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不公平！太他娘的不公平了！”张黑子忍不住大声嚷嚷着。
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落榜是肯定的！可同样的吊儿郎当，他田小远凭什么就考上了重点本科？要落榜都落榜才行！这算怎么回事嘛！张黑子突然想起田小远曾经说过，他似乎考的不错，至少能上大学。
“田小远，考上大学了！恭喜呀！”师滢滢举着一杯红酒朝田小远碰了碰杯子。
田小远脖子一仰，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不就是个大学吗？没啥了不起！”
“操！你是没啥！可我呢？我咋办？”张黑子在旁边惊呼起来。“早知道你能考上，我学一下，好歹也考个大专吧！这下倒好，你狗日的偷偷摸摸地学习，把我给撇下！太不够哥们了！”
田小远叹道：“黑子，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以后我跟你解释！”
他重新倒满了酒，站起来走到明澄身边。
约翰见他到来，伸出手推着他的胸脯，说道：“滚远点！这儿不欢迎你！”
田小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明澄道：“我为刚才的失态感到遗憾，你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就像问你一句话，你、你记不记得我的名字，田小远！我是田小远！”
明澄看也不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很抱歉！我不记得认识过你！”
“我、我是说上一辈子！上一辈子我们、我们是情侣！”田小远忍不住解释道，“你怎么可能忘记呢？你是栾府的千金大小姐！我是你哥抓进府的奴隶！这怎么可以忘记？你仔细想想！”
“上辈子？呵呵，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种笑话是70后才开的吧！怎么到你这还在讲呢？”明澄对他丝毫没有好感，甚至还有点讨厌，她侧头看着旁边，依然不看他。
“够了！够了！你再不走，我打爆你的鼻子！”约翰警告道。
田小远狠狠地瞪着他，扭头又对明澄道：“你可以不认识我！但我不能不认识你！”
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酒桌，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张黑子拎起包，急忙追去，追到门口时，他想起忘了告别，忙喊道：“滢滢，明澄，我走了！”
追出酒店，见田小远沿着街道往西，他快步追上去，一拉田小远的衣袖，“干啥呀？不就是一个长的像的妞吗？这都上辈子的事了，还这个样子干嘛？”
田小远叹了口气，顺势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黑子！我没有看错，她一定是栾月投胎转世！”
“哎呀我的天！这投胎是无稽之谈，能相信吗？田小远啊田小远，即便是投胎，那又怎么的？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又比你大好几岁，你能怎么的？把她抢过来？”张黑子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想起自己落榜，鼻子一酸，“操！这算啥事？这妞一个一个的都跟你熟，上辈子的不算完，这辈子还继续！高考也来了个大逆转！我呢？为啥倒霉的事都落在我身上呢？操！我、我哭都找不到墙！”
“实不相瞒！我高考的试卷，全是抄的别人的！”
“净扯淡！这抄一道两道还可以！哪里有全抄的道理？再说了，你抄别人的，怎么自己考了第一？”张黑子不解地说道。
田小远托着腮，望着虹口体育场发呆。
“说话呀！你是怎么抄的？”张黑子推了推他。
田小远说道：“其实也没啥，我就是睡觉！当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到灵魂在出窍，晃晃悠悠地飘出体外。赵晓霞是我们班的尖子生，对不对？”
张黑子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抄的她的？”
“正是！我把她的答案看完后，又返回躯体，醒来后半个小时便做完了试卷。”田小远解释道。
“不可能！你若是抄的她的，那为何你考的别她还高呢？按理说她是第一才对。”张黑子一针见血地指出田小远抄袭的瑕疵。
田小远一摆手，无奈地说道：“这事我也不清楚！也许很多理解或者作文的分数有差距。”
张黑子拿起路旁的一枚石子，在手心里敲了又敲，心中的不满依然未减，问道：“我怎么办？你就这么上大学离开，我岂不是真的要辍学？”
田小远低下头，发狠道：“要不我也不去了！反正去也没鸟意思。咱俩去开店赚钱！再说，手里有一百多万，干点啥不行？”
“好啊！”张黑子眼睛一亮，露出惊奇的目光，可随之却又暗淡下去，“那可不行！你这种屌丝逆袭的典型例子马上传遍小城，你呀，就等着回去戴大红花吧！可不能让我耽误了你的前途。”
田小远道：“前途啥呀前途！就是进了大学，又能咋的？底子不行，照样挂科，照样被开除！”
张黑子用膝盖顶了顶他，斥道：“你说你笨到哪里算一站？既然高考都能抄上，还怕大学吗？继续抄就是！”
田小远一想也对，要这么说，那这大学可就——
他不敢想象自己在大学翘课的场景，嗯，即使导师点名，最多花钱雇个人喊到就是了！
张黑子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你个狗日的！请客！得请我好好吃一顿！至少让我感到心里舒坦才行！”
田小远一指旁边的酒店，“大上海的所有五星级酒店！随便你点！”
张黑子咬着嘴唇，发狠道：“那走吧！今晚住总统套房！还得带妞的那种！”
“啊？总统套房？”田小远一愣，“还带妞的？”
“咋的？不是说随便我点吗？”张黑子说道。
田小远一跺脚！站起身，说道：“好！那我就让你过过总统的瘾！不过这妞——”
张黑子撇了撇嘴，“你见过没有夫人的总统吗？操，田小远，你说住在总统套房里不操个妞，那不是白住了吗？”
“行！那就带妞的！丑话说前边，你被抓的话，可别连累我！”田小远想起扫黄打非的电视镜头。
张黑子伸手拦了辆的士，钻了进去，回头喊道：“你只管买单，其他啥也不用管！黑爷就是死在妞身上，也跟你没关系！”
田小远上车后，司机一踩油门，汽车嗖地驰进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