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水染仙那张嘴脸,她怨毒的话语仿佛还缠绕耳畔,撕扯着她最后的理智,心一横,拿过一旁的衣衫,便向着床上的人儿伸去。
这时赵婆子也停止了掌掴,怜蕊清秀的小脸已经肿得辨不出原来的面貌,软绵绵的倒在一旁。眼见水染离向小姐走去,手中拿着小姐的外衫,眼神阴狠,怜蕊心下一凉,原以为水染离只是教训自己一番便会离去,万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狠毒的心肠,竟然弑杀亲姐。
原本混沌的思绪,在水染离缓缓伸出手的瞬间全数回笼,忽略浑身的痛处,自地上一跃而起,扑向水染离。
水染离只顾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哪想到怜蕊还会有力气攻击她。一时不备,竟被怜蕊扑倒在地,双手紧紧掐着水染离细嫩的脖子,此时,苦苦压抑的恨意悉数流露双眼,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有欺负小姐的机会。
赵婆子等人顿时愣住,看着地上扭着一团的两人,久久回不过神。被掐着脖子的水染离扭头一看,差点没被气死,那群废物竟然只是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上前为她拉开身上这个疯女人,呼吸越发困难,水染离低弱的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这疯女人拉开。”
赵婆子最先回神,当即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怜蕊的头发,用力一拽,只见怜蕊痛苦的扭曲着肿得不成样的脸,但手上依旧没有放开掐住水染离脖子的力道,相反的,反而更紧了几分。几个小丫鬟上前一左一右的开始搬怜蕊的手,见怜蕊不放,几个丫鬟心下一狠,伸手便掐,长长的指甲几乎将那只瘦骨嶙峋的手连皮剥落。
水染离伸着舌头,开始翻白眼,赵婆子急了,再这么下去,三小姐非命丧当场不可,这可怎么办?赵婆子急得只在当场打转。
突然瞅见床上那不知死活的水染画,心下一凝,当即拿过一张木凳,高举着,对着怜蕊喊道:“小贱人,快放了三小姐,否则我便杀了水染画。”
怜蕊缓缓转过头,瞥见赵婆子手中高举着凳子正对着水染画的脑袋,心下一凉,如果自己将水染离掐死,那小姐也会死得很惨。
看着床上的人儿,目中满是痛楚,小姐,蕊儿尽力了。缓缓放开掐着水染离的手,几个小丫鬟顿时将她拖离水染离的身子,开始拳打脚踢的招呼着。
赵婆子急忙放下手中的凳子,跑到水染离身边,将正喘着粗气的水染离抱入怀中,声音颤抖着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婆子一时老泪纵横,紧紧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人儿,就像抱着全世界最好的宝贝。
“鬼嚎什么?你想将本小姐活活捂死吗?”缓过气儿,水染离厌恶的推开赵婆子,自她怀中站起。
“小姐你别生气,都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不好。”赵婆子急忙擦去眼中老泪,躬身告罪。
见赵婆子这般,水染离心知赵婆子这是太过担心她,才会这般,一时心下也软了几分,轻声道:“算了,看在你衷心护主的份上,本小姐便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本小姐定不轻饶。”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阴狠。
赵婆子连连点头,一脸黯然。
水染离转过眼,看着地上卷曲着身子的怜蕊,眼露凶光。抬手示意几个小丫鬟停下,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抓住怜蕊的头发,狠狠的拽住,缓缓提起,直到那张猪头般的脸近在眼前,冷笑道:“你这贱婢,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对本小姐下手,是那小贱人吗?呵呵,马上本小姐便送那小贱人上黄泉。”
说完双手一放,怜蕊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怜蕊依旧伸手死死拽住水染离的衣角不放。
水染离看也不看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抬脚狠狠一踢,踢开那只手后,便向着水染画行去。
水染画,你也别怪三姐狠心,要怪就怪水染仙那贱人太狠,如不是她,三姐也不至于会现在便要了你的狗命。当然,三姐杀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以其如畜生般的活着,死了未免不是一种解脱,下辈子,请你绕着路走,别再碰上我。
眼看着白嫩的手指便要触上那细嫩的脖子,不料那本是紧闭双眼的人儿,陡然睁开眼,凌厉的目光落在那双白嫩的纤手上,以此同时,隐在被中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准、狠的捉住那双向自己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