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昌乃京兆府伊,倒是蛮会找靠山的啊,竟然利用新婚儿媳,哼,本王看他是不想要命了。”殷成禧冷冷一笑,整个厅里顿时气氛一肃,军士们全都站直了身姿,如临大敌。
“是张公子要害我?”叶昕眉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与那张公子顶多就见过一次,往日无冤素日无仇的……
“贞姐姐,人真的是张公子让给送给我的?”如果真是这样,还真让人心寒,当初为了让贞姐儿能搭上武成王的军船,自己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千里迢迢给她送亲,竟然会有这样的回报?
“昕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恶意,你要相信我,人是他送给我的,手艺又确实好,后来听说你不舒服了,我这才想着要把人送给你的,这事……真的是阴差阳错……”叶昕贞哀哀地看着叶昕眉,眼中全是泪水。
也就是说,是处心积虑?张公子早存着要害自己的心思?
叶昕眉的心一阵发凉,莫名其妙被人当成敌人,莫名其妙差点中毒身亡,换在谁身上也不能宽心啊。
“王爷,叶五老爷求见。”兵士来报。
殷成禧冷冷地看了叶昕贞一眼道:“让他进来。”
五老爷满头大汗地进来,看得出,他很着急,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昕贞,再看叶昕眉时,眼圈都红了:
“昕姐儿,昕姐儿,你可还好?”
关切的模样情真意切。
叶昕眉鼻子一酸,有种受了委屈,终于见到家长的感觉:“五伯……”
“好孩子,你受苦了,是五伯不好,五伯没有照顾好你,五伯对不起二老太太,对不起你爹呀。”叶五老爷捶胸顿首,满脸愧疚。
“五伯,您别太难过,我没事,真的没事,王爷救了我。”叶昕眉哽咽着道。
叶五老爷听了扑通一声就跪向殷成禧:“多谢王爷,王爷大恩大德,守家没齿难望。”
殷成禧冷笑:“五老爷,你先别谢本王,你女儿女婿做下的好事,你怎么解释?”
五老爷一脸沉痛:“王爷,是我教女无方,让她犯下大错,王爷要打要罚,我都无话可说,只是……小女自幼与昕姐儿感情好,姐妹情深,从来都没吵过嘴,说她存心要害昕姐儿,打死我也不相信,女婿也是个书生,看起来纯良无害,这事……这事是怎么闹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那刘妈妈自个作主,害你侄女?”殷成禧脸色一变,目光犀利如刀。
叶五老爷忙道:“不敢,臣不敢啊,只是……”抹了一把泪后道:“臣把张公子出绑来了,王爷您亲自审问吧。”
说着,朝身后一挥后,文弱的张公子果然被叶家护院押了进来。
张公子一见叶昕贞,眼中便露出疼惜之色,小声道:“小姐,是小生之过,害了小姐。”
叶昕贞也是一脸凄然,哭着对他摇头:“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刘妈妈,可真是你家的仆人?”
“是老仆人,几辈子都在我家的,怎知她就……”张公子一抬眼,看见半躺在软椅上的叶昕眉,精致的小脸苍白如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抬手作辑:“妹妹,害苦你了,所有罪过,小生一力承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怎么看着都不象坏人啊。
这位张公子叶昕眉也见过,温文儒雅,行事温稳,见到她时,略显羞涩,眼神也正,真的不象坏人啊。
“既是几辈子的仆人,肯定不会有错了,你家的仆人,为何会要害我家小姐?”倚梦最是气愤,也不管在场的人都是谁,忍不住道。
叶五老爷诧异地看着她:“你是何人啊?我记得昕姐儿跟前没有你呀?”
“她王爷给我的护卫。”叶昕眉替倚梦回答,倚梦的来历,还是不要告诉叶家人的好,尤其她也曾经劫持过自己。
叶五老爷眼中厉色立即消散,又向王爷一辑道:“王爷待我家昕姐儿可真周到,臣再次拜谢王爷。”
殷成禧看了倚梦一眼,倚梦混迹欢场多年,最是玲胧惕透,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向叶五老爷福了一福:“五爷爷,您不介意我问张公子几个问题吧。”
叶五老爷道:“当然,当然。”
倚梦曾是红楼头牌,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韵致,媚眼娇柔,风情万种,她缓缓走到张公子身边,声音娇媚醉人:“张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说着,身子微微前倾,吐气如兰,软软地快要靠到张公子肩上,公子羞窘得满脸通红,大退一步道:“姑娘……无须多礼,有话请讲。”
竟然抵得住女惑,看起来也不象装,倚梦浅浅一笑,收了柔媚之色,清清嗓子道:“张公子家中人口几何?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见她正经了,张公子也自在多了:“我家也算是百年世家,家中人口较多,父亲这一辈有五房……”
“公子可有庶弟庶妹姨娘之类”倚梦却不想听他背家谱,打断道。
张公子脸微红道:“有的,父亲有三房姨太太,庶弟妹有三个,小生乃嫡长子。”
“公子为何会带刘妈妈来金陵呢?可是令堂大人的要求?”倚梦又问道。
“刘妈妈原是家祖母跟前的佣人,行事素来规矩,家母怕叶小姐舟车劳顿,饮食不善,便让小生带来,好照顾叶小姐,小生也不知,小姐为何把人送给了昕妹妹。”张公子皱着眉头,很沮丧的样子。
“公子的意思是,刘妈妈如何到的我家小姐跟前,你一概不知?”倚梦冷笑。
“不是,不是,叶小姐送人时,着人问过小生,小生觉得昕妹妹既是送亲的客人,肯定要以她为重,就同意了。”张公子忙解释道。
“王爷,如此说来,这个刘妈妈也未必是害小姐之人,只是因为她突然失踪,所以才嫌疑最大,现在最主要的,找到刘妈妈。”倚梦道。
殷成禧嘴角却露出讥诮之色:“如果人找不到,那这些人都有嫌疑,但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究竟谁是凶手,是不是?”
倚梦点了点头。
“这很好办,来人,将张公子,叶小姐,还有叶五老爷及这两个丫头一并推出去,每人重责五十军棍。”殷成禧冷喝一声道。
叶昕眉大惊,正要说话,倚梦脚底一飘,便到了她身边,按住她的肩头,叶昕眉张口结舌,倚梦轻以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殷成禧是要告诉这些人,在他这里,没有法不责众这回事,可是五老爷和叶昕贞都是她人亲人啊,何况,刘妈妈又不是叶家人,他们怎么受得了五十军棍?
叶五老爷果然吓得脸色立即,跪向殷成禧:“王爷,王爷,使不得啊,小女身子弱,可受不得那五百军棍。”
“拖下去。”殷成禧毫不留情。
叶昕眉急得对着倚梦直眨眼睛,倚梦制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说话。
甲板上,很快传来张公子的惨叫声,叶昕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紧抓住倚梦的手。
殷成禧皱眉看了她一眼,向外头走去,倚梦见机地扶起叶昕眉,一同来到甲板上。
三个人同时都被按在甲板上,却只有张公子一人在受刑,叶昕贞一见叶昕眉便哭道:“昕妹妹,昕妹妹,是我害了你,可是,爹年纪大了,你就饶了他老人家吧,他真是无辜的啊。”
叶昕眉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来,突然一把抓住殷成禧的手,使劲摇,大眼里满是乞求之色,象之讨要吃食的小狗儿一样。
殷成禧皱眉道:“他们都是嫌疑人,都有可能要你的命,你还替他们求情?”
叶昕眉猛摇头,急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殷成禧一脸不耐地拂开她的穴道。
“王爷,不会的,不会的,五伯和贞姐姐都不会害我的,肯定是张家有人作妖,张公子也可能是无辜的。”
殷成禧讥诮地说道:“你就这么肯定?”
“是的,我肯定,贞姐姐和五伯都不会害我。他们没道理害我。”她紧抓着他的手腕,就象落水之人遇到救星一样。
“来人,把刘婆子抬上来。”殷成禧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正在挨打的张公子快要疼晕过去,听了一脸惊喜,而叶昕贞则是满脸震惊,叶昕眉大喜:“王爷,找到刘妈妈了?”
“本王要找的人,还没有能逃脱的。”殷成禧傲然道。
叶昕眉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了,满心欢喜地等着军士把刘妈妈带上来,只要刘妈妈一来,就可以供出真正的幕后之人了,就可以替贞姐姐和五伯解脱。
但是,让她无比骇然的是,刘妈妈是找到了,但抬上来的却是一具尸体,看得出,是淹死的。
“怎么会是这样?”叶昕眉喃喃道:“她死了,就死无对证,是不是她下的毒还是两说。”
“知道这么想,你还没蠢到家。”殷成禧道。
这个人一天不骂她,日子就不得完吧。
人家可是病人,就不能照顾照顾情绪,态度好一点?
叶昕眉烦躁地甩开殷成禧的手:“那王爷可查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在她身上搜出了鹤顶红的瓶子,还有一块玉佩。”荷心道。
“玉佩?是谁的?”叶昕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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