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冉辉有过试探,询问冉若跟顾家年,是不是做了什么超出师徒关系的事儿.
冉若那是打死都不肯透露,一口咬死,没有,绝对没有!
峰子也不敢告密,被顾家年是吓怕了。
这样,冉辉就算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暗叫妈一卖一批,那也是死无对证,无可奈何。
哪知道今天顾家年居然会主动告诉他这些——
偏偏他没有拖刀砍人,反而还同意了,再来一次!
这个世界,已经跟着崩坏了吗?
老爸还是那个老爸吗?
也许是被对手给打肿了脸,脑子嗡嗡,都没平日里灵光了。
冉若一时间,都没想到,会不会是顾家年在扯谎,忽悠她!
事实上还真的是忽悠!
什么同意了啊?
明明什么都没同意好吗?
要是冉辉知道顾家年要搞这回事儿,绝逼吐血三升——
娘希匹,这就是你理解的好好照顾?
神他妈好好照顾!
在冉若呆滞之下,顾家年来到古月浓的家门外。
正要敲门,门却恰好打开了。
唔,顾家年如果继续把手敲过去,说不准就能敲到什么不该敲的东西。
不过他是什么人?
超级高手!
反应力能不快吗?
千钧一发之际,顾家年硬生生将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什么都没敲着。
饶是如此,古月浓也还是尖叫一声,后退捂住,一副严防死守警惕之极的模样。
双方目光于空中交汇,皆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回想起来,上次见面,还是倪象荣被杀,顾家年作为嫌疑人被带去警局协助调查。
而后顾家年闪人,掳走了沈迦叶。
然后发生了一连串脸红心跳的荒诞事情,顾家年的小命,都差点在那个晚上栽了。
之后,即便沈迦叶并没直言什么,但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古月浓总归是知道——
自己亏大了!
事后,她都专门钻到床底下,去看浴室方向。
嗯,没有将门全部关上的情况下,可以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当初翻新装修的时候是谁这么设计的?
太坑了有木有!
总之,真血亏啊!
偏偏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然还能怎么样?
报复?
怎么报复?
且不说报复顾家年,很可能会影响他后续治疗沈迦叶。
就说报复的方式——
也拿这个混蛋没辙啊!
也只能用“他根本不能碰女人”这一点来安慰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了。
总之,从那天之后,古月浓都没有主动去找过顾家年。
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从没被别人看过。
唯独被这个家伙……唉,唉,唉,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古月浓甚至都不知道顾家年已经出了一趟国。
上次顾家年跑到他们家找古春秋“赊”了药,还说古月浓欠他人情,让古春秋找古月浓要钱去。
古春秋当时气得骂娘,之后都把这茬给抛之脑后。
当天古月浓回家,古春秋压根都没提过这事儿。
这些天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所有聊天内容,连一次“顾家年”三个字都没有。
可谓是父女连心,默契十足。
顾家年脸皮再厚,在古月浓并没得罪他的情况下,他就这么平白无故把人家看一光一光,其心里,也都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换做沈迦叶那样屡屡给他找不痛快的,他把她衣服撕了也就撕了,才不会感觉到歉意呢!
所以,他难得脸颊微微一红,干咳一声,说道:“这么巧,你在家啊?”
“在,在啊。”
“又逃学?”
“……”古月浓脸色一黑,“关你什么事儿啊!”
她看向将脸埋在顾家年肩头不肯显露出的冉若,又很惊讶:“你们这是……怎么还有血啊?”
顾家年说道:“今天是龙虎杯格斗大赛的第一天,我们旌旗武馆也参加了。”
“然后你就让这么小的她去参赛,挨打,变成这样?”
“那个,其实不用特别说我很小……”冉若很敏一感地说道,同时也还是把脸转向了古月浓。
“我的天啦!”古月浓被肿成猪头的冉若给惊呆了。
古月浓这个人吧,其实挺闷一骚的。
嘴上很少夸自己美美哒,但内心还是美滋滋的——
“本姑娘可是一个大美女呢!上天赐给我这样漂亮的脸蛋,可真是极好的!”
仗着有个当神医的爹,每次脸上有了一点小痘痘,都会风风火火地跑去缠着古春秋,快给她配点药膏,将痘痘通通扼杀!
她几乎从没买那些化妆品,不管其品牌多大。
因为那些玩意儿基本不可能不含化学刺激成份,或多或少会对皮肤造成影响。
总之,她是一个非常爱美的人。
她从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脸被毁了,还怎么愉快的活下去。
将心比心,冉若本来也是极可爱极漂亮的,现在却变成这样——
“她的内心,该是多么痛苦啊!”
都怪顾家年!
一定是他,强逼冉若去参加这个比武大赛,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以前他不就借着训练为名,让一群人围殴冉若一个,打得她鼻青脸肿么?
简直不是人!
“你给我把她放下啊,让我抱!”古月浓有着一颗医者仁心,登时就捂住嘴巴,差点哭了,然后伸出双手,大声说道。
“诶?”
冉若愕然,觉得古月浓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
这副好像把自己看成受伤的闺女的母性光辉,是闹哪样啊?
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只是一般般吧?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你抱得起吗?”
“要你管啊!”
“喂,虽然上次……嗯,你别以为因为一些事儿,让我挺不好意思,就可以对我无理取闹的大呼小叫啊!”顾家年含糊不清地说道。
古月浓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提起这个,就更来气了。
“你个混蛋,变一态,快把她给我放下,不许你碰她啊!”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抢人。
顾家年无奈,只好将手从被她压迫的地方强行抽出。
古月浓一下子承担了冉若所有重量。
虽然冉若很小……体重很轻,但怎么也得有八十斤以上了。
古月浓触不及防,一下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跟着,把冉若也跟着甩到了一旁。
“哎哟,断了,断了!”冉若惨兮兮地大叫。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古月浓顾不得屁一股一疼痛,急忙再去拉她起来。
“别扯,别扯,求求你,把我还给他吧……”冉若脸色苍白,哀求着道。
“……”古月浓大囧,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
她恶狠狠剜了顾家年一眼,没好气道:“你笑个屁啊,还不过来把你徒弟抱起来!你这个当师父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别废话了,你爸呢,请他帮忙再抓一下药,就按上次的配方来就好了。”顾家年将冉若温柔地抱起来,凭着他的细微控制,被抱着的冉若,完全感觉不到多余的疼痛,反而很舒服。
她也总算松口气了。
她甚至都有点分不清,这古月浓是真的怜惜同情自己,还是说以前不知在哪儿把古月浓得罪了,导致古月浓趁机暗整自己呢!
“我爸出诊去了,不在家……等等,你说上次的配方,是什么意思?”古月浓说道。
顾家年无所谓地说道:“上次小若不也被人揍得半身不遂么?”
“喂,哪有半身不遂那么夸张啊!”冉若抗议。
“反正都差不多,然后我就来这儿抓了一副药。”
“对哈,上次的伤是很严重……那么严重的伤,没几个月好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让她去比武,又被打成这样!顾家年,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哎呀你好啰嗦啊!上次的伤,找你爸抓了药,然后搭配我独门按摩推拿,早给她治好了。这一次比武,也是她自己想去的,你怎么什么都赖我头上?”顾家年白了她一眼,然后摇头,“算了,你爸不在,我去找那个姓周的去抓药算了。”
“等下!”见顾家年转身要走,古月浓立刻追上。
“又怎么了?”
“配药然后推拿按摩,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她痊愈?”古月浓难以置信地问了句。
“拜托你能不能仁慈一点,等我把她治好了,没这么痛了,你再来问行不行?她现在很疼好不?”顾家年鄙夷地说。
“啊,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现在去另外的地方,不也是浪费时间吗?你知道上次抓的药方具体材料不,要知道的话,我也可以抓药的。”古月浓实在很好奇,顾家年是如何做到缩短时间,所以才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了。
“方子是你爸开的,也没让我拿走,我可不知道。算了,我还是去找……”
“别啊,现在这念头,通讯多方便,我打个电话让我爸把方子写下来,再拍照发送给我,很快的!”古月浓忙道。
“你忽然这么热情是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非……”
“非你个头!我这不也是不想让冉若拖延过多的时间嘛!”
“好吧,总算你有点良心。既然你有这个心,等下医药费也给免了吧。”
古月浓正摸手机呢,闻言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你妹的,连医药费都想免了,也太不要脸了,还说我只有一点良心。
这也叫一点吗?
她深呼吸了几次,稳定心情,拨通号码之后,将情况说了一下。
“什么,那个叫冉若的小丫头,又受伤了?”古春秋惊愕。
这尼玛有完没完,才多久,咋又这样了?
不会是顾家年成心让她受伤,然后再趁机再以治疗为借口,占她的便宜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简直突破了人类的下限啊!
“那个,你一个人在家,可得小心一点,抓了药,就快把他送走,然后你去沈迦叶家里,在沈老爷他们面前,才安全。”古春秋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在家难道还不安全?”
“怎么,顶嘴是吧?不听老人言是吧?那我就不写方子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抓了药就让他们走,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等会儿……对了,记得收钱啊!上次那个混蛋,都没给钱,一并都收了。”
“哦——”
古月浓点头,脸色有些古怪。
她这一次,也没打算收钱呢。
很快,她就收到了古春秋发过来的图片。
然后就跑去药房,麻利地抓了起来。
等到抓完,她也不包起来,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带回去也算拖延了时间吧,不如就在这里治疗呗。”
她想亲眼看看,顾家年是怎么个推拿法,会有这么神奇。
顾家年幽幽说道:“你爸不是让你抓了药就让我们快走吗?”
“呃……”古月浓语气一滞,旋即羞恼,脸都一红,“你偷听啊?”
“真没偷听,听力太好,也没办法。”顾家年说道。
“哎呀,别听他疑神疑鬼,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你。”
“喂,你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担心,等下我在治疗过程中,会发出更强烈的男子汉气概,导致你在旁边看到后,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来。”顾家年一脸严肃地说道。
“噗——”
古月浓差点笑喷!
什么更强烈的男子汉气概?
扯什么淡呢!
再说男人的汗臭,闻着就想晕,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不堪设想的事?
你以为你的气息,还有春一药的效果啊!
如果是沈迦叶在这儿,听到顾家年这么说,却不会像古月浓这么不相信。
毕竟,她也是亲身经历过。
冉若,也同样经历过,只是感觉没有沈迦叶那么夸张强烈。
再说了,她才不要在古月浓的围观下,被顾家年这么治疗啊!
就算古月浓是女的,也不行!
太羞一耻了!
因此,冉若跟着顾家年的话茬说道:“顾家年他给人治病的时候特别丑,看上去都吓死人了,我觉得还是回家治疗好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用前急如狗,用后嫌人丑’?”顾家年诧异地说。
冉若登时就又怒了:“你才是狗!大黑狗!”
“你的关注点只是‘狗’?我还以为你会吐槽‘用’呢!”顾家年笑着说。
“那个,能别在人家小女孩面前说这么少儿不宜的内容不?”古月浓建议。
“都说了,不要在我面前加那个‘小’字了……”冉若想哭。
她始终坚持回家治疗,而不是在这儿,这让好奇心如猫抓一般的古月浓敏感地感觉到,这其中好像很不对劲!
推拿按摩这种东西,有必要躲起来吗?
“不行,你们要是不同意在这儿治疗,这药,我不能给你们。”古月浓将手按在药包上面,很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冉若愕然。
呐,看样子真的是自己以前不知在哪儿得罪了她咯。
这绝逼是在针对自己啊!
古月浓倒也给出了理由:“因为我还没有考取药师资格证,理论上是不能给你们抓药的。我现在抓了药,就得对这药负责。必须看着你们用正确的方法使用它。你们就这么回去了,我就看不到了。”
“好吧,顾家年,我们去找那位周怀古周医生吧。”冉若无力地说道。
“哇,到这种地步都还不松口,这已经不是好像不对劲,而是绝对不对劲!”古月浓这样想道。
顾家年则有些玩味地看着冉若脸色,摸着下巴,没有立刻就走。
冉若眼睛莫名一跳,嗔道:“你看我干嘛?”
“我只是在想,上次给你治疗的时候,你推三阻四,各种不肯,一开始还希望你爸也在,后来治疗完了,你爸回来,你又不希望他在,各种矛盾。这一次,你怎么就不担心了?我怎么感觉你反而很期待啊!”
“我呸!”冉若差点跳起来,激动地说道,“我才没有期待,明明是我爸都已经知情,又已经同意了,我才没那么矛盾而已,你可别误会我会发自内心地赞成你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古月浓一脸懵逼。
他们这对话,越说越奇怪了啊!
治疗什么的,为什么会不肯,为什么会希望她爸也在,等治完了又不希望她爸在?
为什么她爸知情且同意了,就没有心理负担?
听起来就好像压根不是治疗,而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畜生!
那明明还是个孩子——
咦,不对啊,顾家年都不可以那样,所以这不成立!
正是因为顾家年不可以,被看光一次的古月浓才能勉强忍受。
不然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好吗?
报复不了,躲总躲得了吧!
“其实我觉得就在这里也没什么,反而能证明我的清白。”顾家年思考了一下,说道。
“可是……”冉若还是心里膈应。
本来就被古月浓几次说小。
还要在她面前光着身子。
到时候就算她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会笑吧?
“你不是总强调自己不小了吗?这还不小?哈哈哈哈……”
冉若幻想古月浓发出鬼一畜一般笑声的恐怖样子,打了个寒噤,用力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看样子,你果然还是很期待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让我给你治疗。”顾家年恍然大悟,“也行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这一次,我必须要把你的手脚绑起来才行了。不然等你伤好,我却累趴了动不了的时候,你万一又对我做出不堪设想的事情来,我就太危险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对你做了不堪设想的事了?你凭什么用那个‘又’字?明明是你找借口要把我绑起来,等你扒了我衣服到处乱一摸的时候,好让我挣扎不了才对吧?”
“等等,什么叫扒衣服?”古月浓急忙插一嘴。
真的不是听错了?
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