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可真是不平静的一夜,整个王宫里的人没一个能安稳睡觉的。王妃早产捎带着难产,王子负伤却迟迟不肯医治,非要守在王妃身边。众人都在忙两件事,一是抢救他们二人,另一是接替那些抢救他们二人的人。
我和奕陆神君也在忙两件事,奕陆神君在忙把手藏起来,我在忙捕捉住他的手。
本来我还在忙一件事,就是担心犹兽产出个怪物,产婆们走漏了风声。但勒代木昨晚在间歇闷闷的告诉我,产婆是他早收买通的,不会乱讲,他在告诉我这些的同时还委婉的表达了我对犹兽不闻不问这种态度的不满。第一时间更新
我开解他,我和犹兽有血缘契,我无事,她只要有一口气便能救活。此话一出让勒代木本就烦闷的心更烦闷了起来,他从前只要担心犹兽平安就好,现在还要不情愿的顾及我的安危,一心二用很辛苦。
奕陆神君在外面听墙根听得不乐意了,把勒代木强行从产房带了出去。我好奇也跟着一同去了,他对勒代木说了很多,还是用的他们比丘语,我尴尬立在一旁做不懂装懂。
勒代木回房时已没了那惨兮兮的模样,反倒和我刚刚那个形容差不离,这让我不禁怀疑起他是否在与奕陆神君进行一番睿智的谈话后,折服于神君的智慧,对他生了某些情愫,要弃阿犹于不顾。第一时间更新
不过这种事问当事人,当事人定会矢口否认,遂我决定去问谈话前后无甚差别的奕陆神君,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奕陆神君一脸从容:“不过是说了说犹兽以后的事。”
这答案明显是在敷衍,我思忖片刻,难不成从神君这处打听事儿也要让他先有个愉悦的体验?
而后我就大方的过去抓他的手。第一时间更新
不成想他一反常态,躲了我的手,后拿袖子又盖了盖。
这般反常怎能不让我起疑,莫不是他手中抓了个王宫内某男男女女送的定情信物?
我忽而生出了跟他作对的念头,于是昨天整晚我们就在躲躲抓抓的度过了。直到今早,有侍女来报喜说王妃平安产下一男孩儿,我也没把奕陆神君的手擒住。
忙活了一夜,此时已无大事,整个王宫的人皆纷纷睡下。捉不到手,又闲着无事,我就到屋外小坐晒太阳。
不成想都睡下的人中有一漏网之鱼。鱼端着茶盘袅娜而来。
我看了一眼承上来的那壶茶,谨慎起来,这茶中不会倒出虫子吧?
鱼盈盈一笑道:“夫人,昨日是我莽撞,还请夫人不要见怪。今日为夫人沏了这壶茶,权当给您赔罪。”
她灼灼的盯着我很是难受,虽然疑惑,却也抿了一小口,我想就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抿这一小口也不至于恶心死或是毒死。第一时间更新
不想我放下茶杯,她就换了态度。哼笑了两声挑衅道:“老女人,等你死了,你那风流潇洒的相公就是我的了。”
我本想好心的告诉她,在我没死的情况下,那风流潇洒的相公也不是我的。
再者,把得到奕陆神君之事寄托在我的生死上,残暴了些不说,还没多大作用。可惜她性子太急躁,自己说完想说的,不待我发表个意见就径自走了。我构出这些话时已是连她背影都模糊了。第一时间更新
再见奕陆神君,他又换了身衣衫。
因他那自然而然的风流态,我都平白无故受了敌视,若他再刻意显露些风流态,就如频繁做服装展示这般,那我怕是要被敌杀了。
奈何这种批判一个神君行为的事儿也不适合正面与他讲,我就绕着弯儿起了个头,想问他为何换衣,看他答案再行对策。他若说不喜颜色,我便说您神君风华气正,穿什么都好,不需太在意色差;他若说不喜样式,我便说您神君身姿潇洒,何种样式都得体;他若说就喜欢频频换着穿,我便说您神君要为众仙做表率,您的言行必会让一众神仙效仿追捧,您频频换是俊逸潇洒,像我这般丑陋的频频换就是臭美了,还请您为我们这般不如您的人留条活路。第一时间更新
他却答:“青棠,你不是不喜欢那身衣衫么?这身如何?”
我哑了一刻,后悲凉道:“甚好,甚好。”
没搬石头,脚依然痛,是我自己砸的么?
中午侍女通报说阿犹醒了,我就打了个主意去看她,奕陆神君不知去向,也没寻他,我独身一人出了门。第一时间更新
到了阿犹床前,见阿犹脸色不好,就说了几句别人听来很表面的话安抚她,我已知这点事儿对灵兽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当着这些旁人的面,又不好表现的太继母,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女儿。
间歇我又看了那裹在小木床里干巴巴的小孩儿,只有小猫大小,虚弱的很。我怕自己手重再给碰坏了,就没敢动。
庆幸他倒不是个怪物。不然给怪物做新生儿护理这种事一般凡人怕是不敢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总有人要做。遍扫整个王宫,最合适的怕就是我了。
然我一没经验,二没受过培训,直接上岗怕是要不了几天就得被天庭工商处的赵公明发现,停业调查。最后搞不好会被吊销上岗证,还要罚款,没收非法所得。此般后果太严重,简直不能继续愉快的联想了。
阿犹精神头不济,说着说着就拿话点了我,让我自己主动离开,她要睡觉了。我正因那些没滋没味的话烦的要命,有了她这暗示,我赶紧就溜了。
出了阿犹宫殿门,正好遇见比丘国王。他得知阿犹又睡下,不便进去搅扰了,就邀我在王宫里走走。我想此时也无事,回去了多半就是发呆喝水,发呆喝水的,且我也想尝试一回和一个国外闲聊的场面,便欣然同意。
走至一墙角,比丘国王先开口道:“亲家母觉得我这比丘国如何?”
曾经,王母娘娘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回忆了下当时的话,挑拣了一番应景的,略略说了说。
说完正好又走至一墙角,比丘国王眼睛亮了,再问道:“那我这比丘王宫如何呢?”
王宫都是按华丽富贵的风格建造的,这个相似点就算在对战不可开交的两国处,也能取得高度统一。我说了些镶金嵌银的举例,比丘国王听后还效果不错,眼睛眯起来不住的点头。
说完那些话,我们又拐过了一个墙角。比丘国的墙角真多啊!
国王发自肺腑的要留我多留一阵子,我料这也就是主人们惯用的客气话儿,说说是为了显出自己的大方热情,住多久这种事还是要看具体情境的。我作为客,主方有此言,我必是要与其虚与委蛇一番,就满口的答应称谢。
而后,我们立身在一富丽堂皇的宫殿前。
比丘国王小眼睛精光一闪,再一挥手,侍女们纷纷退下。
他满脸堆笑,我看的哆嗦了一阵儿。
捋了嘴旁两撇胡子,又转了转眼珠儿,他才道:“亲家母,进去与我喝杯茶可好?”
不待我说个“不”字,他就出手要拖我进去。
我不及躲。
但手臂还未被擒,外门就被人猛推开,奕陆神君脸色难堪至极,似在咬牙,冷声道:“青棠,与我回去。”
我让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心虚不自主的“啊”了一声,他不由分说过来拉我道:“我手伤了,回去给我上药。”
比丘国王两声干笑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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