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早晨的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下,地上热气冒起。
林清柔看杜霖也玩的累了,就遥控着小汽车来到湖中心的荷花亭。她把小霖儿从车里抱出来,拿出水瓶喂他喝水。
杜霖边喝水边不安份地向妈妈的的脖子上抓去,只见胖胖的小手一使劲,原本挂在林清柔脖子上的一个吊坠随着绳子被揪断,飞过栏杆掉进了一旁的池子里。
林清柔瞪着眼,紧紧盯着吊坠飞进池子的位置,她很想马上跳下去捞,可是又不放心把儿子独自放在亭子里。
那个坠子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是妈妈生前去庙里特意为她求的,说是可保她一世平安,她从林家出来时,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这个坠子。
林清柔想发短信给张阿姨找人来帮忙,却发现早上出门忘记带手机。想走开又怕过一会儿找不到准确位置。正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向着他们走来。
“太太,有什么事吗?”男子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东西掉进池子里了,你能帮我捞出来吗?是个……是个坠子。”林清柔慌乱地比划着,明知道让一个陌生人进池子帮她捡池子太过无礼,但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而她更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她的手语。
“叔叔,石头,掉了,呜呜~”好在罪魁祸首杜霖还知道帮腔。
男人仔细看着女人上下飞舞的双手,再加上小孩的只字片语,终于搞清楚事情的大概。
看到眼前的女人水盈盈的眼睛因为过于焦急而隐隐泛着泪光,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跨进池子里,好在池子水不是很深,只是淤泥太厚,他举步维艰,却依旧坚持着地一步一步走到坠子掉落的附近,弯腰摸了起来。
可惜每次伸直起腰来都是两手空空。
林清柔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看来是找不到了,因为实在不忍让这个好心人继续在水里泡着,就连连比划着催促他上来。
但是那男子还是坚持弯着腰在水里摸索,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直起身来,拿着一个坠子向池子边的林清柔开心地挥挥手。
林清柔接过坠子,对着男子感激地笑了起来,双手合拢表示感谢。看到那男人的头发衣服,尤其裤子都弄湿了。林清柔很是愧疚,只能赶紧拿出随身的手巾帮他擦一擦。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清出芙蓉,气质如兰的女子,再想想她不会说话的残缺,心中惋惜无比。
此时杜泽明还在书房和方嘉雯谈着中东贸易问题,阳光从办公台后的落地窗射进来有点晃眼睛。
杜泽明走到窗前准备拉上一部分窗帘,突然看到园心亭子里,林清柔拿着一条手帕正在一个男人身上擦来擦去,而且不知道男人和她说了什么,竟然眉开眼笑起来,那笑容如此灿烂,竟然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哗啦~”杜泽明用力地拉上窗帘,转过身时脸色已经变得阴沉无比:“方小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聊。”
方嘉雯不明白杜泽明为什么只是转身拉个窗帘,态度就突然判若两人。可是面对主人的逐客令,也只好悻悻告辞。
林清柔和那个高大的男人正坐在亭子里,两人连比划带猜地互相交流着什么。
原来这个男人也懂一些手语,而且他正准备开发一种小程序,聋哑人只要用字输入想说的话就会读出来给人听。或是正常人打开程序的摄像头对着比手语的聋哑人,就会翻译出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个想法让林清柔很兴奋,对着男人连连竖起大拇指,一双眼睛在太阳下闪着热烈的光彩了。
就在他们兴高采烈地交流时,一个突兀刺耳的声音却响起了:“没想到连三少的口味多年不变,只对有夫之妇有兴趣。”
“杜明泽,怎么是你?”男人抬头看到杜泽明出现在眼前,似乎感到很诧异。
“怎么,你勾搭有夫之妇的时候,就不问问她丈夫是谁吗?”杜泽明顶着一张英俊迷人的脸,却总是能说出气死人的话。
“原来这位是杜太太,我并不知道,只是刚好路过碰到。”男人耐心地解释着。
“真的刚好路过吗,只怕连三少是想来见见差点成为你老婆的女人吧。”杜泽明依旧摆着一张臭脸。
从杜泽明尖酸刻薄的话语中,林清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是连家的三少爷连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