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清兴奋得都要跳起来了。“好!”
“我需要考虑。”在木梓清说出好的同时,我坚决的说。
木梓清转向我,眼里流露出不满,她心里一定认为我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樱桃小嘴张了张没说话转过去望着不说话的木紫轩。
律师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出于礼貌我把他让了进来。“这是赠与合同,三位可以看一下。”律师进了屋后从包里拿出合同递到我们三个手中。
“您请坐吧。”我把他让到沙发上。
木紫轩则细细的看起合同来,两页纸的合同他足足看了半小时,“你说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吗?”木紫轩翘着二郎腿、抱着膀问对面沙发里的律师。
“我只是受马先生委托来按法律程序办理此事,其他我不好评论也没权评论什么。”
木紫轩挑了一下他的小眼睛,“笔!”接过笔,他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木梓清一看木紫轩签了名,迫不及待的接过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三个人一起看着我。
“我需要考虑!”我窝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说,我不相信天上会掉下这么大个馅饼而且还砸到我们三个头上。
“考虑什么呀?考虑!我哥都签了,你怕什么呀?”说着木梓清拉过我把笔塞进我手里,坐下来看着前两处弟弟、妹妹的名字,我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抬起头看他们木梓清眼里满是期待和鼓励,“快签吧!”木紫轩则把头转向了一边,我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杨白劳在喜儿的卖身契上按红手印一样难过,我觉得自己把自己真的给卖了。
律师看我们全都签完了名字高兴的收起两份合同装进包里,“下午就可以办理房产转换手续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愿随时效劳。”说着他双手递上一张名片,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木梓清身上,此时刚睡醒不久的她一张俏丽的脸还睡美人一样的很可爱。
“张律师是吗?”木紫轩接过名片,看了看问。
“啊!是。”张律师半天才回过神来,把目光从木梓清身上抽走。
“好!如果有需要一定会去找你的。”木紫轩说。
“好!好!”他答着却还没有走的意思。
“那就不送了!”木紫轩打开了门。
“留步!留步!”张律师及不情愿的走出了门,眼睛还不时的向木梓清身上飘。
“哐。”沉重的防盗门被木紫轩推上了,隔断了屋内屋外的世界。“这年头,律师也如此好色!”他气愤的嚷嚷着。
“这说明我很有魅力嘛!”木梓清不无得意的说。
“你不会又动心了吧?别太烂情了!现在不比从前,你已经结婚了!”我劝着木梓清。
“结婚了又怎样?我可不像你。”她坐了下来打开一袋零食吃起来。
下午有人带着我们把那座豪宅的所有证照都改成了我们三个共同拥有的了,每签一次名、按一个手印我的心都害怕一次,总觉得有一个又深又大的陷阱在等着我们。
天黑前有人帮我们搬进了那座豪宅,一生都梦想能住进这样豪宅的木梓清像只欢快的燕子一样在宅院里飞来飞去。
看着做梦都不敢想着住进来的豪宅,我的心有些颤栗。夜幕来临豪宅的华灯亮起,真是金银.焕彩、似珠玉生辉、流光溢彩。眼前的华美景色让我更加的担忧。
“别想太多了!也许从你离家出走那天起就注定了你的命运与这白骆驼皮地图有缘。”木紫轩拍拍站在灿若星辉中我的肩膀,向院中的‘寿’阁走去,看来他选了‘寿’阁来住。
我冲着他们背影苦笑着说:“可我不想把你们俩牵进来。”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呢?
“没关系!如果都是这样的好事,就多牵几次吧!”木梓清冲我挤挤眼睛向‘禄’阁跑去。
一个人站在雕栏玉砌的豪宅大院内,灯火阑珊,我却找不到我自己了,仰起头,月影繁星映着人间灯火,一声长叹,天知我忧吗?突然星月长空中一串珍珠的闪电划裂黑幕,瞬间又把划破的夜空拉合,月儿依旧如水、星儿依旧眨眼。
默默的站了一阵后我叹口气,向‘福’阁走去。‘福’阁内的摆设古香古色很合我的心意,卧室内一张古式的床却很柔软。当时设计这宅院、装饰这宅院的人还真费了一翻心啊!
早上起床,一睁眼就望见了雕着梅花的窗,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从窗外隐约传来,推开窗一群麻雀‘忽’的飞起,变成几个黑点悬在空中然后不见了,窗外一棵孕绿的果树后一丛变成了槁色的竹子,与这屋子的摆设到是相得益彰。
整整三天我们都呆在这座已经属于我们了的豪宅里,或在院中赏景观物、或是在‘藏宝’阁把玩古物,木梓清则不时的追问我和木紫轩,“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吗?”虽然在法律上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了,可在我们心里我们还没真正的敢接受它。
一天早上我去‘禄’阁找木梓清,我们俩个总这样离着家也不是个办法呀!我想找她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我推门进去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撞了我一下,“对不起!”他低着头向门处走。
好眼熟,似乎见过,“张律师!”我叫道。他停下来提着裤子傻着眼睛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我疑惑的惊叫着问。张律师惊恐的望着我不说话。
“老大!有没有搞错!一大早的有事吗?”木梓清露着两条长长白皙的大腿站在卧室门口,吊带裙的一侧吊带掉到了肩膀下,胸脯一起一伏的露出了大半个丰满的胸。
“你们?”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别大惊小怪的。”木梓清打了个哈欠对张律师说:“你还不走?”张律师整理好衣冠走出了‘禄’阁。
我坐了下来瞪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哎!你不用教育我!我也快三十的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她靠在门框上左手握着右臂,摇着右手说。
“那也不能这样乱来呀?”我怒吼道。
“老大!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早就是成年人了。”我只能无奈的看着窗外一点一点向上升起的太阳,任它耀晃着我的眼。
一个星期后,脸上到处都找不到眼睛的人来找我们,“这是马爷让小的给三位送来的。”他毕恭毕敬的递给我们三本护照。“马爷说一切都准备好了,选一个良辰吉日就可以启程了。”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就要停止了。“凌厉峰会做为三位的向导与三位一起赴俄罗斯。马爷说提前告诉三位一声免得有什么不愉快。三位还有什么要求吗?”
“为什么要凌厉峰与我们同行?”木紫轩显然很不高兴。
“马爷说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况且对贝加尔湖一带很熟,在贝加尔湖周边的原始森林里我们需要一个这样的向导。至于他破坏行规暴露鉴家的事,就请几位先放放,以大局为重。”
“我们家人那里……”我真的是不放心我的母亲和我的孩子。
“请放心!马爷说会给三位家人足够的生活费,三位绝对不用为家人担心。”看来这个马成为了我们能安心为他找寻宝藏,没少费心啊。
满脸找不到眼睛的人走了后,木梓清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刚住进豪宅时的兴奋,抑或她是在惋惜这么美丽的豪宅她只享受了这么几天吧!我们心里都清楚一旦进入到人家的国土,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了,所以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
这天晚上我终于开了手机,看着里面烈焰和王磊发来的罗成堆的短信,我的心如刀绞,我好想给烈焰一个电话,可是面对生死未卜的未来我还是放弃了,既然消失了,那就消失彻底吧!也许我离家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结束的开始。
我可以就这样与烈焰断了联系却不能不给王磊一个交待,前思后想了许久后,我给王磊发去了一条短信:请你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女儿还有我弟弟的孩子,请原谅我的突然离开。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向你说明一切;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等我回来好吗?等我回来后解答你所有的疑问。看着手机成功发出信息,我如释重负。
“木大小姐!可以走了吗?”马成的人敲着我的房门问我。“车在外面等着呢。”
我打开门把行李递给他。“我马上就来。”他看了看我拎着我的行李走了。
坐在这古香古色的屋子里,双手握着我的手机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带上它。
大门外的车里,马成的人焦急的看着手表,“你们姐姐在磨蹭什么?”
木梓清向大门里望了望,“我去看看。”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老大!”木梓清推门进来,阳光也跟着进了屋。“老大!”木梓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噢?”我毫无表情的抬起头。
“都等着你呢!”
“啊!走吧。”我放下一片黑屏的手机提起挎包走出了‘福阁’。
“木大小姐,您总算出来了。”马成的手下从车里下来把车门打开,我上了车,随后木梓清也上了车。
车子发动‘突突’响起,“我还会回来的!”木梓清扒在车窗上,恋恋不舍的望着就要离开的豪华宅院,很是悲痛,我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飞速的车子载着我们离写有‘福地之宅’的那座我们只住了几天的豪宅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豪宅在眼前消失,木紫轩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不心疼吗?金钱对商人的诱惑远比其他人大呀!
一路上我们都默默无语,即使在出关的时候我们三个谁也没说一句话。
终于我们以旅游者的身份坐上了去俄罗斯的大巴车,看着远去的国门,我觉得自己就像没了依靠的孩子没了底气。可是踏上异国土地时我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触,那山、那水、那树都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样。
大巴车在去往伊尔库茨克州的公路上摇晃着,时而车轮碾起路面上的沙石砸到车窗上‘砰砰’的响,车里的人被大巴车摇着摇着就摇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