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震天的河沿县县口,属于土郎族的第一次大型团战仍在继续进行。
“狗日的,这都第七波了,怎么丧尸还是这么多!”一个个土郎族战士们牢骚不已。
从十二点多到现在的三点多,一开始初上战场的兴奋与激情已经没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才感觉丧尸群规模小了,不知怎的,呼朋唤友的丧尸群却又总能保持着绝对的数量领先,一波又一波,一群又一群,络绎不绝,来的手舞足蹈!
看那位落在最后的老年残疾丧,爬了三四个小时才移动了二三十米,可是他没有放弃,仅剩的一条胳膊还保持着俯冲的架势,那力量更是拖着只剩一半的上肢挪移着。
如果有丧尸劳模奖项,那它一定会成为年度十大感人丧之一!
没听到吗?哪怕爬不动了,它依旧声嘶力竭地吼着,始终在保持最高昂的斗志,不惜一切鼓励着身边的丧友们!
这位身体力行的老年残疾丧固然值得敬佩,但它却不是最耀眼的那个。
看,那位胸口插着两支铁棍的小孩丧,它也远远落后于丧尸大部队,可哪怕再落后,身体条件再差,它依旧手舞足蹈!
它也始终表情狰狞,凶狠暴躁!
黑漆漆的口水肆流成河,一滴一滴落在它胸前的铁棍上,是那般敬业演出!
摔倒了,再站起来!口水没了,再吼两声,又疯狂分泌!
当然,也有很多专业的丧尸,毫不做作,将“胜利者吃肉”的理念贯穿始终,并坚定不移地向着向往的目标和欲望的彼岸冲刺!
哪怕身死道消,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道阻且长!
“族长,我们还是低估了丧尸的数量!这样下去,只怕晚上繁华区的丧尸都要赶来了!”一团团长冉志国有些急了,这样规模的战斗持续下去,难免就要出现伤亡了。
而一旦出现伤亡,族人们的战斗意志和战斗激情,肯定是大打折扣,那时候面临的可就不是撤退与否,而是全军覆没的问题了!
难不成,那时候还要大家一鼓作气一刀一刀,一矛一矛杀死自己丧变族人,自己的丧变亲友?
冉雄自然也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说道:“下一波,让侍卫营上,先保证用火枪大规模杀伤一下,后面的就要再看看情况了,希望天黑前能结束战斗!”
“好的!也幸亏奋斗区的丧尸没有过了桥,不然今天咱们只能撤退了。”冉俊和冉锋领命而去,心里也在暗自庆幸,给自己一些好的心理暗示。
第七层的战斗激烈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西移给了丧尸更多的冲劲,它们的狰狞显得更加具体。
“死!死!”大傻声音都沙哑了,这是他第二次站在防御工事前,可是这次哪怕他已经砍了五十六个丧尸,依然觉得远远不够,因为丧尸越来越多了!
大傻当然不会畏惧或者退缩,哪怕手臂发麻,哪怕两腿都有些打颤,那也只是因为自己累了。
不能退,也只能再奋力搏杀,妹妹和母亲在后面看着他呢!又怎敢轻言怂了?
“嗡!嗡!嗡!”这是电锯的声音。
电锯狂魔本该在下一层防御工事的,可是他忍耐不了了,他自责,他痛苦!
所以,这是他第三次站在了防御工事前,没人比他战斗的时间久,没人比他杀的丧尸多!
“求我啊!求我啊!哈哈,你们求也没有用!”电锯狂魔还是那个电锯狂魔,比丧尸还癫狂。
如果不是平时大家一起吃大锅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真觉得这狗日的小泽是变态、神经病、虐待狂......
小泽倒是不以为意,哪怕时常有那种质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也不做辩解,甚至都懒得回一个眼神。
他休息的时候,也只是给电锯加上油,或者换一副崭新的齿轮,或者清理一下齿轮上的骨头残渣和丧尸肉末。
他又开始大笑起来,吼道:“真是美妙的音符啊!听啊,给我仔细听啊!你们一定要入脑入心好不好?你们痛快了,我也需要啊!”
一块又一块丧尸头盖骨飞来飞去,一个又一个丧尸头颅脑浆飞溅,多次砸在了小泽脸上,但这样仿佛会让他更加兴奋和心灵自得。
渐渐的,天边已经开始暗了起来,相信再过一个小时,这里就是属于丧尸们的天下!
那时,也是丧尸们饕餮盛宴的开始,而这已经是第十一层防御工事了,丧尸却依旧没有减多少。
“啊!”一名年轻小伙惨叫,他的手被不知从哪爬来的老年残疾丧咬了一口。
老年残疾丧死死咬着,毫不松懈,哪怕它的身体已经被提了起来!
可是,这回它迸发出了全身的坚持!
这是鲜血的味道,这是血肉的滋味。
老年丧双目圆睁,满脸的脓疮都因为一时的刺激不由炸裂了几个。
这嘴中的滋味,应当是最初时候的回忆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老年丧,残疾的噩运并未发生在它身上。
“马二个巴子!”大傻就站在旁边,大骂一句。
他的刀也不慢,一刀就将老年残疾丧的头砍下,再紧接着一刀将年轻小伙的手砍下。
做完这一切,是死是活,只能看小伙自己的造化了,他还要继续砍丧尸。
只是看着亡不瞑目的老年残疾丧,怒从心来,补了一刀将它的头全部砍裂。
虽然老年残疾丧就这样亡了,可是他的行为带来了鲜血的回馈,也让它功成名就。
在鲜血的刺激下,旁边的丧友们更加奋进了,大伙黑漆漆的口水更是直接淹没了它残疾的身躯。
最不能发生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这是冉雄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侍卫火枪队确实实现了大规模杀伤的要求,可是自制火枪并不能长时间用于战斗,那样只会瞬间报废掉火枪。
而随着夜幕的降临,天时地利人和,就要变成天时地利丧和了。
一个族群,也许就要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而且无人记得,无人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