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啦!要死啦!”杨世平被喷了一身,气愤用潮州话直接骂了起来,“铺你啊母啊,哭爸哭母,哭未死啊,扑街!”
“对不起!对不起!”田小远装作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拿着纸巾照着他的脸猛地一擦。
这一抹,更是抹的更加均匀,眼镜、头发上像糊了一层泥巴汤。
“死一边啦!”杨世平一把推开田小远,气愤地大声嚷嚷。
“啊、哈……”张黑子憋着笑,瞪着贼溜溜地眼,拉着田小远,假装大声斥道:“你咋这样呢!我真想吐你一脸狗屎!”
你嘴里能吐狗屎?噢,我服你了!田小远装作无辜的样子,恨恨地甩掉咖啡杯,“这能怪我吗?这、这咖啡也太苦了!“
胡大山扶着杨世平去了卫生间。
“啊哈哈,田小远你个狗日的!你肯定是故意的!有没有?有没有?”张黑子指着田小远大笑。
田小远冷笑道:“这还是轻的!让他没完没了的装逼!”
“就是!我看着就烦!不过,你狗日的下嘴太快,总得让人家吹牛逼吹完呀!这一下卡在喉咙里,那得多不舒服!”张黑子一推田小远,说道:“走吧!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愣着干嘛?等着挨骂呀?”
田小远背起包,说道:“走!”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张黑子问道:“结账不?”
田小远笑道:“我没喝咖啡,结个屁的帐!杨世平喝了两杯,他结好了!”
出了咖啡厅,两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见别人都是一男一女的在逛街,就他两人是大老爷们,感觉特别扭。张黑子说道:“小远,咱俩分道扬镳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搞基呢!”
“操!你狗日的事还真多!分吧分吧!”田小远也觉得挺别扭的,继续说道:“怎么分?”
张黑子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道:“现在是三点四十五,晚上咱俩在宾馆见面!”
他一指附近的一家如家宾馆,强调道:“十点之前,不许给我打电话!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之前,不许给我打!”
“我警告你啊!不要去那种地方玩,小心得艾滋!”田小远提醒道。
“放心吧!传染不了你!”张黑子兴奋地冲下楼梯,边跑边喊道:“你狗日的别鬼混了!还是想办法泄泄火,千万别憋出病来!”
田小远知道他说的鬼混是什么意思,无奈地摇摇头,他趴在天桥上更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心里不由地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唉,难道男人真的是下半身的动物?永远管不住自己的身子?
他沿着天桥进了商城,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突然,感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已,摸出来一看,不出所料,是胡大山打来的。
“小远兄弟!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太不像话了!”
电话一接通,胡大山忍不住一通地抱怨。
田小远冷笑道:“胡哥,我怎么了?难道应该像你那么办事?你就别逗我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就是毛糙。你……赶紧回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谈呢!”胡大山催促道。
“回去干嘛?打架吗?是不是杨老板喊了一群新义安的小弟呀!哎哟,吓死我喽!”田小远打趣着,话锋一转,冷笑道,“胡大山,告诉杨世平,别跟老子来这一套!现在是他有求于我!”
胡大山一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哎哟,大家都是朋友,无所谓谁求谁,对不对?即使不找你,那可以随便找别人嘛,我也是看着你跟那定尸灵有缘,才拉你来这儿的。田兄弟,你年轻,不懂深浅,何况这里不是你们山东,有些事不能太任性!”
“放你妈的屁!”田小远勃然大怒,“若不是求我,何况找我们两个到这儿看那破石头呢?深圳也好,香港也罢,有钱的傻逼还是有那么几个,干嘛不直接卖给他们呢?胡大山,老子尊你是年龄大,喊你一声胡哥,可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扇你两巴掌都不过分!你就跟我说实话,喊我们过来干嘛?”
胡大山听到田小远真的发火,急忙劝道:“田兄弟,消消火,这事一言难尽,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找我?找我干屌?田小远想了想,觉得自己心里这口气一时半会儿难以平息,索性说道:“明天再说吧!挂了!”
说罢,关掉手机,慢慢地在商城溜达着。
他本来以为胡大山会继续拨过来,可等了许久,捏在手里的电话愣是没有响。
“靓仔,来看看我们店的新到的隐形眼镜,买一副包你当赌王!”一个抱着小孩的少妇站在门口招揽着生意,见田小远过来,急忙上前推销着。
“不需要!”田小远不耐烦地说道,心中思考着胡大山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那个手抄本的羊皮卷?这可是他祖传的宝贝!他摸了摸背包,里边就放着那本泛黄的小册子。
经过近一年的研究,田小远早就把那书给翻烂,而且还把它给理解的七八成。这是一本专门记载自然界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有点类似《山海经》,涉猎之广泛,简直无与伦比。当然,里边写的最多的还是与死亡有关的记录,甚至也有类似于死人复活之类的东西。
这个羊皮卷对呀胡大山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毕竟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搁谁身上也会想方设法地弄回来。
田小远又一想,也不全对。如果仅仅是要回这羊皮卷,只要他向自己赔礼道歉,自己极有可能会还给他。不至于让自己这么兴师动众跑到这边来看定尸灵。
想来想去,他还是琢磨不透胡大山打的什么算盘,索性不再多想,转着几圈后,感到口渴的很,便买了个甜筒,一边吃一边溜达出商城。
他本想直接去如家去开个房休息一下,可走着走着,有点分不清方向了,越走越偏僻,到了太阳落山,满天红霞时,看到前方一棵大榕树,粗大的树干有两抱粗,繁茂的树叶如一把大伞。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根根如虬髯般裸露在外边。
奇怪的是那些树根上栓了无数根红绳,树下还供着一尊讲不上名的菩萨像。
咦,这是干嘛?祭拜树神吗?田小远慢慢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