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回了屋子里,兮蔚正坐在榻上喝茶,莞春走上前去,“方才江福晋准备塞给奴婢银子,奴婢回绝了。”
“她倒是会笼络人心,”兮蔚放下茶盏,“以后她给你你收着就是,不拿白不拿。”
莞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婢哪里敢拿江福晋的银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奴婢不会做那种事。”
“你瞧着她怎么样。”兮蔚抬起眸子,目光淡漠。
“江福晋还是小孩心性,相信在府中待上一两月,定然会不同。”
莞春的话,兮蔚完全赞同,“她才刚入府,相信定然不会习惯,过段时日,知道了如何在后宅中生存,自然会很不一样。”
“年福晋,上次初福晋那事,王爷虽然没问,但这几日都不来凌云阁,想必是……”莞春忧心忡忡的说。
兮蔚无奈浅笑,“这女人的恩宠不是永远的,有得宠一日,必有失宠那日,何必太过在意呢。”
“王爷会不会信了初福晋的话?”莞春倒抽口冷气,流言最是可怕,若是以讹传讹捕风捉影,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空穴来风的确可怕,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不用太过在意,越是在意反倒是让她们愈发得意,该吃吃该睡睡,别想这些了。”兮蔚冲着莞春浅浅一笑,安慰她道。
莞春下去为兮蔚准备晚膳,兮蔚叫乳母抱来了郁晨,逗着郁晨玩了会儿,等到用晚膳时,胤禛突然来了。
“王爷用过膳了吗?”兮蔚放下筷子。
“在书房吃过了,”胤禛坐了下来,看着饭桌上清淡的两个小菜,皱眉道,“你就吃这些?”
“我没胃口。”她端着碗,吃了几口后,便让莞春将饭菜撤下去了。
“怎么不多吃点,”瞧着兮蔚瘦削的小脸,胤禛肃声道,“你刚生产完,要多吃些补补。”
兮蔚浅笑着,道,“中午吃的很多了。”
“以后我看着你吃,”胤禛的眉头皱的死紧,“不然你啊,就是不听话。”
兮蔚坐在榻上,埋首看着手中茶杯。
“听闻江世楼搬来你的凌云阁了?”胤禛低声开口,看了眼兮蔚的神色。
她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是啊,王爷要不要去看看,世楼妹妹就在后院。”
“罢了,过几日再去看她。”胤禛皱着眉头,对于江家的人,他并未有多待见,往日里若不是看在江阮的份上,他不会提拔她父亲,但自打江阮嫁给了老八,他跟江家彻底没了来往,如今江家把小女儿弄进了府里,估摸着是想利用小女儿拉拢他。
“云倦跟我商议过了,清雅居修好后就让她搬过去,免得吵闹你和郁晨,”胤禛握着她的手臂,“凌云阁还是你一人独居。”
“好。”兮蔚连客气话都懒得说。
“郁晨睡了吗?”
“睡了,她还小,每日睡得跟小猫似的,”谈起孩子,兮蔚总有说不完的话,“郁晨比前些时日又长大了些,这丫头长得真快呢,一天一个样。”
胤禛听兮蔚讲这些,她的眼睛里都是好看的光,他握着兮蔚的小手,“你啊,别老是顾着孩子,自己也要注意些。”
“我知道,”兮蔚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也是,别忙着不顾身子。”
“兮蔚,你知道吗,我觉得这段时日,真的好累,”他很少跟兮蔚提这些事,就算不提,她也明白,“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
兮蔚握了握他的手,并没有出言安慰,反倒是一笑。
“我时常会想起当年的事,想起当年我们的过往,想着想着,发现原来过了这么久了,”他凝视着兮蔚,叹了口气,“你还跟当年一样。”
“你看,眼角还有几道纹路,”她指了指眼尾,“我还不是一样。”
胤禛坐了好一会,打算歇在兮蔚这,顾及兮蔚的身子,他没有要她,只是睡在她身边。
刚刚睡下,蓝雅阁那边传来消息,说瑾瑜身子不适,半夜里请了大夫。
兮蔚知道这又是瑾瑜的计谋,胤禛烦不胜烦的皱着眉头,“她怎么总是大半夜里身子不适。”
胤禛起了身,对来通报的兰曦说,“我又不是大夫,又不会看病,来请我做什么!”
兰曦在门外战战兢兢的说,“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自作主张来找王爷,奴婢是瞧着瑜福晋极为不适……”
“不适就请太医!”胤禛冷声说道。
“王爷不如去看看吧,”兮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瑾瑜妹妹不是个经常喊病痛的人。”
胤禛又躺了下来,侧过身去,冷声道,“明日还要早朝。”
兮蔚无奈笑着,对莞春说,“让兰曦先回去吧,王爷明日还要处理政务,若是瑾瑜实在难受,就去请太医。”<igsrc=&039;/iage/6387/277541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