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旁边的人小动作一刻不停。只要和井辛在一起,祁渊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她这么安静,他却静不下来。
看着桌上一篮子花,中间摆着一束金盏花,祁渊澄凑上前闻了闻,又走到井辛床上,理了理思路,拿出金盏花,方才出门。
中午大家都在楼下吃饭,张磬对于两顿饭都没见着的井辛分外关注,几次要离席看她,皆被祁渊澄借口拦下,说是玩累了还没歇够,张磬才作罢。
赵灏象征性地问上一问,以为井辛小脾气上来,并没有在意。吕喜和他一样,虽然相互聊天,却都在等待好戏上场,张磬祸从口出,自然首当其冲。
直到晚上,祁渊澄嘱咐了店小二几句,拿着晚饭,慢慢回房带着碾碎的金盏花进了井辛房间,毫不犹豫叫她起床。
“起来了,”祁渊澄压低声音,“有汤饺子。”井辛的嘴巴刚好发声,保持原来姿势,一点没动,“你吃吧,我再睡会儿。”
“起码起来先换个药,”祁渊澄凑近,“都已经睡了一白天了。”井辛反应过来,眼睛一眨一眨才睁开。
这时店小二敲门进来,将一盆温水放下,看着还在床上的井辛,又看了看站着的祁渊澄,自觉地退了出去。
“这店小二,”井辛咽了咽口水,一嗓子的话懒得出口,“他怎么就进来了。”“一会儿你正好清洗伤口,”祁渊澄坐到床边,轻轻扶起她,“先吃饭,别再饿着。”
井辛揉了揉额头,跟在祁渊澄后面走到桌子前,双双坐下。祁渊澄将饭盒打开,热乎乎的饺子不断冒出热气,他拿大勺连饺子带汤舀到小碗里,递给井辛,他在一旁扇风。
井辛睡眼模糊,看着饺子,吹了吹便大口开吃。“看起来就是小伤,一点都没有伤筋动骨。”祁渊澄一旁说风凉话,井辛已经逐渐清醒,随即怼回去,“你去研究人体艺术,我去观察大自然,怎么招你了。”
“白天去不好吗,什么值得大半夜去。”祁渊澄依旧一副看热闹表情,手里扇子也随着语气上下摆动。
“这里有金盏草啊!”井辛灵感突现,“西边的东西长在东边不感觉奇怪嘛,我当然要看看了。不过之后的事纯属意外。”
“你上山就上山,你没事下什么水啊,”祁渊澄继续摇头,“回来衣服虽然干了,那么大一股子潮味也太冲鼻子了。
”
井辛停下筷子,闻衣袖,闻领口,“你就瞎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之后继续迅速吃饭。
“强词夺理,”祁渊澄瞥井辛,“你受得什么伤,伤口味道怪怪的。”井辛下意识盯住祁渊澄,“你什么时候闻我伤口的!”
祁渊澄拿扇子挡在面前,“我可没有这癖好,你别瞎想,我只是对味道比较敏感。”井辛转眼再次关注于吃,“哦,继续给我扇,烫。”
“水瓶里是什么东西,太臭了,”祁渊澄指了指水瓶,“你就是为这个受伤的吧。”“嗯,这是珍贵的药材,我好容易才弄到的,”井辛拿过水瓶放在旁边,“别给我洒了。”
“你别乱跑了,”祁渊澄心里知了大概,也不多问,“下次我看住你。”一席讨价还价,笑得不亦乐乎。
直到井辛换了药,祁渊澄才回房。他心里一直很困惑,小辛平常看起来惜命,关键时候最容易感情用事。这次还含糊不说,下次一定得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