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穆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陈殇,“太子可知,一旦大事失败,成王败寇,不只你我,这十多万的军士都要人头落地!”
“大隋都亡了多少年了?我算是哪门子的太子?”
颜雪若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生怕两人再吵起来。偷偷拉了拉陈殇的衣袖,又朝陌穆屈膝施礼:“老元帅,殇哥哥连日从京城赶回来,就是怕耽搁了元帅的大事。何况,天花虽解,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山东离京城才多远啊!万一传到我们这里怎么办,将吃睡都在一处,若真有个万一......”
陌穆眼中精光一闪,好像有什么念头闪过,却没有抓住......
心中烦闷至极,匆匆撂下一句明日要带兵出崂山往青城方向去,便匆匆离开了。
颜雪若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坐到陈殇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殇哥哥你也是,和他置气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陌越寒来了以后,他总是阴阳怪气的。”
陈殇揉了揉眉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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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青城大营外,身穿黑色铠甲的陌一单膝跪下:“侯爷,大军已集结完毕。”
刘威抚须大笑道:“陌兄啊!你我二人又有机会一起驰骋沙场了!”
可能也是冥冥中注定吧,陌越寒也选择今天带兵出青城,往崂山进军。
在离崂山二十里处一个叫函谷口的地方,陌越寒带领的朝廷官军和陌穆带领反军狭路相逢,这也是时至今日,陌越寒与陌穆第一次相见。
刘威大叫道:“尔等反贼,快拿命来!”
反军中打头的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将,身穿褐色铠甲,以金线绑住接缝处,那是大隋皇帝赐给他的,陌越寒记得不能再清楚。那一天他们陌家足足响了九百挂鞭炮,以示对皇帝的感激效忠之情,厚厚的炮纸把陌府门前的地严严实实的盖起来,陌越寒记得仆役们整整扫到半夜。
陌穆并不理刘威的挑衅,抽出长刀朝着陌越寒冲了出去,眼睛里泛着血丝,呼吸间便奔至陌越寒身边,陌一慌忙去挡,却被陌越寒躲开,纵马出去,与陌穆战成一团。
双方将士见主帅都打了起来,俱都一拥而上,混战开始。
陌一急在心里,生怕自己主子吃亏,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陈殇拦住,寸步动弹不得。
陌越寒使一把长枪,身法伶俐,招招致命,陌穆毕竟老了,年轻时留下的暗病逐渐爆发,体力渐渐不支。
陌穆见陌越寒一丝情面也不留,心下恼怒,破口骂道:“你个逆贼!无君无夫之辈!可怕九泉之下面见天子?”
陌越寒冷笑一声,战场上杀声振天,自身尚且不保,谁有空去注意他们?
“天子?哪来的天子?大隋已经亡了!倒是你,九泉之下不怕见到我娘吗?!”
陌穆喉头腥甜,一口血喷出,溅湿了铠甲。陌越寒抓紧时机,一把将陌穆的长剑挑飞,一枪刺入陌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