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上上去时,我的双腿就像是绑上了铅块,举步维艰。那台阶,如同一座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在等着我将他们征服。
原本三五分钟的路程,我却走了足足有十多分钟。
到了禹伯力的病房门口,我站住脚。在朝房间走来的时候,我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安茹是对的,我是侦探,调查案子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不是善人,不能总因为自己的善良从而失去那么多的绝佳机会。
可是真的当我推开房门,看到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禹伯力后,我再次犹豫了。
老冷此时站在窗户旁边吸烟,而黎颖,则是买来早餐肚子一个人吃着。
见我进门,黎颖看着我好奇问:“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有点小事情耽搁了,怎么了?他睡着了?”我望了眼病床上的禹伯力,对黎颖低声问。
禹伯力听到了我这话,开口低声叹道:“没有。”
“我看你闭着眼睛,还以为你睡着了。”我从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对禹伯力开口问。
禹伯力还是那样闭着双眼,听上去有些无奈的对我低声道:“你们以后吃东西能不能去外面吃?黎警官,你这小笼包是猪肉大葱的吧?这味道太诱人了……”
我感觉之前自己佩服的人只有老冷一个,但是现在,听到禹伯力这话后,我佩服的人绝对又增加了位。
看着禹伯力,刚才心情还甚是糟糕的我,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对禹伯力认真问道:“我说老禹,你财产岂止千万,怎么的?难道猪肉馅的小笼包都能将你给香成这个德行?”
见我如此说,禹伯力冷哼了声,吃力的对我说:“你小子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试一天不吃饭看看回是什么效果?再说了,我断了的是胳膊还有肋骨,胃和肠子没什么问题好不好?”
我笑岔了气,蹲在地上,不知道如何应对。
在看老冷,将香烟泯灭后,转身对禹伯力直言道:“放心吧,等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你被关进监狱之后,我隔三差五给你送小笼包来不就行了?”
哪想到这话说完,禹伯力居然憋足了力气挣扎着靠在了病床床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对我和老冷认真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件案子的具体情况吗?拿出来你们的设备,我现在给你们录制证据。”
听到这话后,我彻底愣住了。没搞错吧?几个包子难道就搞定了禹伯力不成?
老冷见我发愣,于是加重了语气对我说:“你小子还不快点儿?没听到人家说打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我舔了舔嘴皮,难以置信的迅速从旁边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来纸和笔,还有我们自己的录影器材。
旁边黎颖也迅速将自己手中的包子放在床上,我将纸和笔递给黎颖,让其做笔录。
端过来一把小椅子,我坐在禹伯力对面,看着禹伯力居然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禹伯力见我如此,皱眉好奇问:“问啊?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开口问就行了,这么和我干瞪眼我也不知道给你说点什么?”
我想了想,尽可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后,便从最近的事情问了起来。
“禹伯力先生,我先问你,你除过现在大众所知的身份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身份?”我认真问道。
禹伯力没有丝毫隐瞒,对我如实说:“我就是社会上人们嘴里所说的九叔,而且我是郭刚从最开始就一直聘用的会计。”
我点头,继续问道:“你和时一成还有朱彬是什么关系?另外还有毛丁林的死,和你有没有联系?”
禹伯力点点头,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这些我坦白,毛丁林是我杀死的,而且现场也是我伪造的。朱彬我不认识,但是时一成是我的合作伙伴。只是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从未谋面罢了。”
“那你们是怎么合作的?你们的合作内容都是什么?”我继续问。
“通过网络平台,利用网络平台的灰色区域。合作内容是带色小视屏,不过我只是充当中间人,正儿八经将这些小视屏变成金钱的人是郭刚。”禹伯力认真说道。
“那你手里有证据证明郭刚和这件事情有联系吗?”我问。
“有,证据就在我家二楼书房左侧书架那本西游记的下面。那本书下面有暗格,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暗格里面全都是郭刚这些年的犯法事迹以及我平时暗中录制的视屏还有录音。”禹伯力直言道。
听到这番话后,我的小心脏已经开始砰砰乱跳。我没想到这件案子到了后期居然会这么顺利。
如果禹伯力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们能找到他所收集到这些证据,我想抓捕郭刚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想到这点,我对禹伯力继续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禹伯力皱了皱眉头,几秒后,这才开口喃喃说道:“你那天在和我谈话之后,我便去找郭刚想要试探试探他,看看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可没想到谈话结束后,我刚从郭刚的俱乐部出来,迎面便冲过来几个汉子。”
“那你认识这些人吗?”我问。
“他们是郭刚俱乐部的保安,我见过他们。”禹伯力直言道。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好奇了。郭刚俱乐部的这些人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别说是禹伯力,就是老冷,也不是他们这帮人的对手。
所以说禹伯力遇到这些人,能够生还的可能性绝对是少之又少的。
想到这点后,我便对禹伯力直言问道:“禹先生,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五十九岁。”禹伯力说。
“你说的这帮小伙子大概多大年纪?”我问。
“他们二三十岁。”
“对方有几个人?”
禹伯力皱眉思虑几秒,苦笑着对我问:“当时性命攸关,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细数他们有多少人吗?”
“您别误会,我就是想要问个大概数字。”我说。
“五六个人吧。”禹伯力有些不耐烦的说。
“你一个五十九岁的中年老人,是怎么从五六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逃到我们小区的?”我毫不犹豫的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