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帝大婚是有九日休朝的,也就是婚假,可柏熠已然在北方点燃战火,柏钧和又怎么可能在成都城里抱着媳妇享受二人世界,是以大婚之前柏钧和就筹备着御驾亲征了,大婚后的第三天,柏钧和便要起身前往扬州,与柏熠一起东西夹击李倓。
大婚之前付东楼就知道这一安排,当时他还挺遗憾的,结个婚连蜜月都没有,就算以后补上也会变了味道,可经过了洞房花烛夜,付皇后只盼着皇帝赶紧滚到前线去,越快越好!
说起来柏钧和于床榻之间也算是君子了,待付东楼又极尽温柔。虽然柏钧和恨不得将付东楼揉到自己身体里,可念着他心爱的皇后是初经人事,柏钧和总共也只要了付东楼两次,更没让付东楼受伤见血。末了皇帝陛下亲自抱皇后去沐浴不说,自己浇了盆凉水灭火都没舍得再动皇后。
大婚的第二天并没有什么安排,虽然柏钧和和往常一样醒的很早却没立即起身,而是搂着还在熟睡的付东楼闭目养神。忖度着付东楼醒来后难免觉得腰酸,柏钧和体贴地伸手到付东楼腰上轻轻按揉着。
等到付东楼睁眼,柏钧和偏过头在付东楼额头上轻吻一记,却换来了老婆的白眼。
“柏钧和!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以前真的没和别人滚过床单?”
看着老婆磨着牙恨不得把自己生吃了的表情,皇帝陛下琢磨了片刻弄清楚了滚床单的意思,无辜地摊手道:“当然没有,我跟你说过我练的内家功夫是童子功,没练成之前是不能沾染这些的。等到练成了又和你订了婚,怎么还会有别人。”
不是说处男都不持久的么,昨晚看你龙精虎猛的样子,说是处男谁信啊!
艳若桃花的脸庞上是满满的不信任,柏钧和低沉一笑,凑到付东楼耳边小声说道:“看来皇后陛下对朕的功夫很满意啊。”说着柏钧和的手还顺着他媳妇的腰线向下滑了滑,吓得付东楼浑身一紧。
“皇家自有养生之道,没什么稀奇的。”含住付东楼的耳垂轻轻咬了下,柏钧和安抚地摩挲着付东楼的背脊,“放心吧,走之前不会再动你了,你不好受我也心疼。”
“走吧走吧,走了好,走了我就舒坦了。”
“这么想我走,那为什么抱得这么紧?”本来想给媳妇留点面子,可这小东西嘴巴太毒,柏钧和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某个口是心非的人。
付东楼身子一僵,把人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犟了一句嘴:“我冷,就是跟你这取个暖,别自作多情。”
“真没良心,早知道你今天如此对我,我昨晚何必忍着,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手上带了些内劲,柏钧和寻着付东楼腰上的穴位替他按压着,“真这么疼吗?还是后面那里更疼?我查看过的没受伤,就是有点肿,上过药了,这一半天就能好。”
经络被有分寸地按揉着,付东楼感觉腰上开始发热,酸痛舒缓了很多,那股子小小的怨气自然烟消云散了,却是没那个脸皮去答柏钧和的话。
“君王御驾亲征都是有必胜的把握,你又何必急着上前线呢,大楚难道就没有能带兵的人了?你还不如留在成都先把朝局稳住,毕竟是刚登基。”
柏钧和坐起身,从床头拿了一件里衣披上,让付东楼枕在自己的腿上:“大楚的朝局不需要我担心,一来我不是那种先皇晏驾之后登基的皇帝,又常年在朝处理朝政,百官很熟悉我,父卿又在,朝局乱不了;二来进攻洛阳必要一战而胜越快越好,拖得越久对李倓越有利。这么重要的战事我若不亲自上阵,无论是哪个将领带兵都难以放心,我总不能让父卿去,实在是不孝。”
知道付东楼不过是随口说说,柏钧和却是忍不住哄他。仓促的婚礼之后又要分别,柏钧和总是觉得自己委屈了付东楼。
“哎,说的也是。”在柏钧和线条分明的腹肌上蹭了蹭,付东楼翻了个身仰视着柏钧和,“你的身份今非昔比,万事小心,我会和父卿好好学习理政的,定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柏钧和笑笑:“我会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把付泽凯召回朝也是为了帮你,他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处理朝政是一把好手,又是你父亲,有他在我更安心。”
付东楼在羽林军里管过事,但是大楚偌大一个国家绝非羽林军可比,付东楼心里没底,犹豫道:“卓成,你说你不在,我一个人坐在大殿上,朝臣会听我的吗?我毕竟有胡人血统,他们碍于你我的情分和最近我做过的事不敢说,但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意见,我倒也不怕他们对我怎么样,只要他们公私分明别乱了朝政就好。”
“父卿会和你一起临朝的,等到朝臣们都习惯了,也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手指穿过付东楼的发丝,柏钧和抱起付东楼吻了下他的面颊,“知道你不喜欢参与这些事,让你看着那些大臣罢了,也是让他们明白你这个皇后不是躲在后宫的女人不能被他们看轻了去。但凡有拿不准的事就和父卿还有你父亲商议,再不然给我传信也好。便是没事也要记得时时来消息,我惦记着你呢。”
双颊发烫,付东楼浅笑一声:“都要上战场了还这么儿女情长,快收收吧。”
腰上还是酸疼,付东楼索性靠到了柏钧和身上借力:“你怎么不说让我去问皇兄,他好歹当了七年的皇帝,对朝廷里的事总不能完全没成算吧。”
“不让你去找他也是为他好,朝臣里有一部分人是从我做王爷开始就忠心于我的,他们现在还提防着皇兄呢,你别给他找麻烦。退一步讲,皇兄若是对朝局了如指掌,又怎会屡出昏招?他现在总算不必去理会这些了,还是莫要烦他了。不过你若是有书画玩意的可以去找他,我记得皇兄对书画很感兴趣自己造诣也是不俗的,不过是当皇帝之后无暇侍弄这些了。”
爱人滑嫩的肌肤上还点缀着红红粉粉的吻痕,抱在怀里暖暖的又有弹性,柏钧和说着话都有些心猿意马了。定了定神,柏钧和强压下心里的火苗拍了拍付东楼的胳膊道:“我们起吧,时辰也不早了,虽说今日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来打扰我们,但也不能一日都窝在屋里不是。眼看着我就要出征,今日父卿又在宫中,我们去陪父卿母后用个午膳吧。”
“说的也是,那就起吧。”
习惯性地想翻身下床却忘了自己腰上用不上力,身形不稳的付东楼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好在柏钧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媳妇,不然皇后大婚第二日从床上摔出去,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柏钧和!”光着身子坐在床边的付皇后恼羞成怒,“你还是快点去打仗吧!越快越好!”
“哈哈!”
儿子娶了媳妇甜甜蜜蜜,柏熠这个当爹的却在前线头疼。
拿下了关中的羽林军气势如虹,本以为能趁着李倓无力调兵顺势取了河西,却没想到令狐纯来的这么快。
得知河西守军统领换了人,柏熠并没有冒然进军。思及羽林军连日作战多少有些疲累,柏熠索性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整。潼关函谷关在手,柏熠防守关中富富有余,休养得倒也安逸。可总这么拖着终究不是办法。
“本王听说公输哲已经将我儿媳妇改良的军械图纸重新整理了一遍,已经快马加鞭送去兵部了?”
江涵、范书意和杨峰各自巡营去了,翟夕不是羽林军编内的人,此刻倒是得了清闲,来陪柏熠喝茶。
“回王上,这些日子的作战中,新式军械的威力尽显。阿哲将原本的图纸结合战场实用的成果做了些小修改,一式两份,一份给了兵部,另一份则是发往皇后手上了。”
柏熠喝茶的习惯是被顾贤培养出来的,茶道手艺自然也是和顾贤学的,颇有几分火候。他私下里并不是爱端着架子的人,因而与翟夕交谈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二人喝茶也是悠闲。
“楼儿设计的那个神臂弩真是神兵利器,令狐纯还没见识过神臂弩的威力吧,待本王专门再练一营弓弩手专门招待柱国上将军。”
“王上难道不打算速战速决吗?臣听闻陛下已经下旨御驾亲征,江宁驻军整装待发,难道王上不打算与陛下会师洛阳城下?”
柏熠倒茶的动作一顿:“有时候,欲速则不达。”
“臣下愚钝。”
“李倓能把李家人分散起来藏在各处,固然是保全了李家的血脉,但却让这些人少了历练的机会,如今的李家并无将才可用。北燕胡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大多缺少谋略,冲锋陷阵在行但统兵就差着了。是以,现在李倓手下可用的将领只有令狐纯与风易,这也是李倓急着让令狐纯收敛北燕军队的原因。”
“不是还有蓟州军的哥舒城?”翟夕不解。
“刚愎自用之辈,不足挂齿。”柏熠一哂,“他统兵的本事一般般,却总以将门之后自诩眼高于顶,迟早要吃大亏。”
“若是陛下遇上风易,怕也是不好对付。”
“有本王在此牵制住令狐纯,卓成的东线压力就会小很多。以如今洛阳的局势,风易轻易不会离开李倓身边,别看我们先动手,但最后先到洛阳城下的没准不是我们。”柏熠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也不能拖太久,若是不能及时接应卓成,他孤军深入北方腹地就危险了。”
“破令狐纯,王上可有计策了?”
“尚未。毕竟是狼王,又被楼儿与卓成坑过好几次了,怎会再上当。只怕计谋难以奏效,只能靠硬拼了。”柏熠挥了挥手,“你也去休息吧,待本王再好好想想。”
“臣下告退。”
出了营帐,翟夕伸手探入袖口,袖袋里藏着一封密信。他摸了摸信纸,犹豫了片刻,朝驿站走去。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