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来到简少阳待的特殊病房,简老爷子和简老太太也已经在了,正坐在沙发上听乔思宇轻声汇报情况。
简绍澜先看到的他们,起身叫了一声伯父伯母,简老爷子也抬头看过来,余振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脸凝重:“老大哥,这次曼曼多亏了你们家少阳!他现在怎么样了?”
“思宇说手术很成功,也没什么后遗症,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说话间几人也走到了里间,看到头上扎了一圈绷带的简少阳,余振更是抱歉不已。
“伯父不必那么介怀,说起来工地建设也是我们简氏负责的,这次出了事故,也说明是我们做得不够充分。幸好余小姐没有受什么伤,不然简氏难辞其咎。”简绍澜作为现在简氏的当家人,主动宽慰了他一番。
“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曼曼还一直在问少阳怎么样,这两孩子都在关心对方呢!”跟在后面的余夫人忍不住插了一句。
简老太太自从得知简少阳受伤的消息就一直心神不宁,这时候听到余夫人的话总算有了些慰藉:“两个孩子能互通心意就最好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他们以后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对!对!”这边两家太太拉着手祈祷平安,那边余振和简老爷子也是深表赞同,只有简绍澜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弟弟若有所思。
虽然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工人一时大意导致的操作失误,但很多奇怪的地方他们还并没有弄清楚。
工地的安全问题一直是他们重点强调的,工人找的也是最有经验的一批,无缘无故为什么搭架会坍塌,还刚好在少阳几人去视察的今天……看来有必要让王朔去好好查查。
等乔思宇检查完后表示暂时没什么大碍,余振夫妇就离开了,简绍澜看老太太一脸疲惫便让他们也先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就可以。
夜渐深,住院部也慢慢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而另一边的萧悦,却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明知道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断绝一切联系,彻底成为陌生人,但大脑总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想起他。
接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没想到那个人霸道的连她的梦境也不放过,一会儿是校园里那个美好的青葱少年,一会儿是新闻中浑身浴血的苍白男人,反反复复折磨着她。
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萧悦大睁双眼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恍惚回过神,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还是一片昏暗。她摸索到床头的手机,一看发现才五点。
三点睡着五点醒来,梦中漫长的时间,现实中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今天是周日,本来最适合睡懒觉的一天,然而她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着。
干脆穿好衣服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萧悦盯着关闭的电视发呆。直至天光大亮,她想通了一般站起身来,顶着黑眼圈的双眼也清明了不少。
去见最后一次,只要确认对方没事,自己就不会再想东想西,以后只要各自安好就可以了。是的,这就是最后一次!
想起昨晚新闻中说他们被送去了简氏综合医院,她现在可以肯定当初自己也待过的这家医院是简氏集团所属的了。
说服了自己,萧悦去厨房准备早餐,等小小凡起来一起吃完就先送他去墨奈,让那边的老师帮忙照顾,然后开车往简氏综合医院而去。
来到住院部,萧悦回想当时自己住的楼层,直接坐电梯上了顶层。上来的时候她还在烦恼待会要怎么打听到消息,等来到护士站就眼前亮了亮。
“你好。”
站里的小护士听到有人打招呼,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看,面前是一张眼生的脸。她疑惑的歪歪头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萧悦笑了笑指指自己之前住过的那间病房:“你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发烧,住的就是那间,那时候给我拿药量体温的就是你。”
小护士皱眉想想,又看看面前的萧悦,突然恍然大悟到:“啊,我想起来了!是王助理送你来的,乔院长还亲自给你看的病!”
见对方记起自己,萧悦也放松下来,不过对于她竟然也知道王朔这个人感到一些不解,不过当务之急是了解简少阳的情况。
但是她还没有问出口,小护士就主动告诉了她:“你是来看简二少爷的吧!他就在最里面的特殊病房,不过现在应该还没醒。里面只有一个特护在,大少爷早上有事先回去了。”
额,她为什么知道我是来找简少阳的?萧悦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本来就心虚,为防节外生枝能少说话就少说,匆匆道过谢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透过玻璃墙看到的病房就越高级,大多数房间都干干净净的空着,等走到最后,萧悦果然看到那间特殊病房。
房门关着,刚才护士说里面还有一个特护在,萧悦也不敢直接开门,只能再往前走了两步透过玻璃去看。
她看到那个特护正站在床边摆弄吊瓶,半拉的帘子挡住了床头那一块,完了还侧头好像对着什么人在说话。萧悦身子一顿,刚才那个小护士不是说里面没其他人了吗?
她这边还在思索,那边特护已经刷一下拉起了隔帘,病床上的人也整个露了出来。
萧悦看到的瞬间就猛地缩回了身子,心也在同时跳乱了节奏,她拍拍胸口不禁埋怨起那个小护士。不是说好了人还没醒吗!差点就暴露了自己!
挠挠墙,她在要不要再次确认一眼的选择中挣扎不定,想看又怕被正主发现,就这样回去又不甘心。
纠结再三,最终她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渴望一点一点探出了头去,一边在心中祈祷里面的人千万不要往这边看。
简少阳正靠坐在床上拿着一杯水,旁边的特护说了句什么,他缓缓摇头表示拒绝,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送进了嘴里,咽下之后马上喝了口水。
原来是在吃药,看上去虽然动作有点迟缓,但起码人还是清醒的,头上那一圈绷带也看不出有什么血迹,总体上应该是没大问题了。
萧悦心下微松,然后告诉自己该离开了,但脚下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一直靠着没有动过,是不是背上伤比较严重?盖着被子看不到,腿上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虽然心中的小人催促着她赶紧走,但脑子却情不自禁越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