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寒冬时节,天气越发冷了,而落梅院中的梅花确乎也开得越来越艳了,一连几日的鹅毛大雪,将地上还有那嶙峋的枝干上都铺上了一层皑皑的白雪,今日终于迎来了这半月里的第一个晴天,且见那厚厚的雪衣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红梅点缀在雪中鲜艳如血,而白梅则在雪地里吐露出淡黄色的花蕊。
而这般好的天气,闷了许久的静好自然推着临卿出来走走,而宫中静好待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可以什么地方好看的,听说这些日子落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静好索性让侍女捧着棋盘与茶具,她则推着临卿朝着那白琉璃亭中走去。
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一树树开得正艳梅树,积雪与花瓣掉落一身,而等到他们到达琉璃亭时,里面确乎有人了。
且见那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芒的亭子里,此时正有一男一女两人席地坐在那铺着厚厚羊绒毯子的地面上,女的正轻轻地抚弄着琴弦,袅袅的声音从她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男的则端着一杯清茶低饮着,一脸笑意的看着女子,而他们的身后一众的侍女正照料着一个有些瘦弱的婴儿,男子和女子时常眸带笑意的看向那个在地上不停爬着的孩子。
静好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满是悲凉,琴瑟共御,儿女绕膝,父王到底是有了别的妻子,有了其他的儿女,而作为母亲的女儿,她又该如何自处?
临卿似乎感受到了静好情绪的低落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而方这时,亭中的人似乎才看到了他们,女子停下了拨弄琴弦的手,而姜王则面上露过一丝喜色,他确乎很久未见过这个女儿了。
“去请公主与临相过来。”姜王如此说道,侍女应声而去,而芳菲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
很快静好推着临卿进了亭子。
“拜见父王。”静好盈盈一拜道。
“拜见王上。”因为腿脚不便,临卿只是向姜王拱了拱手,又看向一旁的芳菲,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临卿拜见王后。”
静好见临卿都向芳菲行了礼,因而纵使是不愿,再想起临卿之前与她说过的话,也向芳菲微微地福了福身,道:“静好拜见王后。”
芳菲见此,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个。
上好的绢帛被放在小桌上,只见姜王深吸了一口去,提笔一挥而就,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章轻轻的在上面盖上了一个印。
芳菲忍不住地看了过去,却见那绢帛上写着这样的字样,忍不住地喃喃念出了声来,“公主静好,先王后所出,吾之爱女也,钟灵毓秀,端庄娴静,乃皇家公主之表率,吾甚喜之,念及年即及笄,特赐小字意如,愿我儿有意皆如,封地姜南,食千户,一生恩宠。”
“静好拜谢父王。”静好闻言不由得有些心惊,这姜国历朝历代都未有过被敕封封地的公主,而且看那旨意,不管以后谁登上王位,只要静好未犯下弑君叛国的事情,就得保静好一生荣宠。
“静儿快些起身。”姜王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静好便被人扶了起来,见此姜王又看向临卿道:“这般,临相可是放心了?”
“临卿谢过王上。”临卿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如此说道。
而一旁的芳菲看着他们这般笑语盈盈的模样,面上的笑容满是僵硬,而那深深陷进肉里的指甲,则表明了她此时的气愤,意如意如,你意我皆如,这是多大的恩宠啊,她又是凭什么在伤害过自己的孩子后,还能得到君王一生荣宠的承诺,还能嫁给心悦之人。
如此想着,芳菲的眸子满是凶光,她定会不让她好过的。
为了表示自己要给静好一生荣宠的决心,姜王第二日在朝堂之上便让荣喜宣读了这个旨意。当然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出来反对,或是与静好有些仇怨的,或者是一些迂腐的言官,他们皆以不说姜国就连其他七国也从未出现过有封地的公主这事情,而更有人指出静好极有可能嫁与郑世子斐然,若赐予封地相当于将姜南富庶之地送给了郑国。
闻言姜王果然有些迟疑,这静好心悦郑世子斐然,一定要与他成婚,若是将姜南富庶之地赠与了静好那又和双手奉给郑国有什么区别。
而这时,临卿则提出了,这封地只在静好在时封给静好,而她死后就不在世袭。
此话一出,姜王放下了心来,而群臣也念及心中对临卿的尊敬而不再开口,而顽固的也觉得左右不是姜王哄女儿的,即使静好有了封地那治理的人还不是他们姜国的人。
如此,静好这个食千户的意如公主的名号便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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