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普通的院子内有乾坤,外面篱笆竹门,内里是一片果园,一条小路曲曲折折,路边有一个木屋,辛夷扶着王大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爷,这住宿环境不错啊,自给自足,就是环境太过清幽了。”辛夷大笑,“我大半夜我一人可不敢在这里住。”王大爷插口,“环境不好?哪里说得,这里方圆几里没有人家,几天无人登门,养病的好地方!”
辛夷连连点头,大声说到“没错,环境好着呢,那木屋可是何用啊?”“木屋?不是青儿……”此时巩二爷开口,“不过休息玩耍,老人家走两步就喘,不服老不行喽,今天带你见识见识我这小乐园。”
说完巩二爷对着辛夷挤挤眼睛,王大爷说道,“王叔,我带她逛逛,您先歇会儿。”辛夷便慢慢送王大爷进了木屋,“王大爷,我叫小辛哦,晚上给您做好吃的!”
辛夷扫视一眼木屋,好奇怪的布局。东西两侧两张大床,中间隔了一个竹屏风,辛夷不多想便追上了向前走的巩二爷。
“爷,你家和植物园似的,连个饭堂都没有,过得真惨。”辛夷咂咂嘴,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以后想吃啥去我家,我厨艺好,没有好吃的怪可怜的。”
“你这蹄子,疯疯癫癫,还会做饭呢。”巩二爷一脸质疑。“大疯子配小疯子,我才不疯哩,”辛夷一把抱住巩二爷的胳膊,抬头做起鬼脸来,“可惜你尝不到。”
“你还给你爷下套,”巩二爷右手一指,“再走100来米吧,拐个弯就是了,着什么急,且看看你手艺,别吹上了天-回不来。”辛夷做个鬼脸,摇着胳膊就跟着去了。
曲曲折折的小道不多久便看到了几个小屋,坐北朝南,较之前的木屋多了几分精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巩二爷一停便坐在路边的木墩上,“哎呀呀,这不是吗,我这里哪能少了吃的,对了,那个是厨房。”说着便指着东边的屋子。
辛夷看到厨房看起来是正厅的一半,倒是宽敞,旁边一片菜地,其后是一片更大的……药地,甚是奇特。“爷,不愧是大夫,菜地药地不分家啊,哈哈哈。”
“没错,我就爱这样,咋了,做饭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巩二爷走到厨房门口的走廊,坐在了门前的躺椅上。“里有活鱼,鸡羊鸭全在房后,自己看着来,我不介意你随意做。”
辛夷呆了呆,走至门前,“那我可做了,你这里现在归我了。”辛夷便进门,刚进门便看到一个石头垒的池子,两端单独隔着网和石板,自房外的清泉引水,中间便是鱼。
辛夷不由感慨,倒是会吃,看来今天得出奇制胜,一举拿下。想到门外的食材,计上心来。
日落西山,整个视线开始变得昏暗。饭堂桌子上已然多了几道美味,王大爷已经坐在饭桌旁。“开饭喽,”辛夷大叫一声,“保准你没吃过。”
“什么我能没吃过,”巩二爷入席坐下,看到桌子上四菜两汤,旁边还有一盘饺子,“呦,挺机灵啊,竟然知道我喜欢饺子,可造啊。”说完巩二爷便下筷。
辛夷则开始滔滔不绝,巩二爷只在一旁吃。王大爷突然来了一句,“小羽,你这饭怎么这么难吃了,你这蒜味道过了嘛。还有这药膳,药味怎么这么冲。”
辛夷尝了尝,虽然这饭是合自己口味做的,但市面也鲜有如此配料的,大都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旁处也是尝不到的,却不曾想他们竟能吃出最大不同,“王大爷,我口味比较重,这么一说倒是提点我了,我下次再不敢做这样冲了。”
“王叔,这是小辛,”巩二爷开口,转头又对辛夷抱怨,“你的饭哪里好吃了,你的配料确是味道足够,原味不足,未免不喧宾夺主了。”
“对哦,是小辛啊……”王大爷怔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味道还挺像呢。”巩二爷笑笑,“王叔,很久没人给咱们做饭了,可不能浪费了,我凑合吃了。”说完二人都不再说话。
辛夷不免失望,继而悲伤起来,二老居住在这荒郊野岭,虽然景致不错,却是人烟稀少,两个老人鲜有趣味。听着王大爷口中总念念有人,估计是他孙儿之类的,鲜少回来看他,这耳背眼花总是错认自己。
“爷,大爷,以后没事多去我哪里玩玩,家里我和小渊被楚姨他们管得紧呢,正好解放我们啊。”辛夷抬头,巩二爷笑到,“有功夫就去带你见识真正的好吃的,不过我常年在外,若带你游历,那祁鼎映想是不放,你是没机会了。再说王叔这么大年纪,身体也禁不住颠簸,还是种种田,养养药吧。”
辛夷哼了一声,“好多借口,爷是真讨厌我,我还是识趣自己顽吧。”巩二爷笑笑,喝了一口酒,“这也值得质气,爷这好东西多着呢,怕你跑了怎地。”
“好东西?爷,让我见识见识嘛。”辛夷撒娇,“没见过大世面,开开眼嘛。”“急什么急,什么时候饭好吃了,什么时候叫你见识。”只见巩二爷不停地喝酒。
饭后,王大爷自去料理牲畜和菜地。巩二爷坐在躺椅上,眼睛半闭,双颊微红,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厨房里打扫的辛夷说话,辛夷只是难以插嘴。
“这天下分离太久,终究将要统一,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虽然……”辛夷还未说话,巩二爷只顾说话,“大周赵氏杀伐果断,广用人才,是乱世君王。大楚朱氏心怀天下,以德化人,却是盛世明君,可惜生不逢时。”
他摸起腰间的酒,猛灌一口,“本是三足鼎立,无奈天灾甚重,大燕疏于管制,终究使大周一举拿下。现在两国争分夺秒,收归能人异士,朔望者首当其冲,朝廷依旧是不择手段啊。
朔望者本有纵横名达天下的,有归隐田园扶危救弱的,亦有大展其道教化世人的,终究是被各方势力觊觎。凡是仍有大道的,自是不屈,难免为世人所累,略失大道的,殊不知叛了天下。”此时他好似累了,歇了一般。
辛夷试探性地叫了叫声,他倒是清楚作答,只是偶尔答非所问。辛夷兀自高兴,看月上枝头,自己虽是该还回家了,可这机会难得。辛夷便思考一番,趁楚姨外出,一定要弄清巩二爷究竟是敌是友,试出究竟该信他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