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不好意思的笑了,“娘娘是在取笑奴婢了,我哪里懂得赏花?真正懂得人是您,你去看看它们才是它们的福份呢!”她伶牙俐齿的说了一番。
这时有人敲门,刘公公在门外叫了一声,“萱妃娘娘!”
纸鸢过去开门,刘公公站在外间禀报,“小的刚刚接到宫里传来的旨意,说是皇上心念东宫里的梅园景致,已经摆驾东宫了!”
我手上的书一滑,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盏,纸鸢闻声进来,掀开帘子看到桌子上倒翻的茶水便知了状况。
我回过神来,“刘公公,此时就交由你去办了,把东宫里所有能用的人都召集起来,打扫出几间寝殿来以供皇上和随驾的各位娘娘午睡用。”
“是!”刘公公应下。
纸鸢在一边提醒,“娘娘,东宫的火炭怕是不够了,内务府今年没有给咱们提供火炭,今年用的是去年剩下的,也只够给娘娘一人的寝殿生火了。”
宫中各处果然都是欺软怕硬之人,东宫里有一位不受宠的娘娘,今年冬天连火炭都不供应了……
我抬眼对刘公公说,“现在再去要火炭怕是来不及了,你去把宫里能用的火炭都收集起来用了,以后咱们再想办法,还有我这屋里只要一个手炉就行,把炭火盆撤了吧。”
“是。”刘公公退了下去。
纸鸢走进来说,“主子,你这屋炭火就留着吧,也不差这一点碳了。”
我摇了摇头说,“无事,咱们委屈点儿不打紧,要是怠慢了宫里来的人被挑剔,以后咱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纸鸢虽然不舍我挨冻但也没再争辩,已经忙着给我找衣服与头饰,脸上也露出喜色,“娘娘,你看这些衣服和头饰你喜欢哪一件,我觉得这件粉的不错,很适合今天穿着,记得皇上以前也喜欢你穿这件衣服……”
我看她忙着,心绪却已飞走,他要来了,当年东宫的所有妃嫔都搬进了皇宫,唯有我被留了下来。有传言说,萱妃狠心行刺皇上,皇上心慈念及旧情才没有将萱妃打入冰瀛台而是将其留在东宫。
心慈也好,旧情也罢,他不让我进宫无非就是不想面对于我,我亦如此,如果出不去这戒备森严的墨渊城,留在东宫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用再面对他。
傅天煜到的时候,身边带了几位妃嫔,我没有出去迎接,远远地看到东宫的人在大门外跪了一地,他心情很好,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句平身,漆黑的双眸往人群中瞥了一眼,随口问道,“萱妃呢?她怎么没有来?”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纸鸢走出来,跪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回答,“萱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在寝殿里躺着呢,她说自己容颜憔悴,怕冒犯了圣颜。”
傅天煜听后脸上结了一层冰,哼了一声,他自是不会相信有这般凑巧的事情,他一来我便病了,怕是不想见他吧!
他抬眼看了一眼我所住宫殿的方向冷声说,“病的严重的话就宣太医,别到时候说是朕亏待了她!”他们一行人便向梅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