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是张水丽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下好了,一夜成为穷人,以后买点东西,都要伸手向别人拿,多丢人,她哀叹一声,“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定是三不偷四不抢来了。”
“不可能。”小蝴蝶反应激烈。所有眼睛看向她,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呆愣地看着大家。
“她说得没错。”楚风替小蝴蝶圆话,“三不偷四不抢最不缺的就是银票了,他们对银票没什么兴趣。”
很快,木使剑来了,他知道事情原委后,哈哈一笑,“张姑娘不要着急,你的银票,想必是被灵猴盗去了,只要跟我到灵猴洞,相信能找回。”
灵猴洞?大家惊奇。随之而来的柳方方跟落封对视一眼,听木使剑叙说灵猴洞。
北坛盛产木材,林子里,总会有一些奇怪的生物出现,它们活跃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了。唯独灵猴存在世上百来年。它见到有人,迅速逃离,很少人看到它的全身。木使剑曾经看到它,它全身长着淡棕色软毛,行走跟人类无二,身形矫健。它常常偷盗木使剑的客人的银票,总是能在灵猴洞找到。
“好呀,一个小猴子都想偷我的东西,不要让我逮到,我非要抓住它痛打一顿。”张水丽站起来,全身散发怒气。
小蝴蝶轻轻扯她的衣裳,附耳过去,“我听说,冠于‘灵’字的物种,都聪慧,你这样大喊着,会被它听见的。”张水丽赶紧闭上嘴。
灵猴洞位于北坛中峰山山腰里,外观跟平常山洞无二,越往里面,空气越清新,还有泉水化为的水汽,置身其中,神清气爽,很自由。
走了一小会儿,就能看到藤蔓围绕成的小棚子,里面种了很多奇怪的花草。小棚后,会看到一个泉池,不喝都能感受到清甜,这是奇了。
木使剑介绍,这里常年如此,身体不舒服的人来这里,马上就好了。这里被北坛人称为“神仙谷”。木工族向来排外,没有一个族人愿意告诉外人这件事。也只有柳方方等人是例外。
大家找了很久,都没发现银票踪迹。张水丽泄气地看着周围,又不敢怒吼,怕灵猴听见了,银票永远拿不回来了。
“我就在这里坐着,等着灵猴出现。”楚风很义气,他一定要帮张水丽拿回银票。
“恐怕你还没等来灵猴,自己西去了。”小蝴蝶嗤之以鼻。
“喂,小蝴蝶,你的嘴巴怎么变得那么坏了?”楚风站起来跳过来,盯着小蝴蝶看个不停,“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小蝴蝶推开他,刚好碰到他的伤口,他痛苦地喊疼,她得意洋洋地扬头,“活蹦乱跳的,活该你受伤。”
“好了,你们别吵了。”柳方方看到了躲藏在暗处探出头的灵猴,灵物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它本身有常人所不知道的本领,进入它的领域,它可能会有严厉的手段对付入侵者,安全最重要,吩咐大家,“我们先离开这里。”她率先走出了灵猴洞,其他人没发现什么,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一走,一个通体灰白的灵猴拿着一叠银票从顶上小洞跳下来,跟人一样行走,它躲在洞口边,探出头查看,目光一直盯着小蝴蝶。他们有类似的地方:同样在高山上熏陶过,身上有相同的气息。当小蝴蝶回过头时,它迅速躲好,一会儿又探出头,此次看向柳方方,柳方方轻轻回头,朝它灿然一笑,眸间有太多的不明,它低头沉思。
“张姑娘,你丢失的银票,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作为地主,木使剑主动承担责任。
张水丽摆手,“那猴子可恶,这不关木前辈的事。”她自认倒霉。
“灵猴不是普通的物种,它拿人类的东西,一般会放在小棚的石头上的,这次没有,真是让人费解。”木使剑摇头。
“或许是有所求吧。”柳方方淡淡地说道。她能看出它眼里的忧伤,也能感受到它的无奈。人类跟动物,有些眼神,是共通的。
木使剑一愣,他想起了前辈们说过,灵猴身上有一样饰物,人要是戴在身上,能化去动物所散发的毒,相当于百毒不侵。那饰物,除非灵猴自己给,否则,没人能从他身上拿走。灵猴能主动给出饰物,是因为他有所求,只要能完成它的心愿,他自然主动送上。
以前他也是听人说说,看到灵猴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全当先辈们开玩笑的。经柳方方一说,觉得先辈们的话可信,并把这事告诉他们,半调侃道,“大小姐不仅懂人心,还懂灵物的心思,可真是了不得。”
“这哪里是本事?万物径相生长,总会有悲喜,它的眸子里,表现出来了,我自然是看得见的。”柳方方停下脚步,回头看,灵猴早已不知踪影,不由得叹息,“就是不知道它有什么悲喜。”
“方方姐姐,你一定有办法让它出现的对不对?”小蝴蝶站在柳方方面前,“只要它出现了,不管饰物放在身上哪里,我都能偷来。”她这是要贯彻小飞贼的作用了。
楚风把她拽到一边,严肃地警告她不可以偷动物的东西,那可是越界了,要是把它惹急了,它召唤所有的动物,把她围得团团转,谁能救得了她。
小蝴蝶责怪他多事,推开他跑到柳方方面前,摊开右手,上面躺着柳方方的整套暗器小飞针,以此展现自己的飞贼身份。
柳方方静静地看着小飞针。大家以为她生气了。正替小蝴蝶捉急。
“大小姐,她还小,你别生气。”楚风暗自恼怒自己怎么没把小蝴蝶看紧,把小飞针收好,递给柳方方,一再道歉。
木使剑完全把小蝴蝶当成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小姐,小姑娘不过是想向你证明她能盗取灵猴饰物,拿你做试验,你看?”
其他人也相对应地向小蝴蝶求情。他们这轻微的举动,足以让小蝴蝶感动。
“你们这是怎么了?”柳方方接过楚风递过来的小飞针,“能从我身上拿走东西,也是一种本事。既然灵猴有事相求,我们为何不探问它有什么事呢?”
“大小姐,人与动物,根本沟通不了,你怎么知道它有什么事?”张水丽觉得柳方方睁眼说瞎话。
“看看如何。”柳方方朝她一笑,自信的目光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