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上有暖气还不觉得,下车后才知道深夜凉意很浓,李思瑟瑟发抖,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为在后怕酒店发生的事,陈默不断搓着李思的手臂,想让她能好受些。
陈默从李思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扶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方吾北则去厨房煮了姜糖茶,为李思去寒。
李思低着头,凌乱的长发垂下挡住了脸,陈默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这张沮丧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姜糖茶煮好了,方吾北端出来递给陈默并嘱咐,“小心烫。”
陈默舀了勺,吹了又吹,“来喝碗姜糖茶,以防感冒。”
李思抬起头,汤勺送到她的嘴边,而眼泪掉了几滴在汤勺里。
她微微的张口,抿了一口。
方吾北拿上卫生纸,半蹲着弯下腰帮李思擦去眼泪。
陈默送第二口时,李思推开汤勺,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方吾北,情绪再次崩裂。
她摊坐在地上,抱住陈默的腿激烈摇晃,“你们骂我吧,使劲骂我。”
方吾北扶着李思叫她别这样。
陈默手里的姜糖茶因为身体的摇晃溅到她手上,溅出的液体很烫,烫的她皱起了眉头,但她没多理会,把碗放在一旁,也帮忙扶起李思。
“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
李思不停的哭,此时除了掉眼泪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排解心里的苦闷?
“都怪我不听你的劝,都怪我贪图虚荣,都怪我以为我可以承受所选择的事,却连累到你们。”李思开始抽自己的脸,那响声在安静的屋子里特别的刺耳,听着让人特别的难受。
陈默见状连忙抓住李思的手,方吾北也没想到李思会这样。
“没人怪你,你不要自责了。”
阻止李思在抽自己的同时,陈默的眼泪也跟着往外冒,她不好受,是的,李思这样她很难受。
“怎么会不自责?方吾北怎么办?如果真被雪藏了怎么办?”李思哭的更凶。
陈默像被刺激穴位一样惊愕了,一直忙于安抚李思,没把那死胖子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细想起来,老总要封杀小职员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方吾北心里打盹,但也表现是像没人事一样,“别想多了,事情总会有转机。”
方吾北的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李思又不是不清楚何总是何等的小心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出糗,怎么可能轻易让过他们,不放过她倒也无所谓了,反正原本她也就是名不见金砖的小喽喽,但方吾北不一样,他是出了名现在正红的明星,如果把他拉下马岂不是她的罪过之深。
“不可能有什么转机,方吾北你打我吧,是我害了你。”
在方吾北答应救李思的那刻,便想到会有需承受的后果,他虽思绪万千但也不能让李思自责,更不能让陈默自责。
“没有事是绝对的,你也累了,去床上休息吧。”
陈默复杂地看了方吾北一样,现在当务之急先安抚李思,后续的事只能等回去再说。
“对,早点睡觉。”
扶李思去床上后,陈默拉着她的手说:“你好好睡,忘掉今晚的一切,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明天还是好的一天。”
李思无力的闭上眼睛。
等李思睡着后,陈默轻轻关上了门。
去方吾北家的路上,方吾北吹着陈默受伤的手,催促的士师傅快点开。
陈默没有说一句话,脑里回想着方吾北和李思的对话及死胖子撂下的狠话。
怎么事情好像约好似的,绑着一起来呢?有几成的希望让事情不要变成连锁反应?
她不敢想方吾北会被雪藏,他辛辛苦苦取得的成绩不可以轻轻松松被抹杀掉,他一路来的跌跌撞撞实现的梦想,更不可以因为她而终止。
方吾北急忙打开家门,连鞋子都顾不上脱,直奔房间拿烫伤药。
拉着陈默坐下,一边用棉签轻轻上药,一边紧锁着眉吹拂伤口。
“怎么烫伤了这么大一块?要是留疤了如何是好?”
陈默睨了眼红肿的手,毫无理会,因为手部的疼痛远远被心里的担忧所覆盖。
“留疤了不刚好留做纪念。”
“傻丫头你纪念什么?是纪念杨晓怜生日,还是纪念李思获救啊?”
陈默胸闷,“在KTV他们那样对方晴,确实有些不妥,你跟方晴解释了吧?”
方吾北点点头,走到冰箱前拿了两罐青岛啤酒。
“她对你没有其他想法吧?别让这件事影响到你们。”
提到方晴,方吾北想起了之前的疑惑,也许对拒绝还是接受该用他说过的一句来解答,对于快速的社会适合速食的生活,人们讲究的是快,而爱情太耗时耗力。
对爱情不将就的人是幸福同时也存有不幸,幸福是等着住在心里边的唯一,不幸是也许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毕竟现实世界并非电视剧那么完美。
所以他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没有就好,我还担心她会迁怒于你。”
陈默想一切像没发生过回到原点她应该高兴才对。
“傻瓜担心什么?我都会把一切处理好的。”
陈默看向方吾北的眼睛,“那胖子如果雪藏你,你也能处理的好吗?”
“我和现在的公司只有唱片约,没签影视剧,即使被雪藏,我也可以转向影视剧,之前有跑过龙套,应该没问题,别担心好吗?”
陈默从方吾北脸上泛起的笑容中隐隐看出事情并非他说的那么轻松,因为真若他讲的那般,李思说起雪藏就不会那么紧张,胖子当着他们撂下的话也就没了意义。
“你说的这么轻松,实际上不是这样对不对?”
“别担心好吗?”方吾北重复着。
“你告诉我,我想听实话。”
何总的人脉广即使只有唱片约在他手上,方吾北想到影视圈发展,在何总的阻扰下想发展也较为艰巨。
当然这些方吾北不可能告诉陈默,他知道以陈默的个性肯定会自责到无边无际。
“实话就是这事没那么严重,我也相信我的粉丝会挺我到底。”方吾北择轻避重。
陈默半信半疑,“真的吗?”
“你觉得呢?我的信誉度在你那里就那么低?”方吾北假装受挫。
陈默拿起方吾北拉开易拉罐盖的那瓶酒喝了两口,“不是很低,是没有。”
方吾北捂住胸口,“我的心碎了一地。”
陈默往方吾北胸口补了一拳,“少来,本来就没心肝。”
方吾北看着陈默,只希望她不要为即将可能面对雪藏的事发愁,自责或难过才好。
第二天,陈默没离开过电脑,就想第一时间知道昨天的事是被压制住还是被爆出来。
同时开了几个娱乐版网页时不时的刷新,陈默想这样在连续一个月都能成八卦协会的会长了,娱乐圈的大小事只要问她绝对对答如流。
陈默按着F5刷新没看到关于昨晚的新闻,直到9点15分,有人在微博上爆料,题目是方吾北得罪高层,并附上图片。点开看里面的内容是方吾北阻止公司高层与某伴舞开房,高层大怒,方吾北或被封杀。
这条微博在发出3分钟转发率就快破万。
杀伤力的图片,杀伤力的内容,而封杀二字更像重磅炸弹刺激陈默的神经中枢,她按下F5,照片和文字依旧存在,不是眼花或幻觉,她还不死心的关掉微博,再次登陆后,此微博却被删除。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压制了此消息,禁止传播。
如果那胖子能把事情在短时间内压下来,那么说明他的人脉关系很广,他若是存心要打压方吾北,那方吾北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陈默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又坐下把头抵在桌子上。
现在已快入冬,她身上都穿上了离子大衣,明明很冷,可她却觉得时冷时热,就像一本书的名字《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办公室的人看见陈默像游魂一样走动以为是中邪了,Life和Min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陈默她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回了?
Life决定为了不受铃声的影响,叫醒还在中邪的陈默,她走过去拍了拍陈默,“陈助电话。”
“啊?”
陈默抬起头,没听清她说的话。
Life指了指陈默的口袋,“响了好几次了。”
陈默这才意识到电话在响,她看了看是陌生号码,哪个陌生人这么有毅力的一直打她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陈小姐就不记得我了?”
对方的声音,陈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属陌生。
“能说你的名字吗?”
“陈小姐真忘性了,我以为你会给我印象深刻。”
陈默脑里闪过念头的是推销广告?人寿保险?还是调情骚扰?
“你不说我可挂了。”
“我打了你那么多通电话你都不接,现在好不容易接电话你忍心挂吗?”
陈默从嘴里吐出一口气,不爽,不爽到了极点,是韩威变态男,他还敢打来。
“你这死变态,见我好欺负是吗?你不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吗?你最好别惹我,小心我炸平你。”
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到桌子上。
办公室的人听到咆哮都目视在一个焦点上,就是坐在椅子上生气的陈默,什么事一早上就这么大火?
Life对其他人用口型说:“大姨妈。”
所有人都明经了似的点点头,原来是大姨妈在作祟了。
陈默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劲,面对变态男气势是没输,但怎么用狗做了比喻呢?这不明摆着说她就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