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一片寂静。
后台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只有导演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指挥工作人员，“快把大幕拉上，结束结束，音乐也赶紧起来，快点儿！”
大幕缓缓拉上。
场下的观众席上，好像炸了一样，议论声几乎要把剧院的房顶掀了。
顾念从台上爬起来，盯着陆飞宇的脸，目光含恨。
导演快要气疯了，大步上台。
“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顾念冷笑一声，“导演，您找这样一个人来给我配戏，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不愿意加这场戏，可以不加，只要理由能够说服我，我服从决定。可是这算什么，专门来毁戏？”
导演看着陆飞宇，怒道，“飞宇，你这是要干什么？筹备了这么久的戏，你是要毁了吗？程一航呢，程一航哪去了？男二号呢！“
男二号程一航不知去向。
“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我在电影学院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从来没有带过，像你们这一届，不学无术，不听话的学生！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场戏，算是演砸了。等回去，全都挨处分！一个都跑不了！“
蒋清雅赶紧道，“老师，我们可都是好好演的，只有顾念一个人乱改剧情，怎么能连累到我们身上？
而且，男二号不在，是飞宇主动上台，当了替补。要是他不上来，恐怕这戏就更砸。“
顾念咬着牙，怒道：“是么，上来替补，就是乱改台词？”
“飞宇又没有彩排过？能上来就不错了！倒是你，瞎胡改剧情，这一切，都怪你！”
“对呀对呀，我们都好好演，演砸了跟我们没关系，都怪顾念！”
“这样的剧情观众哪里愿意看，这下完了。”
“对啊，她一个人的错，让她给观众道歉，关我们什么事儿？”
顾念冷眼看着围在蒋清雅身边的人，冷笑。
导演焦头烂额，“吵什么吵，还不都滚下去，真有脸站在这儿！”
这时，突然听到场外，离舞台很近的地方，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众人都是一愣。
接着，议论声停息。
鼓掌声慢慢在观众席上响起，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最后形成有节奏的欢呼。
“顾如梦，顾如梦，顾如梦！”
导演愣住，“这是……”
慕大着胆子，把幕布撩开一个缝，往外面偷看。
只见台下，观众都没有走，座无虚席。
应该说是站无虚席。
所有人都站起，齐刷刷的鼓掌，高喊着顾如梦的名字。
“顾如梦！顾如梦！顾如梦！”
导演大喜所望，连声道，“快快，把大幕拉开，你们赶紧站成两排，开始谢幕！”
拉上的大幕，又重新拉开。
顾念还有些呆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一眼看到，站在观众席最前头，离舞台最近的人。
他背对着舞台，高举着双手，指挥着众人鼓掌。
好像在场的观众，都是他的兵，正在听从他的发号施令。
他回头，看顾念，眨眨眼睛，突然，高喊一声。
“顾如梦演的好不好啊！”
“好！”
“你们还想不想看呐！“
“想！“
“加演几场要不要！“
“要！“
陆文瑾拿出部队里面拉歌的气势，指挥着观众，大喊。
观众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非常捧场，跟着陆文瑾大吼。
陆文瑾的声音高亢嘹亮，一把好嗓，在部队里，也是拉歌的头头。
顾念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
真是个，兵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