲避对方的打量;她心知,命运为空白,无人能看穿,也就由着他去了。
“唉,这都是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傅博润摸着胡须,一派高深莫测的说着。
那正经感叹的样子,可谓是给曹掌门心头捅上一把软刀子;我天星门有的,你正一派没有,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云长老和罗长老二人老脸直抽抽,对于这位傅掌门,可谓刷新了他们心里的底线。
而胡睿等几位长老则满脸笑意,前方坐着四名长老,后方则是五名;一共九名长老俱在大厅内。
“傅掌门所言极是,这都是命。”曹掌门被捅了软刀子,还得赔着笑脸,连连应承。
三名跪在地上的弟子,双膝都已疼痛不堪;导致双臂撑地,以寻支撑点,减轻双腿的重量。
楚茯苓见这一幕,朝胡睿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
胡睿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而,回首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周鹤,周长老。
周鹤点头应下,护着那长长的胡须开口,“曹掌门,贵派三名弟子跪在地上,也有好几个时辰了;恐双腿吃不消,不如,我们言归正传?”
一个人跪久了,即使你有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再让他们跪下去,轻则留下后遗症,重则残废。到最后,倒成他们的不是了,到时候,这三人可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楚茯苓与胡睿一行人想到了一起去了,同门便是同门,这默契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左秦川斜靠在大堂门边,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交谈;看了看聚精会神的诸位师兄弟们,无趣的移开了目光。
他对法器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而天星门的弟子们,可就不同了,他们许多人手中也没有一件称手的法器;要知道,只有宗门富裕了,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曹掌门失望的垂下眼睑,沉思片刻后,与下手的罗长老对视一眼后,方才开口,“曹某代他们三人,多谢傅掌门的不杀之恩;贵派都是仁慈、良善之人,我派铭记于心。”
摔!这样就完了?这么不上道。
楚茯苓抿紧唇,垂下眼睑,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妈蛋,她不仅没杀他们,还让正一派的人来接回去。结果,这位掌门人一点不上道,都不给点补偿。
“呵呵......应该的,咱们都是奇门中人;只是曹掌门知道,咱们在乎因果。今日放了他们三人,往后的因果怎么算,谁也不知道。”胡睿头也未抬,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水,方才继续说道:“不如,今日曹掌门接他们回去的同时,也了解了这一段因果如何?”
好戏来了。楚茯苓满心激动,双眸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