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道从门后面出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略带嚣张的笑容,他身上古怪的气场让大堂内十几个人沉默,无数只眼睛注视着他。
范仲看见儿子回来,竟是激动地颤抖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他还以为范无道已经遇到不测。
而范增则是另一种感觉,他心生怪异,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范无道的气息,却能够从他身上感到一丝威胁。
范无道笑道:“怎么说我也算范家内家的一员,家族大会我怎么会不来。”但是随即他的脸阴沉下来,眼露凶光的看着二长老、三长老等人,威胁说:“两位爷爷对我父亲所做的种种事情,我都铭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加倍还之。”
范无道突然出现,最为恼火的是范云,他开口说道:“你现在是废物一个,就算真的有机会又能怎么样!”
此话一出,范仲瞬间将气息锁定在范云身上,差点让范云坦然在地。
“父亲!”
他看见范仲面容如此憔悴,自己在外面荒唐,却让父母来给自己买单,现在竟是让范仲陷入如此境地,悔恨万分!
范仲看见范无道没事,悬挂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脸色也好了很多。
“回来就好!”
范仲心中一酸,顿时红了眼眶。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身为父亲的范仲,自然察觉到儿子身上都变化,颓废了两年之后,之前的天之骄子范无道又回来了。
范家人显然不待见范无道,虽然他平安回来,阻止了范家人相互怀疑,可这家族大会还是要继续。甚至范无道回来之后,让原本一些态度不明确的人,坚持选择跟随二长老,他们可不希望范家日后落在不学无术的范无道手中。
“范仲,现在范无道也平安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范仲从来都不贪恋家主之位,对于二长老的挑衅,有风度的淡然一笑:“如果二长老想要的话,那这个位子让给你又何妨,只要二长老能够一心一意为范家好。”
二长老微微一笑,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他站起身来,原本枯瘦的身体在此刻却显得老当益壮,生机磅礴。
“这归元丹的药效还真不错,不枉我花了近两万买下三颗。”
那边范增心中暗自庆幸,而实际上,羊毛出自羊身上,这些钱实际上又落入范无道的口袋之中。
“我本无意于家主之位,但是如今范家内忧外患,资金空虚,如同病入膏肓,必须要有一个人担负起这个责任。我大哥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连话都说不清楚,担当起这个责任难上加难,这么一来,这个担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少说废话,既然你想干就别干。”
正当众人卖给二长老面子,噤声听着二长老演讲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惊讶了所有人。
范仲看着身边的范无道,略显生气说道:“无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范增喘着粗气,明明气的额头冒烟,却要强颜欢笑道;“无道,那你说谁有资格?”
范无道不顾范仲的阻止,站起身来。
“大家知道我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会关心范无道的行踪。
范云嘲讽道:“估计是睡死在某个风流女子肚皮上,忘记了时间。”
“你是说应春阁的芙蓉吗?虽然长的丑点,技术还真不错,她还对我说,范家的公子哥范云将来要给她赎身,把她明媒正娶带回家呢!”
大堂内轰然大笑,范云喜欢风流女子早就是人尽皆知的笑柄,却不曾想到被范云在这种场合下说出。
“你……”范云杀机闪现,却想起之前范仲的威胁,只得强行压制下去。
“我这些天去了一个地方,天玄镇,不知道二爷爷是否有印象。”
范增听到天玄镇三个字,顿时紧张起来,他恐慌的望着范云,问道:“你为什么去那里。”
“调查范家渐渐衰败的原因,找出那些草药的流向,我就纳闷了,单单是天玄镇一年上交的药草矿石就达到十万,而真正到达范家的又有多少?”
这时候,便是管家出场了。
他手中拿着大大的账册,兴奋地看了一眼范无道,激昂念道:“天玄镇七年前十一万两草药入账,六年前九万两,五年前九万两。”
众人听到这个钱数感觉还不错,才下降了两万两。
“四年前,到去年都是三万两!”
“怎么会这样。”范家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
范无道看见范增慌了神,得意一笑说:“所以我去了那个小镇,结果分家说四年前却是没有收入,但是这三年每年都是上交十一二万。更加怪异的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不是他人,正是二爷爷。二爷爷,您对你有什么解释吗?”
范增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并没有被范无道的威胁所镇住,反而是淡定的说:“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一定会查处谁吞了这笔钱,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你可要查仔细了,因为我并非走了一个镇子,而是五个分家全部去过,账目请清除吹的记录了下来。”
范增看着范无道那张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容,气的涨红了脸,差点一口老血喷了上来。
“二爷爷还想当这个家主吗?”
范增扭着头,生着闷气,面对范无道的询问一言不发,显然是已经不想再竞争这个家主之位了。
“谁还想当这个家主?”
范无道趁热打铁,拿出一张纸,对众人说到:“谁要是能将上面的账目讨回,对范家可是大功一件,他要是当家主,我们决无异议。”
全场寂然,范无道敢狠狠地给范增一巴掌,这些人可是没这个胆量,相互之间你看我我你,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强出头。
而这时候,家族内地位最高的大长老终于发话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在身边仆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边口中说着胡闹二字,一边离开大堂。
范仲紧随其后,他虽然生气的斥责范无道,可在场的人谁都清楚,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正如大长老所说,这就是一场闹剧,闹剧的始作俑者范增,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