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公子行为不检,所以我退婚了。”叶昕贞理直气壮的解释。
“张家那公子人不错啊,听说年纪轻轻就考取了举人。”盛太太小声议论。
张公子牵涉到毒杀案,一进京就被送进了大理寺之事京城知晓的应该很多,这位送太太“听说”了这么多,怎么就不知道此事呢?
“他下毒害我昕妹妹,我哪能还能与他成就百年之好?人再好,再本事,我也要与他退婚。”叶昕贞气得眼红红的,大声道。
虽然这样的场合不该说这些,但叶昕眉还是心里暖暖的,到底,贞姐姐才是自家亲人,当初自己中毒,她也应该是很伤心气愤的吧,怪不得明明喜欢张公子,他在案件后全身而退,贞姐姐却还是执意要退亲,若是唤了自己,也会不原谅吧。
“还有这等事?”二太太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叶昕眉:“你……张公子为什么要下毒害你?他是你未来的姐夫啊。”
前面半句还算正常,后面半句就带着暖昧了。
王妃过来圆场:“他二婶,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就别问了。”
二太太大声道:“怎么是他家的家事,你不是说,很看重这位叶小姐,将来要让她做儿媳么?不是我说你,王嫂,咱们王府可不能和身家不清白的人家来往。”
王妃气得泛红,你别的时候怎么闹都行,今天客人这么多,非要让自己和叶昕眉下不来台吗?
大家都看向叶家两姐妹,叶昕贞此时才发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怯怯地就往叶昕眉身后躲。
“太太是在说淑妃娘娘身家也不清白吗?”叶昕眉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却毫不客气。
淑妃娘娘在世时,深得皇上恩宠,便是当今太子,也是非常敬重于她,更当她是姐妹,不然,叶家也不会有如今的殊荣。
二太太立即被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太太是什么意思?张家公子犯下罪行,送入大理寺法办,伤透堂姐的心,堂姐要求退亲是正正常合理不过的事,怎么就是身家不清白了呢?”
二太太没想到,看似柔弱娇羞的叶昕眉,说起话来,声音柔和温软,却是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她留情面。
不由大怒:“你这姑娘,本夫人又不知内情,不过是听说有人千里迢迢来京成亲,却又要退亲,实在好奇,多问了几句而已,怎么着,你上纲上线,拿本夫人试问不成?”
二太太在王府里素来蛮横,讲不过就倚老卖老或是耍赖。
叶昕眉却不吃她这一套:“既是不知情,就该谨言慎行才是,太太是王府的贵人,行事说话该知端义,妄言,不揣度。”
二太太在王府蛮横惯了,便是王妃也常拿她没法子,要让她几分,今天却碰到一个硬钉子,一点也不肯放让,还是个才十三四岁的柔弱小姑娘,顿时大觉丢脸,平时最擅长便是耍泼,可叶昕眉的话柔和温软,想是在对她喁喁私误,且面色也温中带笑,根本不象是在与她对质,她若大嚷起来,人家只会当她欺负小姑娘,一时气得胖脸胀红,眉眼间再看不到一丝笑意,怒气冲天,却又发作不得,一跺脚,冲王妃道:
“怪不得你看得中她,原来是个棉里藏针的硬茬子,和你正搭,好,我且看你们将来如何相处,等着看戏。”
王妃无辜躺枪,却是不气,这些年被二太太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多日,还是头一回如此扬眉吐气,怪不得殷成禧看中这丫头,果然是个外柔内钢的,昊儿的娘子,就该这样这有强悍才好,否则将来两人都弱,还不被二房那些人给吃得连渣都不剩去?
“家的,你就是气性大,昕姐儿又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几句实在话罢了,你呀,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辈置气呢,怎么着人家也是头回来咱们王府作客,该有点大家风范才是。”王妃又来和事,不让气氛变得太僵。
“是啊是啊,都是两个小姑娘,又没个长辈跟着,能到王府来作客,肯定是鼓足了勇气的,殷太太,你别吓着小孩子了,咦,不是说宁伯侯夫人也会来么?怎么还没到呢?”一旁的盛太太见王妃完全是站在叶昕眉这边的,很见机的转移话题。
可她的话题也转得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就提到了宁伯侯夫人?
叶昕贞昨天说,宁伯侯夫人也会来,也是,客多快到齐了,宁伯侯夫人却迟迟未来,也不知是为什么。
不过,叶昕眉私下里巴不得宁伯侯夫人不会来,好过两人见面时尴尬。
“估计不会来了,听说宁伯侯夫人去金陵给儿子提亲,接过被女方退亲了,回来就气病了,哪里能来赴宴。”二太太道。
“咦,宁伯侯府也是去金陵提亲么?可还真巧,不知所提的是哪家姑娘?怎么也退亲了?”盛太太一脸诧异,眼睛却冷笑着看向叶昕眉。
“听说也是叶家,你们金陵有几个叶家?那个女子,可也是你们的堂姐妹?”二太太问道。
大家正为张家公子的事唏嘘呢,这会子又听说起宁伯侯府的事来,都兴致勃勃地看过来。
叶昕眉很怀疑,二太太和盛太太两个早就商量好了的,非要让她今天在裕亲王府出丑才好。
她正淡淡地,迎着二太太的目光审视,叶昕贞一脸惊慌地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拦在她前头,结结巴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反正不是我家昕妹妹,今天不是七夕节么?我们是来赴宴的,不是来被你们查家底的。”
叶昕眉绝倒,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为什么要撒谎,退亲的是自己又如何?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正想推开叶昕贞,就听盛太太似笑非笑道:“啊,不是昕小姐啊,哪是谁呢?听说宁伯侯夫人与那位小姐是手帕交,自幼亲近,所以才早早地订下娃娃亲呢。”
“宁伯侯夫人与我就是手帕交,说起当年她的几个闺中蜜友,其中有一个就是嫁到了金陵叶家,姓王,是卢洲王家女儿。”又问魏夫人:“你家二哥,当年可不也跟王家那位小姐议过亲么?”
魏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冷冷道:“好端端的,说起这些陈年就是做什么。”
她身形瘦削,脸长而小,看起来显得很严肃刻板,再一沉脸,便越发象在生气,语气阳是硬冰冰的。
“哎呀,这不也是你平素常感叹你家二叔命运多舛么?对了,你们两个也是金陵叶家的,与宁伯侯世子议亲的,究竟是不是你家呀。”二太太似乎早习惯了魏夫人的严厉刻板,又转头问叶家姐妹。
如果叶昕贞没有说那番话,叶昕眉还真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二太太,就是自己,但是,如今再要承认,又置叶昕贞于何地?
好象自己真做了亏心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承认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叶昕眉有种被置于火上灸烤的紧张与。
“宁伯侯世子所议之人,不正是锦绣侯的嫡长女么?不知这位叶小姐在府里排行第几?”她越是不说话,魏夫人看她的眼神便越发轻蔑与冷厉,带着一抹叽讽与不屑。
“咦,她不就是嫡长女么?裕王妃,前儿可听你说,武成王替世子爷相中的,正是叶家的嫡长女呢。”盛太太大声道。
大家顿时都眼神复杂地看向叶昕眉,没想到,看着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不止牙尖嘴利,心思也深沉得很,竟然当众撒谎,这下被人戳穿,看她如何圆场。
便是先前对叶昕眉有好感的人,也在这时露出不屑的目光。
“啊,不会是因为被武成王相中了,所以才退了亡母在世时订下的婚事?”二太太大惊小怪道。
“呀,若真是这样,也过那什么了些,听说宁伯侯世子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又是文武兼备,是个极好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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