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行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水染画前世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对于街道两旁的各色商品,没有任何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倒是怜蕊,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在这摊上看看,一会儿又在那个摊上瞅瞅。
看着前方快活得如一个精灵一样的人儿,水染画唇角勾着一抹温柔的浅笑。下一刻,目光一滞,笑凝固在唇角,想要出声唤住那个自顾自蹦跳的人儿已经来不及。
一阵惊呼声几乎响彻半条街,怜蕊踉跄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方稳住身子,转过眼,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四个赤色衣裙的丫鬟急忙将地上连连呼痛的黄衣女子搀扶起来。女子伸手扶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呲牙咧嘴的站直身子。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白骆越美眸一凝,当即破口大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啊,再看老娘废了你丫的小二。”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骂街样。
刚刚走近的水染画不由嘴角抽了抽,感情这郡主除了刁蛮外,竟然还这么二。
见此,本是想着看热闹的众人,闻言赶忙伸手捂住小腹,生怕眼前这个刁钻跋扈的郡主真将自己的小二给废了似的,那样子别提多滑稽。
见众人眼中有了惧色,白骆越很满意众人的表现,当即眉眼弯弯,裂唇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可众人却不觉得这笑可爱了,因为这位小祖宗一露出这样的神情,准有人遭殃,所以有人暗地里给她这个笑取了一个很牛叉的名字:恶魔之笑。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她们周围数里人迹绝。怜蕊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心里暗道:这下自己死定了,竟然撞了花京小霸王白骆越,希望这件事别连累小姐才是。
白骆越踱步到怜蕊面前,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怜蕊打量个遍,最后小嘴一瘪,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骂道:“想不到撞倒本郡主的竟然是这么一根干柴,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本郡主颜面。”最后几个字陡然音量拔高。
怜蕊颤了颤身子,虽然平日不怎么上街,可这位郡主的事迹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公然偷窥男子洗澡、强抢良家妇男、喝酒打架等样样精通。
戍王爷疼这个郡主疼得简直是无天理,而且戍王爷超级护短,自己的宝贝女儿若在外受了气,那个人几乎完了。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黎国的江山是戍王爷和先帝打下来的,两人出生入死,共浴沙场,早成了刎颈之交。江山定,先帝封了戍王爷为平肩王,戍王爷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深知帝王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自是比一般人敏感。他虽接受封赏,但从此远离朝堂风云,做了一个甩手王爷。
怜蕊深知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希望这位刁蛮郡主不要为难小姐才是。
见眼前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丫鬟浑身颤抖,脸孔惨白,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单薄得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其卷走。不由心生好奇,看这样子,定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说是丫鬟吧,也不像,这些大户人家可是很注重面子的,丫鬟下人穿的也不会这么寒酸,看着倒像难民。
一想到难民,白骆越只觉晦气,想来赏她个耳光,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注意既定,当即扬起小手,正待落下,却在当空便被人截住。
白骆越大怒,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干预她的事,两颗小宇宙顿时爆发,顺着那只手看去,对上的是一双冰冷的寒眸,眉宇间的霸绝之气一览无遗。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骆越被这双眸子盯着,只觉背若芒刺,心中生出一丝惧意。
“你是…谁,竟然敢公然和本郡主作对,你知道我是谁吗?”白骆越涨红了脸,怒视着眼前这个依旧瘦骨嶙峋的女子,相较于刚才这根干柴,这个更像干柴。
心下腹诽:难道她们不是黎国人,而是某个瘦人国出来的,不然怎么会一个比一个瘦。
甩开白骆越的手,水染画一脸不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白骆越一时气急,这个人竟然连她这个大名鼎鼎的骆越郡主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土包子。
指着身后的一位丫鬟,趾高气扬的道:“你,去告诉这土包子,本郡主是谁。”
小丫鬟当即调整了一下表情,大摇大摆的走到水染画面前,一脸傲慢,正待开口,却被一道冷漠而富含不屑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