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端着。”
他冷声命令。
叶昕眉只好硬着头皮端起水。
殷成禧将殷离昊扶起,捏开他紧闭的下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叶昕眉忙送上水。
喂过药后,殷成禧又将殷离昊小心平放,打开叶昕眉的绣花被,替他盖上。
叶昕眉欲哭无泪,今天过后,会不会有人说,她与殷成昊同床共枕啊。
可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某个霸道王爷一张俊脸冷得能将人冻成冷棱子,叶昕眉对他的惧意与生俱来,大气都不敢出,拘谨地站在原地,一副做错事,等待主人惩罚的小狗狗模样。
叶昕恬和叶齐眉两个也缓过神来,一前一后挤在门口探望。
殷成禧侧目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两个平素任性惯了的立即象施了定身术一样,身子一震,僵木着一动不敢动。
“昊儿还要两个时辰才能苏醒,好生照顾他。”殷成禧淡淡地收回目光,站起来冷冷地说道。
“是,王爷,他……他要不要紧?”叶昕眉还是很担心。
她漂亮的杏眼里满是焦急与关切,殷成禧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仍是冷冷道:“不能再刺激他。”
“是,王爷。”叶昕眉十根手指快绞成一团了,瞟了殷离昊一眼。
她一紧张,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拧在一起,眼眸都不敢抬。
殷成禧朝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
殷离昊要是再发病怎么办?这个人为什么不将他回福王府去?
“王……王爷。”眼看着那人修长的腿要跨出门槛,而叶昕恬和叶齐眉两个没义气的早就一溜烟逃到角落里,叶昕眉抖着胆子喊道。
殷成禧顿住脚,面无表情地回眸,那眼神,平淡无波,可叶昕眉分明感觉到了他的不耐。
“要不要请太医过来……”叶昕眉顿时气泄,声音弱得象蚊子。
殷成禧挑了挑眉,俊眸中滑过一丝赞许,淡淡道:“不用。”
然后宽大的衣袖一甩,大步流星离开。
叶齐眉和叶昕恬两个立即拍着胸走了进来,叶昕恬道:“好可怕,不是说,全京城的女孩儿都削尖了脑袋想做武成王妃么?我可没这个胆。”
叶齐眉则轻呲一声道:“武成王是个极细心妥贴之人,你瞧他对昊世子就可见一斑,不过,也只是对他极为关心的亲人或朋友才有这么好。”
“可不么?要是能成为他关心的那个人,该有多幸福啊。”叶昕恬没有计较叶齐眉话里的不屑,一脸花痴地捧着心口道。
叶齐眉听了眼里也露出向往之色:“是啊,都说咱们府里的绩哥哥,诰哥哥是英俊男子,可跟武成王一比起来,简直就没法比啊,王爷走路都好帅,象带着风一样。”
“是啊,你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象天上的星星一样。”叶昕恬道。
“你只会拿星星来比喻眼睛么?王爷的眼睛明明就是一汪大海,深不可测,一眼看过来,象是要将人的魂都吸进去一样。”叶齐眉又呲一声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再讨论王爷的长相?”急得不知所措的叶昕眉听不下去了,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考虑她的处境么?
那该死的殷成禧,把殷离昊这个大男人放在她的闺房闺床上了啊,扔下人不管就走了,有这样当人叔叔的么?
叶昕恬反应过来,看着床上的殷离昊也头痛:“……他这个病肯定很吓人,不能移动,所以王爷才就近将她放在你的床上。”
“是啊,应该是这样,可是……”叶齐眉也感觉问题有点棘手:“要不,你先照顾着吧,等他好转了,再着人送回福王府去就是。”
“好象也只能这样了啊,不然若是再出什么事,怎么担待得起啊。”叶昕恬也道。
叶昕眉就看向叶齐眉:“我就怕惹非议,上回他女扮男装时,明明宋子樱也在,后来在福王府不还是出了妖蛾子么?”
叶昕眉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屋里两人都是她的姐妹,一个是亲的,一个是堂的,但说句实话,她更担心叶齐眉。
叶齐眉的脸有些发白,怒道:“姐姐觉着我跟子樱姐姐一个德性么?也不想想,你我是亲姐妹,你的名节有损,于我有什么好处?”
叶昕眉要的就是这句话,看见殷昊离发病,叶昕眉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心疼,她虽不想嫁给他,但心底里早拿他当兄弟看待,自然愿意亲自照顾他,直到他好转为止,既然叶齐眉当着叶昕恬的面许下承诺,她的担心就不存在了。
“我自是知道妹妹不会象宋姐姐一样,不过你和恬姐姐都在这里,话还是说清楚了的好,姐妹间原就该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关照才是正理,咱们都到了快及笄的年纪,再过两三年,就会各奔东西,能无忧无虑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着实不多了,实该珍惜才是。”
叶昕眉的话发自肺腑,前世叶齐眉抢了她的亲事后,除了失去恋人的痛苦,被亲人背叛与抛弃的痛更深,更烈,所以后面她才昏了头,不过家声,不顾颜面与宋子宇私奔,那样不计后果,多少也带有报复的目的。
叶昕恬眼圈都红了:“你放心,昕姐儿,今儿这事我和你一直在一起,有什么也是我和你一起背,齐姐儿是你的亲妹妹,她更不会做那下作的事,让你难堪,你说得对,再过几年,谁知道我们都会嫁到哪里去,也许想见个面,也是三年五载才能如得了愿,是该珍惜在一起的缘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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