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集团旗下的特保队是一水的特种兵加武术散打冠军组成,普通人六七个都别想近身,可昨天晚上三个搞夜袭的队员全被目标“塔下反杀”,而且伤势都还不轻,这对于战无不胜的特保队伍来说简直就是打脸行为!
没说的,抄家伙找场子!
十个人先去医院探望了受伤的兄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三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绑着绷带打着吊针,死狗一样。
大家当即立了军令状,不打残陆振东就不是带种的!
三分钟后,十个人分乘两辆哈弗H9直奔城乡结合部,车里装着各种冷兵,主要是钝器,没带刀。
哈弗SUV一个急刹车停在城乡结合部的烂路上,荡起漫天白灰,一群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从车上蹦下来,手持钢管、ASP甩棍、臂力棒等武器快步走向赵阿姨的小楼,那阵仗堪称一个乌云压顶!
路边嗑瓜子聊八卦的街坊都被这一幕吓坏了,还以为是开发商找人强拆来了,纷纷避进屋内,从窗户把头探出来观察情况。
一波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过来了,把坐在小卖部门口玩手机的眼睛男吓得够呛,连忙对陆晴南说:“遭了,快关门,强拆大队的来了!”
陆晴南鄙夷道:“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打砸抢烧吗?”
眼睛男急道:“头发长见识短,我就这一份家当,真让他们砸了我们两个都得喝西北风去!”说着就把卷帘门拉下反锁,还是觉得不牢靠,又搬来几个货架堵在门口。
陆晴南撇撇嘴,纠正道:“我是短头发,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用在我身上不合适。”
一行人先是破开了陆振东的房门,刚安好的新门又被撞了个稀碎,屋内已经被打扫过,但墙体和地板上斑驳暗沉的血迹还是依稀可辨。
里面空无一人,大家都有的一种重拳落在棉花上的感觉,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忽然有人发现了停在围墙边的黑色人力三轮车。
“这辆三轮车好像是陆振东那货的,他来集团闹事的时候就骑的这辆车。”一个膀大腰圆的黑大汉说道。
特保队长叫万铁城,国家级散打冠军出身,号称金老板手下头号打手,他带头来到车前,围着三轮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心中更加鄙夷,一个蹬三轮车的也敢和大老板较量,真是不知死活!
“砸!”
万铁城一声令下,各种武器开始狠命往三轮车上招呼,顷刻之间,车轮弯曲变形,链条也断了,遮雨篷被掀翻在地,车把手整个被拆下,一架好好的三轮车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把陆振东的三轮车砸了个稀巴烂,大家心里终于好受一些,先打道回府吃午饭,准备下午再来找陆振东算账。
……
陆振东正在回乡下老家拜祭父母的路上,并不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宝贝三轮车已经被人砸成了废铜烂铁。
他乘坐的是一辆私营的中巴车,去老家石花乡的路特烂,一到下雨天就泥浆翻滚,性能再好的越野车也会寸步难行。
中巴车在烂路上剧烈颠簸,乘客和司机的身体都跟着作摇摆运动,活像一群真人版的不倒翁。
一位职场打扮的美女坐在陆振东身边,正皱着琼鼻埋头翻阅文件,车上一大半男同志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陆振东也不例外。
一群嘎嘎叫唤的鸭子突然窜上路面,司机连忙踩刹车停下,所有人的身体都由于惯性往前倾倒。
陆振东眼疾手快,在美女的脑袋快要撞上前面座椅时伸手拦住,最终美女的额头撞在了陆振东的手掌上。
“谢谢。”美女脸红红的感激道,要不是这个男人及时伸手相助,自己脑门上肯定会撞出一个大包。
“小事一桩。”陆振东浅笑道。
一路无话,到达石花乡凤凰村已经是下午三点,陆振东起身钻下车,没想到那位美女也跟着下了车。
“缘分,我叫金雪溪。”美女微笑着向陆振东伸出纤柔的手掌,陆振东大方地握了握,感觉像捏住了一团软玉:“我叫陆振东。”
“你是这里的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陆振东奇道。
“我是我们公司派来勘察项目的,这里山清水秀无污染,很适合建成休闲风景区,弄个避暑山庄什么的。”金雪溪笑答。
“就你一个人?”
“实际上我的工作只是协调村民与村委会,属于先头部队,我一个人就足够胜任。”金雪溪虽然说的漫不经心,但是脸上无不透露出骄傲的神色。
陆振东顺着她挑起了大拇指:“女强人,点赞。”
金雪溪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驶来,后面跟着一群白衬衫藏青色西裤的村干部,烈日炎炎,这群村干部都由专人撑着伞。
奥迪A6引擎盖上绑着大红花,后视镜上也挂着红头绳,用水洗的一尘不染,如同接亲的花车。
车开到金雪溪和陆振东面前,从后座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白胖子,同样是白衬衫藏青色西裤打扮,但外面多了一层讲究的黑色西服,领带打的笔直。
“这位是凤凰村的村长,葛天龙;这位就是来自金氏集团的金雪溪女士。”一个戴眼镜的文弱青年点头哈腰的介绍道。
陆振东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看向金雪溪,心说这女的姓金,又是来自金氏集团,该不会是金东杰的女儿吧?
不过陆振东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臆测,因为金东杰那货张扬无比,据说出个门都要两辆车护送,一辆打头,一辆断尾,怎么可能让宝贝女儿独自一人来这穷乡僻壤喂蚊子,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没那么多,应该只是同一个姓罢了。
葛天龙乐呵呵的伸出了手,笑起来活像一尊弥勒佛,出于礼貌,金雪溪还是伸手和这个恶心的胖子握了握,没想到这胖子握住就不撒手。
金雪溪暗地里想挣脱,又不方便动作太大,虽然这白胖子只是一个村长,但村长大小也是个干部,管理着凤凰村的一亩三分地,一旦驳了人家的面子,自己的工作恐怕很难展开。
没办法,金雪溪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陆振东,陆振东早就想动作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这回葛天龙可要倒霉了!
陆振东轻描淡写的上去扼住葛天龙的腕子,这贼胖子当即松了手,得亏陆振东力度掌握的好,不然今天十里八村都会听见葛天龙猪一般的惨叫声。
“葛村长,咱们握握?”陆振东笑着征询葛天龙的意见,葛天龙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子眼熟的很。
其实陆振东和葛天龙积怨已久,早在十年前村里征地建药材厂的时候,葛天龙就坑害了陆家一把,把陆家十亩地的补偿全部据为己有,陆家人找到葛天龙理论,结果被一群小流氓打进了医院,唯有当时才十三岁的陆晴南幸免。
后来陆振东当兵需要村上盖章证明,葛天龙这货硬是死活不盖,最后还是陆父拿出一万块钱跪下求他,葛天龙才高抬贵手。
当初的文弱青年已经被十年浴血锤炼成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身上带着难掩的戾气,难怪葛天龙认不出来。
葛天龙摸不准陆振东的来路,这年轻人无论走路还是站姿都腰板挺直,有种军人的气质,浑身上下又散发着淡淡的煞气,感觉像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滚刀肉,葛天龙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和陆振东握在了一起。
陆振东笑容灿烂,手上暗暗用起了力量,葛天龙感觉不太对劲,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可被陆振东紧握住的胖手怎么也动弹不得,五根手指紧紧簇合在一起,感觉生疼!
陆振东用力很巧,刚好让葛天龙感觉到疼痛,又不会疼到叫出声来,煎熬了葛天龙半分多钟,陆振东才慢慢缩回了手。
“这位先生果然热情灼人,葛某一定会好好回敬的。”葛天龙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已达化境,只是轻描淡写地甩甩手,微笑处之。
“村委会已经为金女士备好了粗茶淡饭,请金女士上车。”文弱青年很会来事,先帮金雪溪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为金雪溪拉开车门,等贵客坐稳后才为领导开车门,把领导和贵客都安排在后座。
葛天龙撇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佳人,幽香阵阵,心说这小李真懂事,回去得好好嘉奖一番。
而金雪溪瞄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猥琐胖子,心里一百个不开心,她灵光一闪,把头探出车外,对陆振东喊道:“东哥,你过来一下。”
陆振东一头雾水地跑过去,金雪溪在他耳边细语一阵,两人同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负责开车的秘书小李正准备启动轿车,忽然看到刚刚和领导握手的小子一把拉开了车门,直接挤到了金女士和领导的中间坐着。
传说中的横插一脚啊!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贴身保镖,我去哪儿他去哪儿,寸步不离。”金雪溪对葛天龙说。
葛天龙心里非常不痛快,但是又不能明说,他冲陆振东冷冷的笑道:“贵姓?”
陆振东说:“免贵姓刘,单名一个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