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回船舱去,呆在甲板上引人注目吗?”叶昕眉还在发呆,某人冷冷地喝了一声,扬长而去。
殷离昊拉了拉叶昕眉的衣袖,叶昕眉无聊地转身,看到先前那条普通的商船正与兵船并肩而行,船上装着货物,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只是,这一路,商船都是尽量避让军船的,很少有船只一路紧跟军船,而且,还并排航行这么久的。
殷成禧就没觉得很奇怪么?
而且,她方才分明就看到红衣一闪,可仔细一看,又找不到了。
“昊哥哥,有人要杀你吗?”叶昕眉还是忍不住问道。
殷离昊悲伤地垂下眸,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笨,只有禧叔对我好。”
“他们是谁?只是不喜欢你吗?不喜欢也不至于要暗杀你呀?”叶昕眉诧异道。
殷离昊猛地抬起脸来,大眼里噙着惶恐与不安,突然大叫一声道:“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叶昕眉快被他吓死了,刚想上前捂住他的嘴,但还是慢了一步,莲蕊的身形一闪,出现在她面前,冷声道:“叶小姐,不要以为世子爷待你好,你便可以肆无忌惮,以后再多嘴多舌,本姑娘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一记掌刀,砍着殷离昊的后颈上,抱着他离开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就是问了几个最正常的问题么,哪里错了?
不过,现在她也明白,确实有人要对殷离昊不利,还有,殷离昊以前肯定受过刺激,不然,也不会才问一两句,就象发疯了一样,怪不得那天被偷袭时,殷成禧会给殷离昊吃安神药。
就是怕再刺激他,让他受罪吧。
闷闷地往自个屋里去,关胜和珠玉两个从角落里走出来,陪在她身边。
“小姐,我瞧着那枝箭不象是躲世子爷的,倒象是射你的。”关胜小声道。
“你也看出来啦?我也觉得呢,那枝箭,明明就离我更近,感觉就在我耳朵边上滑过一样,刚才可吓人了。”叶昕眉心有余悸道,想到自己才又在鬼门关里打了一转,却还被殷成禧喝斥了一顿,实在委屈。
“你瞧那条商船,我觉着很有问题。”叶昕眉指着正要越过军船,行到前面前的商船道。
“有什么问题?”珠玉可看不出来。
“我刚才分明看见有个红衣女子一闪而过。”叶昕眉小声道。
“会是云霓公主?”珠玉和关胜齐齐道。
“小声点,隔墙有耳呢。”
“小姐,这事该禀报王爷,让王爷好作防备吧。”珠玉道。
“禀报王爷?没根没据的,没得又让他训斥我一顿。”叶昕眉可不想瞧殷成禧那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嘴脸,反正这几天少上甲板上走,多呆在船舱里,难不成,云霓公主还会杀上船来?
再说了,云霓分明就是误会了,等到了京城,知道自己其实跟殷成禧没什么关系,她就不会再以自己为敌了。
回到舱里,竹韵好多了,正歪在床上绣帕子,珠玉过去就夺了:“也不怕伤了眼睛,才好一点,就好生养着吧,做什么绣活啊。”
竹韵虚弱地笑道:“就是无聊,莲蕊姐姐说不能创风,都快闷死了。”
叶昕眉拿了块西瓜给她:“吃一块,解解暑,外头热得很呢,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莲蕊姑娘的手法真好,推过几次,就没有呕吐感了,估计再有两次就好了,让小姐惦记,实在不好意思,奴婢真的很没用。”竹韵着说就要下床行礼,叶昕眉忙扶住她:
“做什么呢,哪里来的这么多虚头巴脑的规矩,出门在外,就咱们几个人,别那么多讲究,能平平安安回金陵去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原本出门是想见世面,游玩开心的,现在却变成了战战兢兢,四面危机,早知道,怎么也该赖在五房的船上,只要不和殷成禧在一起,肯定没这么多麻烦。
竹韵噙着泪水:“小姐,你待奴婢可真好。”
好么?
叶昕眉还觉得不够,前世亏欠身边人太多了,这一世,她的臂膀虽然仍柔弱,但一定尽可能的护住对自己好的人。
比如说,忠心自己的下人,比如说,小韬,比如说,齐老太太,还有叶家的叔伯兄弟姐妹们。
“别说傻话了,好生歇着吧,你这帕子绣给谁的?”叶昕眉拿起竹韵绣的帕子问。
“奴婢见莲蕊姑娘辛苦,又不肯要赏钱,就……”竹韵吞吐道,她是怕叶昕眉不高兴。
“哦,这倒是好,不过,你做的鞋最好,帕子嘛,还是我来绣好了,人家辛苦了这么多次,光绣个帕子可不行,等好了就做,好了,歇着吧,关胜,你去外头瞧瞧。”叶昕眉说着,拉过关胜,在他耳边小声了几句。
关胜悄悄退了出去,不多时,回来禀道:“小姐,真的抓了个女的,听说是歌妓。”
叶昕眉笑道:“行事还蛮快嘛,对了,知道抓到哪里去了吗?”
“去了二楼。”关胜道。
“二楼?”叶昕眉怔住,关押张昆的暗舱可在一楼,怎么会去二楼?
真的很想去二楼瞧瞧,听说那位歌妓苏州花魁,漂亮着呢。
转身就往外走,被关胜一把拽住:“小姐去哪里”
“船舱里闷得很,想去外头透透气。”
“不行,外头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又有暗箭,小姐,您还是消停点,呆在屋里吧,别给王爷添乱了。”珠玉道。
怎么变成她给殷成禧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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