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地了,掌柜的不做生意了吗。”领头进来的男子看着厅里满地狼籍奇怪的问,待看清厅中的小姑娘,不由眼前一亮,自顾自地上来打招呼,抱拳行礼:“这不是萧大夫吗,您也上这儿来啊,能遇见您真是太子了。”
萧茗看向进来的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子满脸的大胡子,这不正是前几个月受伤差点死掉的蒋四海吗?而说话的男子更是熟人,与他形影不离的石大河。
呵呵,真是巧了。
“萧大夫,幸会。”蒋四海看见是萧茗,慢步向前,同样抱拳行礼,不过可比他那结义弟弟有礼多了。
彭大义等人还没来得及动手,看着蒋四海与石大河二人脸都青了,这平城内要属谁最有名,一个是府衙的周捕头周重阳,一个就是现前这位蒋四海了,二人具是武功高强,还不要命。
蒋四海的四海镖行分布在平城的每一个县镇,生意做得很大,所保的镖没有不成的,曾经有一次四海商行保的镖去南方被山匪所截,人也死伤无数,蒋四海带着石大河,二人府闯山寨,不得把货夺了回来,还把那山寨给灭了。
一战成名,此后四海镖行的镖无人敢劫,蒋四海更是名声大造,在平城各路人物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没有想到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对眼前的小丫头以礼相待。
彭大义感觉今天真是不适合出门来着,本来是看琼华楼生意好,掌柜的又是外地来的,最近手头紧邀了几个朋友,想讹点银子来使,用的都是他们用惯了的方式,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什么鬼大夫,把娘给弄醒了。
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大夫,快到手的银子就这样没了,气得他五脏俱痛,本来把人打一顿出出气,让她多管闲事。
还没来得急动手,平城道上的头号人物和她认识呢。
这是打还是不打呢?
“哎!前面的,你挡着老子了。”石大河才反应过来,萧茗被人围在中间,像是惹麻烦了,敢紧上前把人推开,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敢为大哥的救命恩人萧大夫,待看清领头那高个子男人后,石大河不由怒了。
“好你个彭耍赖,你这是干嘛呢?想打人是不是。”
“没,没有呢。石二哥,您可别误会。”彭大义见到石大河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本名彭大义,生得人高马大,可惜就是不事生产,整天喝酒耍钱,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没银子了就吆喝几个狐朋狗友带着自己的老娘媳妇到处吪钱使,不给钱还不行,不是砸店就是打人,狮子大开口,讹诈上百两银子。
最开始有商户不愿意给银子报了官,官爷把彭大义抓了,他倒好在牢里又是认罪又是磕头,称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出几天就出来了,回了家就指使老娘抱着孩子天天坐在门前哭骂,开门做生意谁能受得了天天坐在门口哭丧叫骂,不少商户迫于无奈只得给了。
银子得手后就能逍遥快活一阵子,从未想过要做个营生或是找个活计养活家人,银子使完了又出来故技重施用这法子讹银子,弄得人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商户对他更是人见人恨,退避三舍,还特意给彭大义取了个彭耍赖的绰号。
以往他只在城西一带活动,不知听谁说城东新开的琼华楼生意好、日进斗金,又是外地客商,正好他银子也使完了,他就把主意打到这儿来了,心里盘算着既然生意好,弄个五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可惜,流年不利,出门不看吉凶,踢到铁板上了。
石大河哪还不知道彭大义本性,根本就不听他解释,不客气的对着他脸就是一拳,紧跟着就朝着他肚腹处就是狠狠一脚上踹过去。
对于这种小泼皮,平里日都懒得管,打他都嫌脏了手,可是他要打萧茗就不行,那可是他们的大恩人。
“让你乱打人,没长狗眼是不是,知道萧大夫是谁吗,那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石大河把彭大义踹翻在地还不解气,又用脚狠狠的踢他,边踢边骂。
他常年走南闯白,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日子,可不像是彭耍赖这种半路出家的耍把式,一拳下来直接把他鼻梁打断了,踢在知上的脚像是有千斤巨力似的,隔得老远都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啊,平城是你的天下啊,想讹谁就讹谁,想打人就打人,老子今天教教你做人不能这么嚣张。”石大河说着又是一脚踢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疼得彭耍赖死去活来,怀疑人生。
“误会,误会,石二哥饶命啊。”彭耍赖痛得满地打滚,双后捂着肚子,像只老鼠似的卷缩着,又不敢还手,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样子。
“你当我眼瞎啊,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石大河又是几脚下去直打得彭耍赖口鼻流血,直跪地求饶才算完事,蒋四海几人就是看着也不阻止,大家眼睛亮得很,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是对他的行为不止,堂堂七尺男儿不正经找活做,讹诈勒索银子为生,平日里对这种浑人睁之眼闭之眼算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敢对萧茗动手。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饶是彭耍赖被打得如此之惨,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更别说求饶了,更甚者拍掌叫好。
他带来的四个狐朋狗友早见形势不对,脚底抺油溜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为朋友的两插刀,更可笑的是连他老娘和媳妇都不见了,一个为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彭耍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石大河别在打他了。
石大河也打累了,额上的汗珠如豆大,一颗一颗向下掉。
“你过去给萧大夫磕头认错,不然我打死你。”石大河威胁道。
“是,是。”彭耍赖一路爬到萧茗面前,把头磕得‘咚、咚’响。
”萧大夫,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小的给你赔罪了。“
萧茗站在萧涵和夏小八身后看着他磕头,真是恶有恶报,欺软怕硬。
“还不给老子滚。”石大河大吼一声,嫌弃似的摆摆手。
“是,是。”彭耍赖如释重负,哪里还敢留着,连滚带爬的出了琼华楼。
石大河的这一行动,暴打彭耍赖,虽说野蛮无理,但赢得了围观群众一众好评,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算是我请大家的。”最无辜的非孔林莫属,无端的酒楼被砸,连酒钱都没收着,还得向大家赔礼道歉重新装修大厅。
“萧大夫您没事儿吧,我已经打他教训了一顿,以后他还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石大河拍着胸口保证。
”我要打得他连他娘都不认识。“
“多谢谢蒋大哥,石二哥解围。”萧茗行礼感谢,相信这一次之后,这彭耍赖不敢在找她们的麻烦了。
“多谢谢几位帮忙,小弟不甚感激。”孔林行礼道,今天还得多谢他们,不然不好收场,就算夏小八有武功在身,双拳难敌四手,真要打起来,难免会伤到萧茗。
“客气了,本来是想来用午膳的,没想到遇到这浑人,萧大夫没受伤就好。”蒋四海说道。
一楼被砸坏了无法坐人,不能营业,还好二楼完好无损,索性孔林让人将大门关了,将几人请上了二楼包间,好酒好菜的招待蒋四海等人。
男客在安置在印山红,孔林亲息招待感谢,萧茗带着萧昱和王天冬与蒋家小妹蒋香媛在碧云纱中,相对于隔壁印山红包间的喧闹劝酒声,这里要安静得多。
不过萧茗被眼前这位小姑娘盯着好不自在,黑黑的大眼盯着她看,一脸的好奇,一脸的崇拜,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没有眼前的萧茗感兴趣。
“萧大夫,你的医术真高明,二哥都跟我讲了,说你把大哥的胸口给缝起来的,大哥就好了,快给我说说这皮肤是怎么缝起来的,我怎么不会啊。”蒋香媛一脸崇拜的看着萧茗。
”呵呵,没他说的那么夸张,是闵大夫后期调养得好,令兄才好得如此之快。“萧茗解释道,不敢居功,确实,当日他只是将蒋四海伤口缝合起来,他能痊愈还多亏了闵师兄的医药调理。
“那算什么,是个大夫都会呢,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把皮肤缝合起来的,二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蒋香媛明显对闵方齐的医术不敢兴趣,她只好奇萧茗能把皮肤缝起来的技术。
“你不知道,我在家里自己试验的时候还不行,好难啊。”说到这里蒋香媛嘟起了嘴。
“呃!不难吧!像缝衣服那样。”萧茗说道,她当时学的时候也只是看了一遍把要领记在心里,反复练习,不过几天就会了,当然那是有她一直以来学中医有关,有医药基础学起来就快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行呢,还弄得满地是血,到处都是。”蒋香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真的是到处都是血哎,手上,衣服上,地上到处都是。
满地是血,这姑娘用什么做试验,萧茗无语。
“你不会是用活物做试验吧。”
“是啊,就是用活物,是我娘养的兔子,受了伤,我想着像萧大夫对大哥那样,把伤口缝起来就好了,可惜没成。”蒋香媛失望道,她听大哥和石二哥说过多次,当时广济堂的闵大夫都救治不了,是萧大夫把哥哥的伤口缝合起来,哥哥就好了,她想着缝合伤口就像缝衣服似的,应该不难吧,就在受伤的兔子身上试验了,哪里知道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非常的困难,在皮肉上面缝合和缝衣服完全是两码事,她不但没把兔子治好,反而因为她死掉了。
“咳,咳。”萧茗被一口茶给呛着了,这姑娘····
“你怎么了呛着了,喝慢点。”蒋香媛犹不知,还好心地为萧茗顺着背,哪里知道她一拍下去,萧茗咳得更凶,看到萧茗脸都咳红的模样,她才想了起来,红着脸收回手。
“呵呵,我忘记了,手力气大,手上没个轻重,把你拍疼了吧。”蒋香媛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道,她娘早就告诫过她,让她注意点,她一时间忘记了。
“我没事儿。”萧茗顺过气来,这姑娘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从小跟着爹爹习武,后来跟着大哥练,力气自然就大了点。”蒋香媛怕萧茗误会自己,慌忙解释她的无心之举,又有些得意“我武功可厉害了,能徒手打倒四五个人。”
“你不会是嫌弃我吧。”看着萧茗不说话,蒋香媛有些忐忑,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会武功的女孩儿,在家里她娘也练武,平日里连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邻里们都远离她。
娘常说练过武的女孩儿性子太过刚强,不会装柔弱,不易与人相处,在很多地方会吃亏。
“不会,怎么会呢,女孩子练武好,能自保,我很喜欢。”萧茗赶紧夸道,在她心里她很羡慕会武功的人,特别是女孩子。
“真的。”蒋香媛听到萧茗的肯定开心的笑了起来,又撇着嘴说道:“我就说练武好,我小哥就说什么练武的女子有儒斯文,粗鲁野蛮,不像个大家小姐,还反对我练武,我看他是书读多了酸腐,要不因为他是我亲哥,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呵呵。”萧茗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只是笑,真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
“萧妹妹,你看我皮肤这么黑,还能变白吗。“因为萧茗支持赞同,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蒋香媛直接亲切的称呼她为妹妹,又指着自己的脸说话,很是愁苦。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没这么黑呢,在渔村住了几年,脸就变成这样了,像黑碳似的,用了很多美容方子都没有用,现在我都不敢一个人上街。”
“我看看。”萧茗用手抚摸她的皮肤,的确,除了黑还很粗糙,不过都是后天行成的,可以改善。
“能治,我那儿有调制的雪颜泥,我让人送到这里来,你明天来取。”萧茗说道,雪颜泥她调制了不少,可以让酒楼收菜的马车带过来。
“真的,那谢谢你了。”蒋香媛高兴起来感谢萧茗,又从荷包里拿银子出来。
“不用给银子。。”萧茗阻止道。
“那怎么行。”蒋香媛坚持要给银子,她买的那些无效的美白方子都用了不少银子呢。
“一点小东西,不值钱,你这样就太见外了。”萧茗说道,把银子推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蒋香媛见萧茗坚持不受银子,就把银子收回去,她本是直接的人,不会弯弯绕绕、推过来推过去那一套。
“你每天晚上敷在脸上,还可以擦在身上。”萧茗又给她说了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