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金碧色的阳光斜斜滴照在窗帘上,盛夏将尽,房内却春光璀璨。这种盛景千载难寻,但在这里却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田远揪着床单,不停地翻看着床头柜的纸巾。
张静的头发早已乱如秋天的杂草,她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完美无瑕的雕塑,应该是出自欧洲大师之手,才能造出如此美物。散乱的头发,滴答的水流、再加上窗帘不停地飘荡,更是显得格外旖旎。太阳静静地照着,仿佛在刺穿这尊雕塑的强劲而完美的表面,时间,唯有时间才能让雕塑静止。
时间静止在这一刹那,如恒久的莽原之上,未曾开化的人们如野兽般地抱着团。
过了好一会儿,田小远擦干了汗水,眼神颇为奇特,他将张静兜起到床上,问道:“我不喊你姐,那该喊什么?难道喊你小静吗?那可真没大没小,没点礼貌!”
“呸!你讲礼貌?哼,老娘都跟你这样了,你还跟我讲礼貌?”张静媚眼如丝,伸手啪打了一下,“害人的家伙!”
田小远啊地一声惨叫!像弹簧样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你、你、你……你干嘛啊!”
张静见田小远反应这么大,吓的脸都绿了,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只是想捉弄一下你!”
田小远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疯狂地冲洗了几分钟后,才感到痛楚慢慢消失。
张静从床上溜下,穿着拖鞋走过来,咂着嘴,斜地靠在门边,却道歉道:“小远,我、我不是想弄痛你的!真的不是!”
“我跟你讲!你若是再朝着它下手,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田小远愤然说道。
张静眼巴巴地靠过来,撩起清水帮忙洗着,“我将功赎罪还不行吗?”
她不亏是酒店的领班,手上技、巧特别好,三两下之后,清理的干干净净。
”田小远感到又有点渴望,他内心十分地矛盾,一个往左,一个又往右,他依然很矛盾,但没办法。
“别,别这个样子!”田远仰头看着灯泡,觉得自己就像变了个人,堕落而无助,不过,却像吸食毒、品一样,无法自拔。
张静刚出来没多久,本不怎么强烈,可一阵瞎折腾之后,脸上的腮红又倏地出现。她看着田小远的模样,吃吃地笑着,咬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坐到在地,轻声说道:“好弟弟,我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像着了迷一样无法自拔,你呢,如果你也一样,我们就继续……”
莲蓬里的水喷在他们身上,如雨帘般慢慢地滚落。
田小远听到她催促……
她扯下浴巾,将头发擦干净,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田小远的脸,抿嘴一笑,轻轻地弹了弹田小远,羞涩地说道:“小远,你说张鹏知道我们这样,会怎么样?!”
她这么问,田小远愣了,心说难道你也担心?
凌晨起床,再加上两次舞弄,田小远感到有点疲倦,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静姐,都怪我不好!没有忍住,这才——”
“傻瓜!”张静伸手捂住田小远的嘴,放肆地趴在他旁边,“跟你啊,我觉得特别舒服!你可真是迷人精!我都被你弄死了!”
“真的吗?这只是蚕缠绵,下次用三秋狗的姿势!”田小远将她抱回床。
“哦!这名字可真稀奇,我知道很多!”张静躺在床上,顺势将田小远拉在自己身边,“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是老司机了!你是不是很多女人?”
田小远困极,拍了下她的背,“睡觉、睡觉!困死了!”
张静哼了一声,没有追根问底,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问的力气了!
在薄薄的毛毯之下,躺的格外舒展。
一直到下午傍晚时分,田小远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待大脑清醒之后,望着张静的后背发呆,若第一次情不自禁地与她滚床单啪、啪、啪还有情可原,那这接二连三又做了几次如何解释呢?
难道、难道自己爱上了她?
右臂被张静枕在头下,又麻又痒,田小远轻轻地将其拿出,回想起以前自己对张静又敬又怕的感觉,不由地感到好笑。即便是母老虎,到了折腾之时,也会如一滩泥。张静就是这样的典型,最、最关键的,她对此不排斥,也似乎并不站在道德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就如同他的弟弟张黑子,只是将其看成家常便饭,用什么碗吃饭都能填饱肚子。
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从上海去牡丹江,明澄已经答应嫁给自己。而张静也是有男友的。换言之,虽然没有结婚,可自己和她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如今依然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岂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男女吗?更深刻地说,就是鬼、混吗!
一想到这个词,田小远心中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鬼、混!鬼、混?”他喃喃自语着,心头泛起一股罪恶的感觉,“不、不行!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扭头看着张静脸,正如黄李氏所言,腚大腰细,再加上俊俏的瓜子脸,天生一个娇滴滴玉人。田小远咽了口吐沫,他心里清楚,遇到张静这样的女人,自己是没有抵抗力的!可是这份抵抗力却不是爱,他知道自己不爱她,没有那种痛心裂肺的感觉。
这让他十分痛苦,就此断绝关系,心底深处有种不舍之感。可不断绝,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澄。
头深深地低下,田小远茫然不知所向了,没办法,这种情况很少有人遇到,却偏偏被自己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