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岚感叹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来荆州是去找三小姐的。”
刘管家道:“你在凉城太守府中可认得一位叫鸳鸯的女子。”
“鸳。。。”陈岚才说一个字,却被抢答了。
“认得,鸳鸯姐姐每天都给我们很多好吃的。你也认得她吗。你和她什么关系。”
“哦,夫人,她是我的老乡。我们都是河北人。那凉城太守经常来荆州拜见白贵。我奉白贵的命也经常去凉城。所以一来二去就很认识了。状元爷来荆州便是鸳鸯告诉我的”
陈岚恨恨道:“原来内奸就在身边啊”
小支又捏了陈岚一把,说道:“不准说鸳鸯姐是内奸。”
陈岚想了想,又道:“不过也不对呀。我跟太守说要来荆州,当时便驾马车就来了。鸳鸯速度再快怎快的过我。除非她长翅膀飞来。”
刘管家道:“鸳鸯平日里寄信都是老陈帮忙的。便是老陈告诉我的。不过状元爷切勿怪老陈,他只负责寄信,并不知道信的内容。“
陈岚冷笑道:“此话怎讲的,我陈岚岂是胸襟狭隘之辈。”
此时他才想起老陈,刚刚下雨到现在,这车一点动静都没。不知到哪里了。遂拉开门帘,问道:“老陈,我们离金月山还有多远。一定要在子时前赶到啊。”
老陈道:“状元爷,恐怕子时到不了。”
“这是为何。”
“至刚刚下雨来,这地上松土被水一泡,全成泥坑。车轮已陷进泥里多时。”
“啊!车轮陷进去这么久,怎么都不和我说声。”
老陈道:“刚才听状元爷在和刘三哥说话不敢打扰,所以就没说了。”
“这可如何是好,此处距金月寨还有多远。”
老陈指着前路道:“状元爷你看。前面那座山叫小月山。咱们距他大概有一里地。从哪小月山过去,便到金月山山脚。不过,从山脚到金月寨要多久,就要问刘三哥了。”
陈岚看看天空,雨虽比之前小了很多。可是地上的积水并未退去。这如何过去。
正焦急时。老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辛苦状元爷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管说出来便是。”
老陈道:“此去小月山本无大碍,只是山脚下有条溪流不知水势深浅。现在大水淹没,该到胸口深了。我们可将这两匹良驹解下。让夫人和三小姐坐上。咱们三个男人扶在马边荡水过去。状元爷以为如何。”
陈岚想象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让老陈解下马匹。将小支和三小姐扶到上面。
陈岚扶着小支上了那颜色稍淡的枣红马。老陈和刘管家则扶着另一匹。此时地上的泥水只到膝盖还稍好走。然而几百米后,到了一片青菜地,地下土质松软,又被泥水浸泡,如一片汪洋。陈岚前脚抬起后脚陷入泥洼,多亏良驹体强力壮。才得以一步步走到山跟前。人已疲惫不堪。这时老陈道:“状元爷,前面便是那小溪了。可要留万分留意。”
陈岚耳朵虽听着,脚下却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几乎挂到马上。不料刚走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沉到泥洼里。原来这小溪本就贴着山脚流淌。被雨水一冲,全然辨认不出那是河那是地。好在良驹善游,陈岚挣扎几下,吃了几口污水,终給挣扎起来。抱着马脖子干呕不止。
老陈喊道:“状元爷,可受的住,再走几十步就到对岸了。”
陈岚恨不得立马就回答“受不得”然胸中傲气作祟,说道:“这等小事,如何难得了我。”真的装出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那小支看了“咯咯”直笑。
陈岚气道:“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笑。”
小支道:“可你都这副模样了,却还装着没事的样子,我干嘛不笑啊”
“我倒是想装出很有事的模样。难不成让你下马。我来骑吗”
“这也可以啊。你别忘了,我是来保护你的”
陈岚看了她一眼,笑道:“若让人看到,我陈岚堂堂男子汉自己做马背上,却让个小女子牵马。我这辈子估计都抬不起头。”
“所以,你就让我骑马,你牵马吗”
“那能如何。”
“那我问你,如果别人不这么认为,只当我牵马,你骑马是常事。那你会让我牵马吗?”
陈岚思量半响道:“我陈岚乃堂堂皇上钦点状元,即便没人看到,岂能负了圣贤心。自然不会让你牵马。”
“哎,真不懂你们人类的想法。我不管了,你若是要我帮忙就说吧。其他我都不管了。”
陈岚笑道:“正是,你坐你的马就行了。”
二人说着,便到了“小溪”对岸。陈岚将小支扶下,自己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脱了衣服拧干。随后绕过小月山到了黑金山山脚。
刘管家道:“这雨虽拖延了我们的时间,却也把山上的山匪给冲走了。”
陈岚道:“怎么讲”
刘管家道:“往日我来时,别说这小月山,便是那小溪边,也常有山匪驻扎。今日一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老陈也说道:“那么大的雨,别说山匪,就是这山上的走兽飞禽也该给冲跑了。”
一行人因穿过了艰难,现在心情大好,说说笑笑。又加这大雨过后,山明水秀。空中一轮皓月,霜染大地。谁知这话刚说完。路边突然响起一声婴儿尖叫。吓得四人驻足不前。待了许久不见动静。陈岚心里嘀咕着“莫非这暴雨刚过山匪就来巡山了?”在朝叫声处望去,岂料哪里咕噜咕噜两声,飞出两只猫头鹰出来。
老陈当即骂道:“原来是两只便毛畜生。半夜在此抢地盘呢。”惹得众人都笑起来。然独这刘管家眉头紧皱驻足不前。
陈岚回头问道:“刘管家你怎么了?”
刘管家道:“这事好生蹊跷。”
“怎么了。”老陈也问。
刘管家道:“我们现在已到了金月寨的心脏处的黑金山。若是往常必定有重兵把守,怎的今日毫不见人影。如此奇怪。”
老陈道:“我看刘三哥多虑了。这么大的暴雨连这山上的树都能冲走,没人来把守很正常。”
刘管家大摇其头:“这金成败治军之严,远近闻名。否则金月寨早被官府攻下如何挨到现在?何时换守,何时吃饭,何时睡觉都有严格规定。这雨再大也要出山巡逻,现在小月山没人把守,全当是暴雨,这黑金山也没人把守却很不可理解。”
陈岚道:“刘管家,现在想这么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咱们先走再说吧”
刘管家道:“也行,不过咱们不能再骑马了。马体型太大,若被发现就不好。”说着让三小姐和小支都下了马。将两匹枣红良驹解了锁套,自由放行了。
此时,老陈走在最前头,刘管家和三小姐在中间,陈岚和小支在最后头。这五人各怀心事。但若说谁最心潮起伏。非三小姐兰儿莫属。她装疯卖傻这么久,所为的便是能来此金月寨见金成败一面,如此死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