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凰鼻子发酸,她靠在他宽厚踏实的怀里,手指戳戳他的胸口,问,“你也有秘密吗?”
“嗯。”舜冶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你的秘密是什么?”秦凰问。
等待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秦凰拍拍他,语气轻松的开口,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觉得现在还不宜说出来,那便好好埋在心里,等哪一天你觉得可以说出来了,我也会洗耳恭听,我是你的妻子,会尊重你的选择,然后,支持你,信任你。”
舜冶心中熨帖。
他的媳妇儿,是个宝儿。
秦凰突然有些丧气的开口,对着手指喃喃,“说好的小目标,看来是完不成了。”
“嗯?”舜冶没有听清她媳妇儿念叨的啥。
秦凰心情不好的转身,留给舜冶一个后背,声音失落,“没什么。”
她的小小舜冶,唔,好失望。
现在的秦凰,终于理解现代那些脑残粉们对着自家偶像常常念叨的那句,“xxx,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了。”
原来,爱上一个男人,是真的想要给他生孩子,秦凰光是想想以后从她的身后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就觉得无比激动和圆满。
哎,因为她这烦人的身世,恐怕是要泡汤了。
“阿凰。”舜冶叫她。
“嗯。”秦凰随意的发出一道鼻音,声音失落,不想说话。
“你真的那么喜欢孩子吗?”
“嗯……”也不是喜欢孩子,小屁孩爱哭爱闹别提有多烦人了,她只是喜欢和他的孩子。
舜冶突然倾身而下,压住了她,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我们就生!”
话罢,灼热的唇便吻下。
秦凰连忙捂住他的唇,摇头,“可是我怕……”
“信我。”舜冶轻吻她的掌心,深邃狭长的眸子与她对视,让她轻轻楚楚的看清他眸中的那份清明,“我会护住你,护住我们的孩子,让你们一世无忧,再无颠沛流离。”
眼泪落下,舜冶的守护让秦凰动情的楼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巫山**,相濡以沫。
过程中,秦凰偶尔的缝隙,分神的想。
这个男人,不管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拥有什么样的过往,单凭他这份敢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勇气,她认定了他。
然而,她却不知,舜冶的这份许诺,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若是知晓,她一定不会只为了一己之私,生下孩子。
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只要有他,只和他在一起。
经年戎马,九死一生,无数个修罗场的挣扎,他倾尽一生,只为天下太平,妻小无虞。
……
——
秦子晋三人,收拾行李,计划好了路线,趁夜出发。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走,第三日清晨,官府的轻兵便未满了小村。
村民召集村中所有村户,统统去村口的大榕树下,说是找人。
秦子晋目光忧虑,秦凰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来的这么快,只有舜冶目光幽深,不辨情绪,他拉住她发凉的小手,拍着她的背安抚,“放心,有我在。”
三人跟着乡亲们一路沉默的走到村口,官府的轻兵,手里拿着大张的白色宣纸,因为离得远,宣旨上面的人影有些看不太清。
秦凰感觉,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瓷瓶,她看向走在她旁侧的秦子晋,目光询问。
“不到绝地,勿开。”秦子晋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秦凰听完他的话后,心跳却“咚咚咚——”的开始加快。
她手里的东西,绝对是极为厉害的毒药。
秦子晋一直为医,秦凰却忽略了,医毒本一家。
秦凰点点头,手里的瓷瓶捏的死紧,很快就攥出汗来。
除了那些官兵,还有整村的村民们在,万一,万一……
秦凰不想想下去。
另一侧的手,突然被握住,他的大掌很粗糙,却很温暖。
他说,“没关系,有我在。”
秦凰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村民们终于聚齐。
镇令没有来,领命而来的是镇令手下的师爷。
又瘦又矮,跟个小鸡崽似的师爷站在大榕树旁的石磨上,吊着公鸭嗓子开口,“朝廷重金悬赏,缉拿要犯‘天音道长’,”他拿过小兵递上的一张画着图像的宣旨,“村中有人若是看到与画像相似的人,只要上报,不论消息准确与否,便可得铜钱十贯,消息准确者,白银十两,若是能缉拿到要犯,赏银,一千两!”
“哇——”
那师爷话落,不少村民纷纷发出惊叹。
铜钱十贯,相当于半亩地半年的收成,只要上报消息,便可得到,这么大的诱惑力,怎能不让人心动?
十两白银,相当于普通农户三年的收成,在这偏远破旧的小山村,可以盖一间漂亮的青砖屋子。
要知道,村里大部分的村民,都是茅草屋,就是经济最好的村民家里,也才是石头屋。
而一千两,更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若真是有了一千两,那么一辈子便再也不愁吃喝了!
师爷命令小兵,下发给村民几张小一些的画像,让他们传阅。
秦凰看着画像里光着头,面容丑陋憎恶的天音道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不是笑别的,而是这画工未免也太粗糙了些,面部轮廓不分明,五官特点全无,就拿着这画像,要找人,恐怕得找死,也难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