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拉着公子卬的手道:“你我携手一同保举庞涓入朝,况且君上本就对庞涓在意,你我只不过做个顺水推舟罢了,岂不两全其美。”公子卬连连点头道:“好,此策妙啊。”
第二日便是朝会,陈轸与公子卬将庞涓之事商量到深夜,天色已晚陈轸干脆住在公子卬府中,天刚亮陈轸与公子卬便赶往宫庭参加朝会。众大臣都在等待朝会开始,见陈轸进来大家纷纷点头行礼,而看见后背进来的公子卬众人为之一楞,要知道这公子卬很难得参加朝会,可今日这么早就来到朝堂之上看来今日必定有大事发生。正想着内侍高呼朝会开始,魏惠侯从后殿走了出来坐在椅上,下首众大臣纷纷拜倒行礼,魏惠侯抬手示意大家起来后道:“今日可有何事需要商议。”
陈轸上前一步道:“君上,臣下保举一才,此人名叫庞涓本是魏国人,后师从鬼谷子,如今臣将此人安排在魏国国馆之中。”魏惠侯正要说话,下方却发出一声冷笑,寻声望去只见老相国白圭上前道:“陈大人好大的胆子,先不说别的这荒废国礼之行你作何解释。国馆是何处,那是接待各国使臣之所,你有何资格将一平民安排在国馆内居住。”这陈轸本就看不上白圭见此冷笑道:“庞涓先生乃是大才,君上求贤若渴,臣只是体恤君心为君分忧,将大才挽留于国馆有何不可。到是老相你不识君心,不为君求贤而在此指责,难道老相不知礼贤下士之说。”闻言白圭被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陈轸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魏惠侯见此微微皱眉道:“好了,你们都是孤的重臣,在此吵闹像什么样子。庞涓的事孤早就知道,是孤让陈爱卿去办的。对了这庞涓是否愿意留在魏国为孤效力。”陈轸摇头道:“君上,这正是微臣要说的。庞涓如今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留在魏国,因此臣请君上封赏官职。”公子卬站出道:“君父,这庞涓儿臣见过,确是大才还望君父封其为大将军。”
魏惠侯想了想道:“去请庞涓先生上殿,孤要亲自考验此人一二。”不多事庞涓便来到殿外,魏惠侯命庞涓进殿庞涓来到殿上微微点头道:“庞涓见过君侯。”白圭为首的一众大臣怒道:“大胆庞涓竟敢对君上如此无礼,来人将此人拖出去。”庞涓闻言微微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乃大周天下,在场众人包括魏侯不过是周天子之臣罢了。天子曾经许我统帅各路诸侯之兵,如此说来国相大人您为何不向我行礼呢,难道在国相大人眼里只有魏侯而无天子,或者说魏国已经不将天子放在眼里了,准备取而代之。”说罢转身便走。
白圭被庞涓说的面红耳赤,魏惠侯瞪了白圭一眼便站起身来道:“先生请留步。”庞涓转过头来道:“不知君侯有何见教。”魏惠侯从王座上走了下来来到庞涓近前道:“孤愿以国事托付先生,请先生教我。”说罢魏惠侯深深一躬。庞涓连忙回礼道:“见过君上。”魏惠侯深怕庞涓跑了一把将庞涓的手抓住便往殿外而去,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待魏惠侯和庞涓消失在视线内,公子卬对着白圭等人冷哼道:“国相大人走吧,难不成还等着君上回来请你用膳不成。”白圭气的面红耳赤一挥手道“不劳公子费心,在下告辞。”说罢跟随众人的步伐离开了大殿。
魏惠侯拉着庞涓来到后殿书房内,进了书房魏惠侯对着庞涓道:“请先生教我。”庞涓闻言道:“不知魏侯打算如何。”魏惠侯想了想道:“报国安民平定四方。”庞涓冷笑道:“魏侯为何不说实话,既然如此留庞某有何意义。”魏惠侯沉默半晌道:“孤也无法决断,敢问先生魏国应该如何。”庞涓笑了笑道:“平定天下取周而代之。”魏惠侯闻言大惊,取代大周之事魏惠侯不是没想过,只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行事,魏国虽然强大但魏侯依然明白要以一国之力夺取天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周边韩、赵虽说一直以魏国马首是瞻但在背地里也没有少搞小动作;秦国虽说如今势弱但一直有觉起之态,不得不防,更担心的便是一直不把魏国放在眼里并一直打算取而代之的齐国。如今从庞涓口中听到取周而代之的话让魏惠侯热血沸腾,魏惠侯深深一躬道:“还请先生教我。”
庞涓笑着点了点头道:“君上,在君上看来这天下众诸侯何人是魏国劲敌,在魏国逐鹿天下的过程中最大的障碍是来自何处。”魏惠侯想了想道:“秦国,秦国与我魏国相互仇恨多年,秦一直视魏为大敌,已孤看来魏国最大的隐患便是秦。”庞涓摇头笑道:“君上你错了,魏国最大的障碍不是秦,非但不是秦而且秦其实将会成为魏国最重要的战友。”魏惠侯一楞道:“为何。”庞涓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道:“君上以为戎狄如何,如果让魏国独自面对戎狄将会如何。”魏惠侯站在庞涓身旁看着眼前的地图想了想道:“戎狄历来强悍难以驯化,长久以来一直是边境大患,如果真要魏国独立面对戎狄还真不好说。”庞涓指着戎狄范围道:“起止是不好说,如果魏国要独立面对戎狄,那么将要有四分之一的军队用来防备戎狄的骚扰,一旦被戎狄不断骚扰将会牵扯更多的兵力和国力。如此一来魏国还有何力量逐鹿中原平定天下,秦国如同一把锁将戎狄彻底的锁在关外,有着戎狄的常年牵制秦国还有何力量与魏国抗衡。”魏惠侯闻言连连点头道:“听先生一言另孤茅塞顿开,孤得先生真乃孤之幸魏国之幸,请先生受我一拜。”庞涓行礼道:“谢君上,臣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