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是周末了,按照约定江寒需要带着柳知微前往云龙山拜访江药圣。
这天早上,除了南宫暮雪和顾念芙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在睡觉,毕竟好不容易来个周末。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周末一般都会早起,睡到中午才是王道。
然而身为家里面唯一的厨子,江寒在出门之前还是要给这两个早起的人准备早饭。
做好饭后,江寒前往后院,对着正在练剑的南宫暮雪的说道:“暮雪,该吃饭了。”
南宫暮雪收起宝剑,面色略显和善地应道:“好。”
对于江寒,南宫暮雪要比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更好一些。也许是出于下属对神殿殿下的尊重,又或许是对江寒心中存在些许好感。至于究竟是哪个因素占的比重大些,恐怕就连南宫暮雪自己心中都不太清楚。
江寒犹豫了片刻,一脸讨好地笑了笑道:“那个...暮雪,能不能让我用用你的车。”
“好。”南宫暮雪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身为下属,殿下有事相求,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钥匙在我房间呢,你去拿吧。”南宫暮雪轻声道。
闻言,江寒便直接跑上楼了,当他推开房门之后看到躺在地上用被子包裹着的夕瑶时,心中不禁大惊道:“我都忘了,小师姑是跟暮雪睡一个房间。”
好在夕瑶是裹着被子,丝毫没有春光乍泄的现象发生。要不然恐怕又像上次那样,被夕瑶追着打。
进门之后,江寒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标志醒目的保时捷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只是那个床头柜的位置有些不大方便,因为按照南宫暮雪和夕瑶的约定,夕瑶在她的房间打地铺,可是那个床头柜正好位于夕瑶头顶。
如此以来,江寒要么爬上南宫暮雪的床,要么把夕瑶喊醒。
随随便便爬上姑娘家家的床无疑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何况南宫暮雪的性格比常人更为冰冷,江寒还害怕她直接把自己阉了呢。
万般无奈之下,江寒只好轻声呼喊正在熟睡中的夕瑶。
“小师姑,小师姑。”
夕瑶睡得正香,听到江寒的声音后,翻了个身,睡意朦胧地嘟囔着:“小师侄,今天是周末,我不吃早饭。”
合着她还以为江寒是叫她吃早饭的。
“小师姑,我不是来叫你吃早饭的。”江寒小声道。
“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人家快困死了。”夕瑶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麻烦你把头顶床头柜上的车钥匙递给我。”江寒小心翼翼地说道。
闻言,夕瑶从被窝中伸出一段雪白如藕断一般的胳膊,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了几下,找到车钥匙后直接将其丢给了江寒。
或许是由于夏日比较干燥,当江寒看到夕瑶伸出胳膊时,不由得想起了当日看到夕瑶那完美身材下的内衣秀,竟不受控制地流起了鼻血。
夕瑶随意地将车钥匙丢给江寒之后,江寒顿时就化身一个逃兵,连忙逃离的战场。
当他跑下楼梯时,顾念芙看到江寒鼻尖挂血,神色紧张地问道:“江寒,你怎么流鼻血了。”
慌乱之下,江寒随口回答了句:“天气太干燥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江寒在家门口等了没多久,柳知微就已经到了。
今天柳知微穿了一袭白色长裙,背着万年不变的帆布包,穿着经典款式的帆布鞋。
见柳知微朝他走来,江寒面带微笑地上去打了个招呼,道:“柳老师,早上好。”
柳知微笑了笑,打趣道:“江寒同学,没想到你还是个隐形富豪啊!”
能住在长柳书院这个苏城最早的高档学区型别墅,能住在这儿的人说明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身价数十亿的富豪。
江寒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也不是了,我其实还是很穷的。”
“挺谦虚啊。”柳知微轻笑道。
其实江寒倒也不是谦虚,他是真的穷。当然了,那是以前。虽说他住着价值上亿的豪华别墅,装修更是名贵不已,可以前老江也只给他一丁点零花钱。至于他现在卡里的一千一百万,还是楚宗泽给的呢。
“柳老师,您带驾照了吗?”江寒问道。
“带了,不过自从我拿了驾照后,就没再开过车。”柳知微看上去颇为不自信,脸上更是挂着一副不自信的表情。
“没事,只要您有驾照就行。”江寒宽慰道。
说着,江寒将南宫暮雪那辆保时捷车钥匙递给了柳知微,道:“我们走吧,柳老师。”
“好。”柳知微点了点头,便去车库取车了。
柳知微的驾驶技术果真和大多数新手司机一样,把驾驶位调整的特别靠前,开起车来也是谨小慎微、心惊胆战。
要是以前,江寒要是坐在柳知微开着的车上,肯定比柳知微本人还要紧张的多,毕竟他也是一个比较惜命的人。
但他现在可是化境大圆满的高手,体内还有神血加持,再加上这款保时捷的安全系数还十分的高,所以江寒心中可谓是丝毫不慌。
看着柳知微紧张兮兮的模样,江寒微笑着宽慰道:“柳老师,您不用那么紧张,正常开就行了。”
“嗯,我...我不...不紧张。”柳知微结结巴巴地说道。
闻言,江寒差点没忍住地笑出声来。话都说不利索,这还不紧张呢?
仅仅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柳知微走了一个小时,要不是没有上云龙山的公交车,江寒绝对会后悔做出这个让柳知微开车上山的决定。
到了省人民医院之后,二人转悠了好几圈方才找到一个侧方的停车位。奈何柳知微已经好几年都不碰车了,早年间在科目二学的停车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她柳大神愣是顺时针、逆时针打了好些方向盘都没把车停进去。
江寒看得实在着急,道:“柳老师,要不让我来帮您吧?”
“你不是没学过车吗?”柳知微惊诧道。
按理说江寒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还没有考取驾照的资质。就更别说碰过车了,所以柳知微对此表示惊异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寒微微一笑,道:“我刚才看您开车,感觉也不是很难,就让我试试吧。”
开什么玩笑呢,这就是台自动挡车,知道油门和刹车在哪就够了。何况江寒体内还有神血,拥有超强的学习力。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会开车了,而且还是大师级车手。
柳知微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江寒,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好,那你来试试。”
说完,柳知微便下了车,换江寒登上驾驶位。
江寒松开电子手刹,调换档位,信手打着方向盘,连倒车雷达都不看,就这么稳稳当当一把就将车停了进去。
待江寒潇洒地从车内走出来之后,见柳知微脸上流露出无比震撼的神情,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寒伸出手在柳知微面前挥了几下,问道:“柳老师,您在想什么呢?”
柳知微晃了晃神,道:“你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吗?”
江寒在这一星期之内带给柳知微的震撼实在是过于强大了,超强的学习天赋,仅仅用了一星期就把高中所有要学的知识都学了个遍,而且还考出了一个十分顶尖的分数。
“还好吧,我们赶紧进去吧。”江寒讪讪一笑道。
自己的超强学习力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仅凭他一介凡人之躯,怎么可能会有今日之荣光。
柳知微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呢,连忙道:“对对,咱们赶紧进去吧。”
说完柳知微便带着江寒走进了门诊大楼住院部,来到了十一层的VIP病房。
以柳知微的经济能力,还不足以让她姥爷住的上苏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VIP病房。这其中的一切都是院方的安排,理由倒也很纯粹,就是想在一个良好的环境拍几张“江院士到我院为肝癌中期患者治疗”的宣传照片。
毕竟老江在整个苏城医学界,乃至全国都是泰斗级人物。无疑是医院一个极好的宣传方式,从而可以增加慕名就医之人。
柳知微和江寒一同进了病房之后,正好碰到了正在给柳知微姥爷医治的江院士,身旁还围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科室主任,院长、副院长以及医学博士等等。在老江面前,他们几乎都是抱着偷师观摩的心来的,当然也有借机跟他拉关系、求拍照等等。
江寒简单地扫视了一番,整间病房干净整洁,各种设施也都齐全,装修风格也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面色微微泛红,呼吸绵长轻柔,一看便是大病之人,想来应该就是柳知微的姥爷。
病床旁边坐着一个气质绝佳的老太太,她的头发盘的十分整齐,看上去颇有几分民国小姐的风采。而且这位老太太面容祥和,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挑不出半点毛病,想来应该就是柳知微的姥姥。
老江算好了今天儿子会来,于是便早早地在这儿等候。由于要在大众视野中隐瞒自己和江寒之间的关系,老江和儿子见面的机会可谓是极少。
见江寒走进病房,老江脸上顿时闪过一阵欢喜之色,不过这阵欢喜之色却是转瞬即逝。
柳知微缓步上前,轻声道:“江院士您好,这些天一直在学校,没能亲自来医院感谢您,真是抱歉。”
老江慈眉善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您这边忙完了吗?”柳知微礼貌地问道。
老江知道今天该轮到自己老子出手了,所以自己也就不会再画蛇添足,道:“忙完了,忙完了。”
柳知微微微一笑,道:“那我这就把我姥爷接走了。”
不等老江回答,一位随行的副院长厉声制止道:“接走?!你不是在这给我开玩笑的吧,老爷子的身体才刚有些好转,病情还没有完全被控制,现在出院肯定会加重病情!”
这副院长的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像老江这么医术高超的医生可不多见。然而这位副院长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老江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能让他在他们医院多待几天,绝对会让他们医院再上一个台阶。
柳知微怔了一下,道:“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是打算把姥爷带去看别的医生。”
那位副院长可能是想博取一下江院士的好感,直言不讳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整个苏城还有比江院士的医术更加高明的医生?”
这个问题问的可谓是极为敏感,惹得柳知微不禁一愣,继而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那位副院长气势汹汹,煞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江寒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难柳知微,于是向前踏了一步,直言道:“我们拜访的名医就是比江院士的医术更加高明。”
江寒说这话的实话可谓是丝毫不担心老江会生气,因为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嘛!江药圣可是已经被封圣的前辈,何况还是老江的老子。江药圣平时打个喷嚏都让老江下一哆嗦,哪还会敢跟江寒争辩。
闻言,那位副院长顿时是怒火中烧,指着江寒怒道:“你敢这么说!”
“有什么不敢,江院士还没吭声,你倒开始指手画脚了!”江寒怒斥道。
看着自家儿子竟有如此魄力,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堂堂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下不来台,这不是谁不谁都敢的!
虽说江寒的身份乃是神殿殿下,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份魄力,足以证明他心底的正气!
那位副院长可能真是被气的不轻,一个劲儿的喘粗气,脸都憋得通红通红。
“小兔崽子,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当那位副院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因为他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小兔崽子”说出口时,这位副院长就已经被老江判处了死刑。
不等江寒这个小子开口,老江这个老子倒是脸色铁青道:“赵副院长,你这么说话好像不太合适吧。”
闻言,赵副院长顿时化身一位清代奴才,一脸谄媚地往江院士身边凑了凑,道:“江院士,我可是一直觉得您的医术在我们苏城乃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如今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当众质疑您的医术,我赵徳柱当然第一个不答应。”
唉~这位愚蠢的副院长居然再一次在老江面前辱骂了他的儿子。
此刻,江寒倒是化身一名吃瓜群众,就那么静静地看热闹,一句话都不愿过多言语。
老江虽然医术高超,不过在整个苏城失医学界,他的臭脾气可谓是臭名昭彰。
只见老江面色铁青,一张老脸暗沉,冷声道:“这里是病房,我不想跟你过多的发脾气。”
随后,老江唤了一声,“张院长。”
这位张院长是省人民医院的第一院长,在整个省人民医院算得上一把手。可就算是他,在老江面前也得毕恭毕敬,谁让老江顶着国家院士的名头。
届时,一位头发花白,带着厚厚镜片的老者站了出来,笑容可掬地回答道:“江院士,您好!”
老江冷冷地看了眼那位赵副院长,道:“我现在对贵院医生的医德表示严重怀疑,我希望张院长可以在院内展开全面调查!”
听到这话,赵副院长的双腿顿时就被吓软了。他也算得上有真才实学之人,一路从农村走进城市,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子上。
虽说副院长的官职不是很大,可是油水足啊!在任期间,这位赵副院长到底没有忍住诱惑,选择了腐败。
“我明白了,江院士!”张院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态度很是坚决。
张院长对此也心知肚明,不过由于畏惧赵副院长那位卫生系统退下来的岳父,迟迟没有敢动他。
如今江院士发话了,可谓是给了张院长一记免死令牌,这下张院长就有足够的底气把他给合理合法的给办了。
见状,赵副院长心中大感不妙,连忙道歉:“对不起,江院士,我刚才对病人家属的态度不好,我检讨我检讨!”
赵副院长心里很清楚,他那位卫生系统退下来的岳父虽然神通广大,可是再怎么强也敌不过江院士啊!
整个苏城的人谁不知道,人家江院士可是担任过首长的保健医生,跟主要首长绝对说得上话。若是他想查谁,恐怕没有人能劝得住。
老江冷冷地看了他,道:“不用检讨了,还是让院方亲自查一查吧。这样对国家,对病人都有个交代。”
说完这话,老江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临走时还抛下一句话,“病人的主治医师马上签字,同意病人出院,这也是我的诊断意见。”
闻言,随行人群中的一名主任医师连忙应道:“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