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整整追了秦书来三天,总算是从一个地窖之中,抓到了这个老狐狸。看着他贼眉鼠眼的就是当奸商的料,秦老爷子真是有先见之明,宁愿把祖业传给女儿也不留给这个老狐狸。
“秦二爷,您可真会藏!都说狐有九窟,真是至理名言啊!怎么着,是您自个儿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扯出来。小爷我脾气不好,万一弄伤了你,可没银子给您疗伤啊!”都子冲蹲在地窖门口,看着里面的秦书来软磨硬泡。
“不用了,我自己会出来。”秦书来乖乖走出地窖。
都子冲跳下地窖,检查了他居住的地方笑道:“给你讲个笑话,有个人夜间到客栈投宿,可惜没房子了,这个男人说什么都不肯跟掌柜的睡地窖。掌柜的说,地窖冬暖夏凉,舒服。那个人说,我都在地下睡了50年了。”
六扇门的各位都冷了,这么冷的笑话讲来干嘛?
都子冲笑道:“不好笑哦?也是啦,没死过的人,怎么会知道住在地窖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秦二爷,您好好的大活人,不睡客栈睡地窖?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秦书来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欲言又止。
都子冲检查了地窖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放油灯的墙壁空隙都不放过,还是没有找到秦书来跟狼血清有关的证据。
“秦二爷,你好端端的秦家大宅不住,干嘛离家出走啊?”都子冲问。
秦书来不答,紧紧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把狼血清混入了白露丹,贻害百姓,谋害皇上。你看到有人吃了白露丹病危,害怕追查到你身上,所以逃之夭夭。对吧?”都子冲分析。
秦书来沉默,突然开口:“渺渺……渺渺怎么样了?”
都子冲好奇,怎么一开口就提到秦渺渺?难道这个家伙良心发现,打算忏悔?现在还没有破案,不能公开秦渺渺在生的秘密。
“撞墙身亡了!当着锦衣卫的面!你良心发现了吧?”都子冲说。
秦书来一丝淡笑浮上嘴角:“主谋都死了,我这个从犯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主谋?秦渺渺是主谋?如果秦渺渺是主谋,就不会乖乖呆在秦家大宅束手就擒,骗谁啊?
江无扇夜审秦书来,不管怎么问,秦书来一口咬定是秦渺渺指使他把狼血清融入丹药。
都子冲非常肯定,秦渺渺是无辜的,听了秦书来的审讯,气的火冒三丈:“好,你说是大当家让你把狼血清融入丹药,你的狼血清哪儿来的?!”
秦书来冷笑:“大当家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一句话把都子冲堵得无话可说,所有的火气在胸腔里越烧越烫,气的转身不再说话了。
江无扇说:“秦二爷,我们六扇门凭证据说话。你涉案其中,我们请你回来是例行公事。三天,三天如果没有指证您的证据,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秦书来白了都子冲一眼:“这才是当家的风范,小子,你学着点儿。”
都子冲火气蹭的就冒了起来,要不是冷江和花缺将他摁住,子冲很可能已经冲上去揍那个老狐狸了。
“如果你真的有气,就去把他作案的证据找出来。”江无扇说。
都子冲回到国子监,刚进常诺林的房间,抬脚就把凳子踢了稀巴烂。
明曦和沈俊钦同时起身,躲开凳子的碎片。
“都子冲,我的凳子招你惹你了?干嘛那它出气?我告诉你,明天给我赔个新的!”常诺林可不打算原谅子冲。
子冲拍在桌上,对着大家咆哮:“我都已经抓到秦书来了!!但是他就是不认账!!最最可恶的是,我找不到证据!!真是气死我了!!”
楚航打开折扇当着子冲愤怒的飞沫:“冷静。”
“我怎么冷静?!”都子冲的飞沫乱溅。
常诺林搂上子冲的肩膀:“这是很大的进展啊!你想想,如果秦书来认罪了,不就说明秦家蒙冤跟外人没关系了吗?他把所有罪责怪在秦渺渺身上,这说明什么?”
子冲懒得去想。
“这说明,有人买通秦书来加害秦家。”明飞说。
子冲挑眉,原来是这样,他怎么没想到呢?
“大总管给我们三天时间找证据指证秦书来,如果找不到,就得放了他!”子冲为难万分。
常诺林说:“你如果明天赔我的凳子,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赔!说吧!”子冲立刻凑上前。
常诺林把他的俊脸从身边推开:“济善堂开门做生意,所有的买卖都要记账,既然记账,就有账簿。还有,制药世家,所有的药商都是熟客。白露是生品,必定有记录在案。”
都子冲捧过常诺林的脸,么!一个吻印在常诺林的脸上。
“师兄!!我真是爱死你了!!”说着跳起来跑出门去。
常诺林尴尬的擦了擦脸颊:“沈俊钦,陈品希,你们俩恐怕又要扮成道姑在太医院呆段日子,把白露丹的解药配出来。”
“我不懂药理。再说了,为什么要去太医院配解药啊?”明曦说。
沈俊钦用扇子敲了明曦的脑袋:“笨,太医院是皇家的药房,从那出来的解药,才是百姓们信赖的。”
“哦……”明曦点点头。
常诺林说:“我们去找无扇大哥,帮他审一审这个嘴硬的秦二爷。”
沈俊钦跟陈品希,在皇后娘娘的引荐下来到太医院,配出1000瓶解药,广施于民,彻底断绝狼血清的后患。
江无扇避开所有人来到僻静的偏房,秦渺渺摘下面纱,跪在江无扇面前。
“民妇秦渺渺,身负冤屈,诈死欺瞒锦衣卫,今日特来求江大人,为民妇做主,伸张冤屈。”秦渺渺说。
江无扇指着常诺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商量好的吧?”
纪炎昭扶起秦渺渺。
常诺林说:“不好吗?秦二爷以为渺渺死了,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不如我们让渺渺冤魂现身,看看这个秦二爷,是不是还能坚持原供?”
江无扇淡笑:“你人都带来了,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明飞拿出一包药粉递给江无扇:“这是桀骜大哥的迷药,吃后会有点儿嗜睡,视线有点儿模糊,但是脑袋还是清醒的!”
楚航说:“我和明飞能让纪夫人飞起来,吓死那个老狐狸。”
江无扇只能用常诺林的方法试试了……
明飞化妆成狱卒,将下了迷药的饭菜,给秦书来送到牢房。秦书来拿出头上的发簪,试了试有没有毒才下口。
“他为什么害怕有人毒害他?”明飞问。
江无扇将手指放在唇上,很快秦书来就感觉到了困意,爬上石床休息。
阴冷的风在走廊中呼啸而过,寂静的大牢有愔愔的悲鸣。明飞和楚航拉起绳索,秦渺渺就飞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一定认为是女鬼。
“二叔,渺渺死的好惨啊。”秦渺渺哀怨的声音在六扇门的牢房回荡。
秦书来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朵红霞在他面前摇晃,想要定睛,显现在他面前是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秦渺渺,低头一看,她的脚竟然没有挨地?
“啊?!!”
江无扇满怀期待,常诺林这小子虽然胡闹,倒是挺有效果的。
“二叔,你为什么冤枉渺渺啊?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渺渺问。
秦书来吓得躲到墙角:“我不想害你的,我只想毁了秦家,仅此而已,祸及到你,非我所愿啊!!”
秦渺渺飘荡着落地,推开牢房的大门,走进那狭窄房间。
“啊!!!渺渺,我真的不是有心害你,谁让你是纪炎昭的妻子?想害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纪炎昭微微出神。
渺渺说:“这跟相公有什么关系?他一心只爱下棋,可有得罪你?”
秦书来抱着头不敢看秦渺渺:“你去问他,他很清楚!!”
渺渺展开手臂,风吹进监牢,吹起了她的衣袂,飘舞的袖子和长发着实恐怖。
“我问你为何害我?你骗我在进货单上签字,那狼血清到底从何而来?”渺渺问。
秦书来说:“是宫里拿出来的!”
秦渺渺愣在原地,狼血清原本在皇宫,特地运到她们家的济善堂制造白露丹,这不仅仅是陷害,而是借着皇上的名义,拿无辜的百姓试药。
江无扇拉出秦渺渺推给纪炎昭,上前一步,一把拉起地上的秦书来。
“不可能!皇上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济善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诬陷圣上,可是要杀头的!!”江无扇怒喝。
秦书来的药效渐渐失去,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了,牢房里根本没有什么秦渺渺,只有凶神恶煞的江无扇,知道中了六扇门的大计,哭丧着脸说:“皇上想要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但是,药效不稳定,想到济善堂的公信力和影响力,公然拿百姓试药啊!!”
在场的各位无比震惊,就算常诺林已经猜到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底颤抖……
这时,都子冲跑进六扇门说:“大总管,我查过了,送进济善堂的狼血清,全部来自太医院!”
太医院?
“不好,他们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