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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否定可能性的自我(三)(1 / 1)

夜晚的校园,有时比起世界任何角落,还要来的可怕。

原本作为学生,习惯喧闹的这里,却因深夜变的死气沉沉。

总会觉得妖魔变态、异类鬼怪突然出现的预感,让人无法适应这种莫名的不安。

尤其,这座硕大学院,明明至少有住校生,或正在晚自习的学生,以及备课繁忙的教师才对。

但是,所有人仿佛失踪一般,无论哪个房屋都处于紧闭状态,这种不属于日常的异常,更令普通人恶寒。

所以,此刻有一对少年少女,躲在校园的一角,看起来战战栗栗的模样。

“蒯浩,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比起少女,少年并没有瞻前顾后道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谁叫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被算上战力。并且,也没有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现在唯有等待结束。”

少女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担心的表情。

“但是,对方这么多人,并且都是专业的魔法使。就算神宫遂胜利了,说不定也会抛弃我们,更不要说失败之后我们何去何从……”

“别想这么多,仇彤,这些不都是预想过,才做出的决定吗?难道你还想回到原本的生活吗?”

回到原来的生活……一想到!那时的画面,少女仇彤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脸色苍白。

看到这,蒯浩安慰道“还有,这并不一定都是坏事,原本我们就没打算依靠他,只是想要寻求一个,我们两人可以独自活下去的方法。”

明明,这位少女看起来,充满活力跟开朗才对,此刻却露出阴霾的表情,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蒯浩,是我拖累你了。”

但是,少女仇彤并没有后悔,也无法后悔。

因为,继续那样下去的话!为了保持自己,比起未来拥有的,反而只会丢失更多的东西。

(只会,自己变得更像是自己,然后将自己的过去全部都丢弃掉。)

这样回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这一步的?

……

回想起,从出生开始,少女仇彤就没有太多东西,连对父母的认知都没有。

自懂事以来,就待在福利院,以及那些渐渐离开,或待在福利院的同伴。

而同伴中,有蒯浩的存在。

可是有一天,当刚刚小学二年级的仇彤,被一对夫妇领走时!

其中一位,是相当美丽有气质的年轻夫人,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友善。

而她的丈夫,是一位时时刻刻,稳重充满自信的男子。

面对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第一印象,让作为养女的仇彤稍稍放下心来,就这样作为两人的女儿活下去。

一开始,夫妇明显迁就顾虑着仇彤。

虽然有点不自在,但是对方的好意,少女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相当不错。

其后,男方的事业发展成功,日子越来越好,已经熟悉这样生活的仇彤,就刚刚以为这种美满的生活会这样继续持续时!

突然有那一天,男方居然有了外遇。

因为知道外遇的时候,是因为情人连小孩都有,根本隐瞒不住。

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养母与养父整天吵架,不可开交。

不知不觉,养父只觉得当年的丽人,已经变成连黄脸婆都不如的聒噪大妈,两人的爱情观瞬间消失不见,干脆在外面直接买套房子,与情人住在一起。

并且,更重要的是,由于情人确确实实有了孩子,作为无法生育的养母,这是一直埋在她心头的病根!整天变得眉头苦脸。

原本两个人以为,在一起的美好,就可以无视这个因素。但是,在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养母的感性比自己相象中的还要脆弱,养父也无法这样满足下去。

仇彤也做过,去努力过,支持养母,想办法撮合两位。

但是,爱情的力量之所以坚定,是因为它有时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破碎。

输给小三的怨、被丈夫抛弃的怨、已经消逝青春的怨,以及养母无法生育子女的怨……

每当,被养父用这个理由开脱的时候,那种无法从心底反驳的怨。

两人裂痕就如同被贯通的大坝,奔涌的洪水已经非人力已经可以阻挡。

在过去,双方原本以为,都可以接受的事实,却在现在,都只能怨恨,那时所做的选择。

可是要知道,养母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由于双方年轻时的疏忽,一场事故所造成的后果。

所以过去,夫妻的爱、子女的爱,仇彤对于养父养母,是他们和谐幸福的一种体现。

而如今,这份体现在养母的眼中,成为了诅咒。仿佛内心生成了一只厉鬼,养母被这种怨引上身,性格大变!

尤其!无能无力去改变现实的时候,养母每当看着自己的养女,胸口越来越疼痛。

不知不觉,对养女的骂是一种解愤,对养女的打才能获得片刻救赎,忘却那些难受的事情。

但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面对这样的生活,仇彤对二人之间并没有怨恨……尤其是养母。

因为至少,她才是此刻最无助的。

所以,每当情绪释放之后,她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变成一开始,那个善良又有知性的养母。

可是,这样的日子,仇彤却无法逃离,也无法知晓,这是走向另个地狱的开始。

日子渐渐逝去,无法修复的裂痕越来越大,不知不觉已过二年。

事情已经越闹越大,养父家反而喜而乐见这种情况,小三成为正主。

养母家却无法接受,亲家已经变为仇家。

而随着事情越来越无法收拾,养母跌入潭底越陷越深,仇彤所受的伤害因此越来越强烈,有时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依然让仇彤默默承受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之前,实实在在让她感受到养父养母的关爱,所谓的报恩。

同时,这也是仇彤想要体现,自己的养父养母在外界眼中依然正常的关系。

要知道!正是这种扭曲的日常关联,是维持养父养母重新在一起的细微可能。

所以,仇彤是孤独的,她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一切,更加不能被揭发!这些后果都会让崩溃的养母倒塌,而养父只会更加抛弃这份情分。

在这种病态的日常,仇彤唯一能够回去的归宿,就只剩下那座孤儿院。

可是,孤儿院随后年龄的增长,过去的人越来越少,谁都不认识的现在,蒯浩成为了她最后,以及最初最为依靠的友人。

这样的日子,如今,经常漏掉一顿晚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某天!仇彤受到一晚暴行,再加上天气急剧变化的缘故,仇彤在体育课上突然晕倒了。

在医务室,仇彤被施暴事实被同学发现,被医务教师确定,当即知晓仇彤的家庭状况,推测出养母所为。

当即,校方也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接联系仇彤的养父。

养父此刻,可以算是事业人生的最高峰,除了养母事件,日子一帆风顺。

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当即愤怒不已。

醒来的仇彤明明不愿意,养父以为这是畏惧养母,依然强硬的将她拖回自己的住所。

因为,对自己这个养女,往日乖巧的良好印象,一直都没有讨厌的理由,现在更多的是那一份同情心。

可是,仇彤最惧怕的事情,双方几乎无法复原的关系,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对于养母!当仇彤离开之后,性格分裂症状不仅越来越明显,反而更向另外一面偏倾。

常年积压下来的情绪瞬间迸发,失心疯!养母的行为越来越不正常。

直到有一天,养母直接去养父公司大吵大闹。

比起去评理,那一天的行为,她只是想要发泄这份无法释然,积累下来的怨。

在学校的仇彤,知道这事之后立刻请假,赶去养父公司时,却已经迟了!

更为不幸的是,那一天,养父公司有一个及其重要的会议,甚至请来中央领导,准备商量接下来的城市工程建设计划。

可是,偏偏养母这一天过来,不仅吓坏了各位领导,还四处破坏,跳窗自杀。

事情闹的越来越大,连媒体都过来了,这件事情在全国被关注到极点!

万幸的是,养母跳下的楼层并不是很高,又加上下意识的求生本能,让她下落时无意间抓住墙壁的凹凸处才落地,活了下来。

只是,此刻于其说幸运,不如说活下来更为不幸,仿佛是积累在养母身上的怨!让她活下来一样。

接下来,轮到养父的一切,被诅咒般的瞬间被打入谷底。

由于这次事件,导致过来的中央领导非常愤怒,几个亿即将成功的工程直接否决,总公司直接将养父给开了。

离开公司的养父,因为这次事件,在同类圈子家喻户晓,导致工作很难找。

只有那些又苦又累又枯燥的工作,不仅无法满足原本小康生活,也无法接受这种日子的养父。

更重要的是,情人已经看透养父跌入谷底,无法满足她挥霍无度的生活,实际上她往日的生活就很不检点,直接跟另个男人跑了。

实际上,养父的家庭并不是很富裕,在失去这份好工作之后,由于原先跟情人二人大花特花没有多少积蓄,导致也无法投资。

原本不存在的金钱压力,变成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不断压榨养父的神经,整个人被各个方面束缚,就像是被怨灵缠身一样。

仅仅三个月!家庭上、生活上、社会上的烦躁。

家里的事情,即将上幼稚园的孩子,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让原本英俊自信的养父,变成十分普通的大叔。

精神开始变的毛躁,这时的他也染上饮酒的坏习惯,仿佛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回想起,自己将养女接回家之后,自己的一切,全都变调了。

所以,现在每当看到她,就觉得这是前妻的怨念,不知不觉开始厌烦起来,对仇彤任何事情都感到不满,从责骂变成责打,在酒瘾下渐渐变成暴力。

就好像,仇彤不仅造成前妻的不幸,也是自己的瘟神。

但又有谁在意过,从始至终,最为无辜的是仇彤呢?

明明,不需要养女,就不会经历这些的仇彤……在孤儿院的话,说不定生活反而会更加美好。

但是,现实既然成为他人养女,仇彤真心实意,想要报答作为子女的恩情。

至少,能够让养母,或任何一方解脱的话……

这种报恩,已经成为了她的信念,这份属于她的全部,形成作为仇彤人格的她。

但是,该说现实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还是说仇彤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呢?

在这个时期,学校高一的她,被人给缠上了。

有着一头乌黑长发,清晰的轮廓以及较为白皙的皮肤,更重要的是!有着普通学生没有的稳重气质。并不是说她美的多么惊人,但是这一切在她身上之后,变得亮丽很吸引人。

实际上,仇彤在校被人评为校花,并且在周围学校都较为有名。

其中,就有一名外校的富二代,不仅闹到仇彤校内男生不满,双方聚集人手打起架,更是上门跑到仇彤的家里。

明明,这也跟仇彤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的养父,被这些事情弄的焦头烂额。

结果,都已经处于这样的生活,仇彤完全没有想象过,这件事情却又引起新的契机,更加让她崩溃的事实。

某天,饭后完成作业的仇彤,为了照顾喝酒的养父。

在酒瘾下,这些狼狈不堪的日常,让这天的他变的有些狰狞。

突然想到,最近造成这些麻烦的源头,只觉得养女她更加厌烦,仿佛她就是灾祸一样,为何那天选择将她接到家里?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却又重新发现,养女原本如此美丽,居然这样的动人。

作为,没有缺过女人的养父,因为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由于没有顾虑的闲情,瞬间涌起令他彭涌而上的欲望。

那是,把这段时间的烦恼,一扫而空的*。

这个瞬间,已经分不清是在酒精的唆使,还是一直埋在养父心底的野兽,忽然!居然扑向自己的养女。

“干什么?爸爸?你到底怎么了?”

被扑到在地上的仇彤,激烈反抗着,惊慌失措。

“你问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我……我的生活变成这样!我的未来变成这样!都是你,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我……这些我……”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现在所穿的,所用的,能够正常上学,能够与其他人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我给你的!”

这些话,像是对自己女儿,却也更像养父对自己所说,那份过去,属于自己的能耐与自信。

“是我在养育你,是我在赐予你的。所以,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为什么我现在才注意到,我到底为何养育你,不就是因为!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吗!”

“不!不是的!……不行,不能这样做!爸爸,快醒醒吧!你只是喝醉了。”

就在快要被养父施暴,作为少女的仇彤,渐渐反抗无力,无法抵抗成年男人的一瞬间!

“唔呃!?”

无意间,仇彤胡乱挣扎,膝盖踢中对方下体。

!!?

力量被松开,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仇彤慌乱中强行一推,养父撞到在桌脚,昏睡了过去。

当即,仇彤被吓坏,缩在房间里,将房门锁的死死,然后将床跟书桌抵在门后,提心吊胆的,完全不知所措。

对未来的恐惧,对现状的无力,对自己的何去何从……

原本抱有,只是坚持下去,就会改变现实的想法!突然间,现实却变为怪物,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恶意的具现物,仇彤充满着强烈的不安!

世间!居然如此可怕!我到底能够相信什么?

养父养母身上的怨念,似乎化为实体,快要让坚持到现在的仇彤,被这些种种,一切的一切崩溃。

不,或许,自己早就在坏掉边缘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仇彤根本就不敢出门,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样。

终于,听到外面的动静,至少养父人是没事的。

并且,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说是今天要上班,匆匆脚步离开房间。

而仇彤,从窗外看到养父真的离开之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偷偷摸摸特地饶了远路,就这样勉强开始,这支离破碎的日常。

随后,与养父见面越来越尴尬,仇彤面对他的时候,仿佛面对一头随时都会扑向自己的猛兽,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敢回家。

但是,这对于一个普通高中生,实在是太残酷了。

“要报警,或告诉老师吗?”

但是这样的话,仇彤对养父仅仅只有畏惧,同养母一样,从心底并没有恨着对方。

就算是养女,仇彤也不想,将养父养母对自己那一份温柔,给破坏掉。

子女的报恩,仇彤无法毁掉养父养母剩于的一生,做出那样的选择!

可是,精神上每天充满焦虑,与养父的关系完全无法解决,连接触都做不到……

越是这样,仇彤越觉得不安。

这样的每一天,仇彤无法改变,养父对自己眼光不一样的认知,那个不是看向一名女儿的眼神。

于是,接后的某天,又一件令仇彤崩溃的事情。

养父,居然哀求她去跟别人交易!

原来,自上次养母自杀那一次,仇彤为了救人来到养父公司,身份居然被那时办公室里领导知晓。

并且意外的,那个富二代由于父母关系,居然与那时的中央领导认识。

结果,由于那时的骚乱,富二代与这位中央领导关系不错,仇彤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意识内,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

说到底,就是一个喜欢放纵私欲,享受快感的中年大叔,着手利用权力,从侧面开始敲打。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养父公司的老板,先前那个没有签约成功的合同。

为了这个十个亿的项目,老板以奖金跟复职为由,开始教唆养父。

实际上,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养父是拒绝的。

但是,现实的压力让养父屈服,加上现在一系列的失败,再老板利益的诱惑下,心里那根弦松动了,才有了这一幕。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只觉得归所越来越薄弱的仇彤,现在是难以言表的寒颤!仿佛存在这个世间的立足点都崩塌般。

“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不亲生,但依然是你的女儿啊!”

这是第一次!仇彤那是发次灵魂的呐喊。

“可是,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继续过这样生活啊!我还有孩子要养,未来还有父母要照顾,我又有什么办法!”

看着撕心裂肺,满脸痛不欲生,苍老许多的养父。

仇彤明明胸口充满着不忿,想要将这份不平,一直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我都这样努力!很想要这些人理解,并且弥补这一切。

但是,只要说出口的瞬间,自己从始至终所做的一切,仇彤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全部,都只会仍掉般!双眼失去焦距,浑身一点力量都没有。

就这样,仇彤失魂落魄,只能这样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又为何要与妈妈她,弄成这样呢!”

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到底谁是家长.

提到养母,养父终于回忆起,过去的美好生活,充满幸福,没有任何虚假的时光。

然后,养父自说自话,兴高采烈道“那,我这就去与妈妈合好,你看行吗?”

往日,你看行吗这个四个字,仇彤绝对能够注意到,对方的感性,以及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在被养父提出要自己交易后,仇彤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劲。

而这个不对劲的根源,是作为子女的义务。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报恩!仇彤将它作为信念活着。

可如今,不知不觉这种信念却显得,是一种病态。

随后的几天,仇彤在家中,看不见养父的身影,无意识,或许想要这样认为,那个毛骨悚然的问题已经解决,开始逃避。

直到,第二个星期的傍晚,养父居然带养母回家,看起来和和睦睦的模样。

这种气氛,让仇彤胸口窒息,浑身僵硬,仿佛看见世界毁灭,空白的大脑只能意识到这个事实。

接着,就听见养母,那是自己过去熟悉的温柔,亲切的笑容

“彤彤,你就帮助你的父亲吧。”

……

彤彤,你就帮助你的父亲吧。

……

“彤彤,你就帮助你的父亲吧……父亲吧……父亲吧……吧…

“还有你弟弟,我决定了,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同时我们也打算重新开始,一切的一切……就帮帮你的父母吧……父母吧……父母吧……母吧……吧…吧吧……

大脑不仅空白,紧接着头皮一震发麻,仇彤都可以感受到,自己大脑强烈的震动。

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厨房,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作为子女的义务,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孝敬父母是每个做子女的责任……作为子女的义务,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孝敬父母是每个做子女的责任……作为子女的义务,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孝敬父母是每个做子女的责任。

社会、现象、周边、古代、现代……是谁都理解,谁都会认可!无论品行是好是坏的父母,都期望子女的回报。

所以,弑父母,从古至今丧失天良,都是天地不允的行为。

但是,又有谁在意过,又有谁能够释怀,那些被父母养育,造成这种杀意的孩子呢!

那种,想要杀掉自己父母的念!想要拒绝被这些父母生出的念!想要否决被这些父母养育的念!想要,否认,这一男一女,是自己父母的念!……

然后,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事情!

仇彤,却无法将手中的菜刀,从紧握的手中放下。

因为,如果放下的话,自己只会继续这样沉沦下去。

一切的一切,仇彤可以因信念而活着,同样也会因信念……孝敬父母是子女的义务,而失去自我。

“谁可以,救救我。”

那是,世界上,最无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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