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烟盘腿坐在囚笼中间,还以为陈殇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
谁知道他只是压低声音说道:“哎,你穿男装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呀,曲言,额或者叫你曲晚烟。”
曲晚烟吓了一跳,恨不得上去堵住陈殇的嘴。
“什么曲晚烟,我听不明白。”
陈殇嗤笑一声,说道:“那夜在厨房里,我喊你陌越寒他媳妇儿,你可也没有出声反对啊。”
曲晚烟流利的怼回去,“小生那日不知你是什么来历,自然不敢贸然开口。倒是你,堂堂前朝太子,竟然是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睁眼瞎子!”
陈殇拍拍手,大笑道:“好利的嘴啊,在下服了。可是,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个什么前朝太子呢?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二郎啊。”
“阁下身份很难猜吗?能得知那么重要的机密,会是微不足道的人?我信,您信吗?”
陈殇摇头道:“我是猜的而已,你可以猜我的身份,难道我就不可以猜测陌穆的目的了?唯一的区别只是你猜错了,而我猜对罢了。更何况,即使我冒险来告诉你,你们不还是中招了?”
陈殇冷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曲晚烟忍不住解释道:“那是我人微言轻,无论如何解释,镇北侯爷都觉得我是妖言惑众。倒是你,不管你是不是前朝太子,总归是陌穆那边的人吧,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你可知道,若是他们真信了,陌穆筹划多时的计划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也是陌越寒他们唯一的疑惑,怎么看,陈殇也没有必要帮着他们啊!
此惑不解,总觉得有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老是疑心陌穆留有后手。
“我帮你们了么?没有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并非是朋友,但确实敌人的敌人。”
可能月色太好了,也可能被关在囚笼里的曲晚烟手无缚鸡之力让他放下了戒心,又可能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时间久了,总是忍不住说出来。
“很久以前有个姑娘,长得非常非常漂亮,父辈均为行走山间的赤脚医生,姑娘也就和他们学了几手。虽然医学不精,但是心底善良,脚不忍踩蝼蚁那种。可惜啊,就是因为这种廉价的善良,她把自己害死了。”
陈殇的语气轻挑又随意,好像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往事而已。被人随意的记着,又随意的说起,茶余饭后的谈资,博人一笑,可惜却激不起一丝涟漪。
曲晚烟更觉得混乱,什么敌人的敌人,陌越寒的仇人是陌穆,所以才甘愿被雍熙暂时驱使,那陈殇口中敌人又是谁?难不成会是陌穆?
曲晚烟不信,陌穆那个混蛋都想拿陌越寒的命换他的命了,怎么还能算是敌人。
再说了,什么什么姑娘,还赤脚医生,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但是曲晚烟忍不住开口道:“善意没有廉价的好吗!心存善意的人会被上天厚待的!”
这是曲晚烟的爷爷告诉她的,人可以有**,但是要有底线,心存善念,方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