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顾青欢照常早起,她按习惯要先去乾坤阁学习一会之后,然后再去太傅府随宇文清学习。
然而,还没等她出公主府,她的公主府便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公主府,你们干什么?”惜画见此,立即就护在了顾青欢的身前,并且冷着脸喝道。
“公主,多有得罪了。”御林军统领拱手道:“卑职奉皇上手谕,查封公主府,押公主进宫受审!”
押?顾青欢皱眉道:“这是为何?”
“京城之内,有人发现北狄皇子耶律傲辰的行踪,并且有人指证,他之前就住在公主的府上。”御林军统领冷着一张脸道。
他虽然如此面冷,但心却不是硬的。否则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告诉顾青欢这些。
他早前曾受过路穿云的恩惠,现在路穿云带兵出外,留下新婚的公主在京城,才三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不忍。
闻言,顾青欢眸光闪了闪,同时也明白这统领是在给她提示了,否则她毫不知情的被抓进宫中,被打个措手不及时,真的会非常危险。
当下,顾青欢立即向统领道谢,并且让惜画打赏这位统领。
“公主,请收回你的赏赐,卑职不能收。”御林军统领的面色更是冷硬,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向顾青欢示意一旁。
顾青欢机警,眼角余光看到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便看了惜画一眼,惜画便随意拿了一个借口退下了。公主府中还有许多秘密要好好收拾一下,虽然早前已经秘密修建了秘道,但终归是盯着来者好些,省得有人栽赃嫁祸。
顾青欢这边,便被御林军请上了马车,被一众御林军送进了宫中。
在车上,顾青欢便发现,整个皇宫比她早前来的时候更肃穆冷酷,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问题,她感觉这皇宫,最主要是议事殿里,聚集着浓厚的煞气,如同像是把她吞噬了一般,不安感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希望惜画等人在公主府中,严谨的把她不应该让人发现的东西都收拾好。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前脚离开公主府,后脚公主府便被扶渠派来的人给彻底的翻了个底朝天。
若不是惜画和暗佑三人手脚快,顾青欢重要的东西都会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婢子给搜掠了去。之后,这些婢子除了找到耶律傲辰不经意间夹在书本里的信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就凭着这封信,这些婢子便查封了公主府,还把容月等一众下人给关了起来。
此时,容月才发现,杏儿从昨晚起,便已经没回到公主府,而惜画和暗佑几人,便分头去寻救兵了。
在马车上,马车上,顾青欢迅速的整理自己的思绪,想好要面对皇兄和群臣的质问时,要如何应对,绝对不能让自己陷于困境。
今天这进宫的路程似乎特别快,顾青欢还没完全想好,皇宫便已经到了。
御林军统领得了皇命,押着她直接以马车抵达主殿前,才下了马车,进入议政殿。
一进大殿,文武大臣还立在两旁,皇上高坐于上,整个大殿气氛严肃压抑,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也会感觉到无边的压力,让人胆战心惊。
顾青欢隐在宽大的袖子中的手用力的握紧,用掌心的痛意,提醒自己要冷静从容。然后越过一众大臣,站在皇阶之下。
“皇妹青欢,向皇兄请安!”顾青欢按礼节向皇上行了一个礼。
“顾青欢,你真是朕的好皇妹啊!”皇上冷笑一声,道:“竟然到了现在,你还在装?”
“皇兄,您在说什么?皇妹不懂?”顾青欢装作一脸懵懂的问道。
“不懂?你看看这个就懂了!”皇上生气的把一撂奏折给狠狠的掷向顾青欢。
顾青欢不能躲,只得撇开头,生生的承受了这十几本奏折砸来的力量,立时,她的额头上被奏折的锐角擦过,划下了丝丝血痕。
皇上的雷霆之怒,令一众朝臣都心惊胆战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向顾青欢的狼狈。
位列在众臣之中的宇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在此刻是毫无办法。他看向顾一封的位置,却发现他今天和之前两天一样,没有上朝来听政,他不来,往常都是最正常不过。但是今天这情况太危急,他不来,宇文清真怕只凭他身边的人,根本保不住顾青欢。
顾青欢此刻强自镇定,跪下伸手一一翻看落在地上的奏折,里面全部都是指证她和耶律傲辰勾结,还有人说早前这北狄皇子便是一直住在公主府,还和她府中人出入和闲逛,非常亲密。
顾青欢越看越心惊,此刻她才终于明白,早前她心中的不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是来自耶律傲辰,恐怕是他不告而别,离开京城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行踪。
再想到杏儿从昨晚起就不见了踪影,顾青欢猜想她极有可能是被耶律傲辰带走,也有可能是在这种时候,被有心人发现了他的身份。而另一个猜想是……杏儿被扶渠的人抓住了,若是扶渠对杏儿严刑逼供,杏儿的下场绝对无比凄惨。
比起第二个来,顾青欢更倾向于第一个,她希望是耶律傲辰把杏儿带走了,至少杏儿不用承受牢狱之灾。
但是相对的,府里剩下的容月和惜画可能就会惨一些。惜画有武功,来这之前可能就已经躲开了御林军的抓捕,但容月若是被抓到天牢……
想到这里,顾青欢更是逼着自己冷静和镇定,她绝对不能乱。只要没有找到证据,扶渠的人就不能抹黑她。
顾青欢快速的浏览完之后,跪在原地,满脸不解的抬头望向皇帝,道:“皇兄,这些都是诬蔑!皇妹怎么会做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
“公主,你的罪证已经确凿,就别狡辩了。”已经官复原职的冷丞相冷冰冰的出声道:“许多人可以指证那北狄皇子耶律傲辰早前出入你的公主府,还和你的婢女行为亲密,若不是早前住在你府中,又岂会有这种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