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方人马同时出动,沿着A市所有街道,搜地毯一样的找寻安念的行踪,从大酒店到小旅馆,一处不肯错过。
整整一天过去,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月落星移,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沉睡的城市重新醒了过来。
瘦弱的女孩头发高高扎着,她面容姣好,神情落寞。
“送给你。”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直荷花,上面还滚着露珠,晶莹剔透,十分好看,“安老师,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安念半蹲下身,拿着荷花轻轻闻了闻,“谢谢你,团团。”
前天晚上,她失魂落魄的离开,偶然听到出租车上的广播,有一所留守儿童学校需要志愿者做老师,是她就连夜过来了。
这里很偏僻很安静,十分贴近大自然,在这里,她纠结的心安稳下来。
白天上课,晚上看星星看月亮,闻着青草香味,她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情,只是在睡不着的夜里,她会想起那个人那张脸。
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事情?想他在陪着谁,一直想的心都疼了。
“咚咚——”
“谁?”安念合上手里的备课笔记,起身拉开门,看到门口的人,瞬间愣住,下意识的反手关门。
外面的人,是霍骏远。
“念念。”
霍骏远一手按在门板上,挤身进来,门被“砰”关上的同时,他已经将安念抱进了怀里,喃喃道:“念念,我想你。”
安念身体一僵,抬手推他:“放开我。”
“好。”霍骏远没有坚持,松开她坐在安念整洁的床上,打量着小小房间里的摆设,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些日子,他发疯一样的找她,越找越明白她对自己的重要。
“手机没电了。”她表情沉默,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霍骏远,见他一脸不相信,又道,“我想静一静。”
“过来。”他软软一笑,冲着安念伸出手,“到我这边来。”
安念看着霍骏远,心里翻起一股股复杂情绪,她咬咬牙别过头,胸口因为气恼上下起伏。
他怎么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怎么可以!
“就算你要判人死刑,也总要给我申辩的机会。”霍骏远起身去拉安念的胳膊。
安念心情复杂,下意识的闪开,擦着他的手指而过,站在一边,高大的男人竟直直的摔到了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砸的安念心口疼。
“霍骏远!”
她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半跪在地板上,用力的扶起他,焦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烫?”
这会儿,安念才发现霍骏远脸颊绯红,手臂滚烫,探了探额头,灼热的温度能烤鸡蛋了。
该死!
“你发烧了!”安念架着霍骏远躺到自己床上,焦急道,“我去叫医生。”
“别走!”霍骏远死死攒着安念的胳膊,“留下来。”
“会烧傻的!”安念拍了拍他的手,“我去请医生,马上回来。”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霍骏远根本不松手,无奈,她只得先从抽屉里找出特效退烧药喂他吃下。
“念念。”霍骏远睁开眼睛,因为发烧,他眼睛变得格外明亮,好像可以瞬间看透她的心,“别走。”
看在A市商圈叱咤风云的霍骏远如今孩子一样,安念哭笑不得,鼻子忽然发酸,闷声道:“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喜欢你。”霍骏远忽然笑了,眼神澄净的如一潭清水。
安念赌气的背过身,心脏一缩一缩的,她在酒店外面等的心碎,不止一次的想,只要他出来、只要他出来,她就听他解释,她就愿意相信他。
可是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下楼。
安念越想越难过,气恼的甩开霍骏远的胳膊:“我打电话让武清接你。”
“你不相信我。”霍骏远看和怀里的人,用沙哑的声音控诉她,见她硬着脖子不理会他,霍骏远从兜里掏出手机,将里面文件展示给她看,“季小雨说拿到了我母亲的遗物,我才会过去。”
“你们在酒店待了一个晚上。”安念咬牙,却在不觉中开始相信他的话。
也是,如果他喜欢季小雨,为什么还来找她?
“她从白凛然那里偷出东西的时候,受伤了。”霍骏远解释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去?”
安念咬咬嘴唇不说话,就算他说的全部都对,可是……
“等确定她安好之后,我就离开了。”霍骏远解释道,看着怀里的人十分认真的解释道,“可是你已经走了。”
安念别过头去:“怎么说都是你的道理。”
霍骏远将下巴搁在安笒肩膀上,懒懒道:“我一直在找你。”
小妻子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没了,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可是那天……”
“那天在餐厅,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也是季小雨。”霍骏远接了话过来,暗暗叹气,难怪小妻子这么生气,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压根都没解释的机会,“我是为了拿回这个。”
霍骏远展开的掌心中躺着一枚朱红色的印章,上面用小篆刻着“慕绵溪”三个字。
“我外公是一个艺术家,在我母亲出生那天,他刻了这个小章。”霍骏远缓缓道,“我一定要拿回来。”
安念里最后一抹怀疑也没了,但嘴巴仍旧强硬“哼!”
安念气呼呼道,手指在霍骏远胳膊上拧了一下,“你不要告诉我,为了这一枚私章,你才对白凛然诸多包容。”
“当然不是。”霍骏远缓声道,眼睛闪过复杂的情绪,“我母亲留下许多东西,都在白凛然手里,不过除了这枚私章,其他都好说。”
因为慕家败落,后来将白家买了慕家的老宅子,所以很多东西都落在了白家人手里,而白家现在是白凛然当家做主,所以很多东西都在白凛然手里。
安念拿着那枚私章仔细的看了看,疑惑的皱了皱眉:“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像一枝梅花。”
她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不等她捕捉就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