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和田青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安平府边界的关隘-平关。平关是安平府北上皇城的必经关口,昔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关口,自从楚军攻占大部领土将安平府和梦都皇城隔绝开来,这个小小的平关变得重要起来,加上平关两侧多是险要的山脉易守难攻才导致梦都皇城的提前沦陷。
守关的将士看到有二十多人向平关疾驰而来,一个盔甲与士兵略微不同的人吩咐道:“赶快去报告将军!”
一个士兵微微拱手,左手按住刀柄就跑向一个高大的大帐,他跑进大帐半跪在地:“报将军,发现二十余人的小队从关内赶来!”
那被称为将军的人正在打瞌睡,被士兵突如其来的报告吓了一跳,他醒了醒盹,厌烦的瞥了士兵一眼:“关内来的人?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老子还以为是楚军又打过来了呢!”
士兵诚惶诚恐的求饶道:“对不起,将军请恕罪!”
将军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问道:“曹副将呢?”士兵答道:“曹副将在城墙上呢,命令小的前来报告。”将军嗯了一声,拿起桌子一旁的头盔扣在脑袋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恕什么罪,赶快带本将军去看看,是什么人值得你们打扰本将军的瞌睡!”士兵赶紧起身掀开大帐的的门帘。
这时,常青等人已经来到平关前,曹副将走下关口城墙,打量了常青等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常青微微拱手:“在下是御剑山庄的,有要事需要马上出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甩给了一个士兵,那个士兵拿起令牌仔细看了一眼,不由惊讶的抬起头再次打量常青等人:“御剑山庄的人?”。
常青身后一人催促道:“还不赶快打开关门,让我们赶紧出关。”
曹副将先是将令牌递还给常青,然后温和的说道:“没有安平王府的手令是不能放你们出关!”
常青解释道:“我们也是有特殊任务,匆忙之间也没来得及去办理出关手令,如果此时返回去拿手令耗时不说,还会增加不少风险啊,将军就通融一下吧?”
曹副将摇了摇头:“实在对不住,现在正是兵荒马乱的没有手令我们也不敢私自放你们出关啊!”
“曹副将,怎么回事啊?”这个时候一个身着一身银白色鱼鳞甲,双手倒背的男人走了过来,曹副将赶紧上前行礼道:“将军,这是御剑山庄的人马,要出关执行特殊任务,但是没有手令。”
将军眉毛一挑,看都没看常青等人:“是御剑山庄的人啊?你告诉他们没有手令不得出关!”
“末将已经告知!”
将军哼了一声,随口说道:“御剑山庄是挺出风头的,不过可惜啊,本啊,现如今不中用了!”说完直摇头。
队伍中一个人吼道:“你说什么呢?”
常青笑了笑说道:“看来将军似乎对我们御剑山庄颇有意见啊?”
将军这才看了常青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哪能啊!只不过职责在身不好私自放行,多虑了!”
队伍中一人询问常青该怎么办,常青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们只好先撤吧!”
常青调转马头正准备打马返回,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一人喊道:“将军,关内又有一队人马赶来,看样子有数千人马。”
将军疑惑的嘟囔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到平关来了?”说话间远远传来了从他们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一大队人马黑云压顶般呼啸而来。这时一个斥候飞奔而来,他跳下马来跑到将军面前:“报,将军!前方出现约五千人马,打的是齐字旗。”
曹副将询问道:“你确定是齐字旗?”
斥候肯定的回道:“回曹副将,的确是齐字旗!”
将军思索了一番对曹副将说:“我怎么没听说有位姓齐的将军?”
“将军,的确没有齐姓将军。这么多的人马赶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将军大手一挥:“不必担忧!”曹副将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向来军中统帅变更都会率先控制平关,他心底莫名的到走起来。
田青悄悄的问道:“常兄,会不会是齐雄的人马赶到了?”
常青笑了笑,说道:“我想应该是,正好解决了我们的难题。”
须臾,马队已经行至平关下,一个魁梧的将军越过常青等人,率先问道:“哪位是平关守将?”
将军上前两步:“本将军就是,不知道马上的这位是……”将军似乎认出了马上之人,话锋一转说道:“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郫将齐雄嘛!”
齐雄大笑一声,突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厉声喝道:“来人,将此人拿下!”说完有两名士兵跳下马来向将军走去。
守关的众将士见到来人想要拿下他们的将军,纷纷刀剑出鞘为了上来。齐炎冷漠的扫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金批令箭,厉声喝道:“奉元帅之命特来擒拿偷敌卖国的平关将军,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所有守关将士你看我我看你,只好退了下来。将军惊愕看着齐雄,突然放声大笑:“我差点忘了,你齐雄乃是御剑山庄的弟子,看来此来定是阴谋,我要面见元帅。”
齐雄打马上前:“将军,元帅你会见到的。但是现在必须将你拿下!”说着一挥手,两个士兵便冲了上去。
平关将军知道自己是被人诬陷的,见两名士兵冲了上来,顿时火冒三丈,顿时拔出佩剑就要斩杀两名士兵。只见齐炎挥了挥手,一道剑气刺穿了将军的眉心,所有守关将士见状顿时惊慌失措。
齐雄对曹副将说道:“你就是平关副将?”
曹副将赶紧跑到齐雄马前:“末将便是。”
齐雄点了点头说道:“平关守将利用镇守边关之便,私通帝国,买放楚军奸细企图彻底颠覆我梦都帝国,证据确凿。面对拘捕公然反抗,已被我歼灭,其余将士并不知情不与责罚!”
曹副将听完顿时轻松了许多,连忙跪倒在地:“谢将军!”周围的将士也纷纷跪倒高喊道:“谢将军!”
齐雄跳下马来扶起曹副将:“曹副将,马上召集所有将领到大帐之中,我有任务要布置!”曹副将领命离去。他走到常青马前得意的说道:“大师兄,这事办的怎么样啊?”
常青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大帐之内,齐雄和众位将领认识了一下并简单的说了这次的任务。一个将领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的任务是镇守平关,抵抗外敌入侵。可是要我们出兵接应?这不太符合规定吧?”
齐炎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将领身前问道:“敢问将军,镇守平关为了什么啊?”
那个将领听完之后,骄傲的扬起头,掷地有声的回答:“保家卫国,戍卫梦都的万里江山。”
齐炎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了拍将领的肩膀:“梦都皇城已经攻破,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殉国,整个皇族现如今只剩下了小皇子在逃。营救小皇子即是为了梦都帝国的江山也是为了保家卫国。”
平关将军平时飞扬跋扈、作威作福,很多将领都是怨声载道,这位将军看到安平王也没什么作为已经暗中投降楚军,正准备杀了平关将军开门献关,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行动而已。他回想到平关将军被杀的场面心里不禁有点发毛,此时的他有些举棋不定。
常青轻咳一声,问道:“同样是保家卫国,同样是为了梦都帝国的江山,将军为何如此犹豫不决,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将领听完之后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看了看说话的常青,又望了一眼主座上的一言不发的齐雄,看到他脸上露出一股暴虐的煞气,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计随时都会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的额头不禁冷汗直冒。他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面前的齐炎,他看到他的双眼布满了怒气,他一咬牙脸上疤痕也跟着跳动,他心里一惊急忙跪倒在地,如同爆豆子般道出了实情:“将军饶命!是平关将军以末将的家人的性命胁迫末将,让末将当值的时候偷偷将楚军的奸细放入关内,并且……并且”
常青眉头一促,心里说道:想不到这小子真的有鬼!
齐炎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将这个将领踹倒在地,剑指一转就要将他点死。一言不发的齐雄突然开口喝止了齐炎,问道:“并且什么?”
将领颤抖着说道:“并且要将他们安全的送出关外?”
齐雄身体往前坐了坐,继续问道:“那几个人送出去了吗?”
将领小声说道:“还没有。”
齐炎一脚踹了过去不耐烦的吼道:“你他娘的大点声!”
将领咽了一口唾沫提高声音说道:“还没!原定于两日后末将再次当值的时候悄悄出关!”
齐炎大怒抓住他的脖子便提了起来,吼道:“没出息的孬种,老子抽了你的筋!”将领脸色酱紫,手脚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道:“将军……饶命……”
齐雄环视众位将领,将他们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对齐炎说道:“齐炎,你先放开他。”齐炎随手一挥便将他扔在一边,他就像溺水的人突然上岸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写。
齐雄坐直了身子:“既然如此,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那个将领眼中顿时一亮,往前爬了几步激动的说道:“愿意,愿意……”
“两日后,由你亲自将这些逆贼杀死,便是大功一件,我会亲自向王府为你表功,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如何?”
将领连连叩首:“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必会以死报国!”
“给你们这个机会!”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屋里的所有人不由一惊!齐炎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只听冷哼一声,一个白色透明的人影穿过房门逐渐凝实起来,在场的所有将领不由惊慌起来。齐炎右拳紧握,顿时剑气遍布周身,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那个人影凝实了许多,看着冲上来的齐炎,嘴角上扬起一丝讥笑,似乎是在嘲笑齐炎不自量力。齐炎心中怒火中烧,右拳轰出一拳,一道白色剑气犹如出海的猛龙一般飞向人影。人影竟然不退反进,悠然自得的向齐炎走去,丝毫不在乎近在咫尺的剑气。
人影迎着剑气随手一扬,一道黑色的光团凭空出现,却没能够阻挡剑气。就在齐炎暗自高兴的时候,剑气穿过人影轰碎了门窗,那团黑色光团也没入了齐炎的身体,齐炎还没来及的皱皱眉头便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齐炎感觉一阵气血翻腾,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齐雄惊叫一声:“齐炎!”便向齐炎扑了过去。常青喊一声:“齐炎!”愤怒的盯着兀自讥笑的人影,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齐炎的实力他是了解的,能够这么轻描淡写的打败他,说明这个人的实力在他们面前是个绝对的强者。常青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动手,而且需要大家一起上。
齐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看见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只感觉他的身体一阵颤抖,人便便背过气去。齐雄再也无法冷静,一个纵身便向人影掠去。常青见状对着田青喊了一嗓子:“动手!”
自从这个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来,就陷入了思考之中,因为他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非常眼熟,就在齐雄冲上去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人表示那晚夜闯御剑山庄,被杀后变成狼的狼人,想到这里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常青,可是常青只是喊了一声:“动手!”便冲了上去。田青知道现在的这个狼人的实力远超被杀的那人,他不敢大意,身体前倾脚尖轻点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