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夏尤清总算抽出了些时间,打算找御医为各位怀孕的嫔妃们把一下喜脉,并且每一位嫔妃都准备了赏赐。
李谦走后,夏尤清在他的授意下将怀有身孕的四位秀女提升为了嫔,并承诺剩下小皇子的再次提升为四妃之一。
当初夏尤清由嫔直接跨越几个品级成为东宫皇妃,现在连下面的西宫皇妃的位子都在空着。
自先皇以来,这几个位置空置的时间太久,是以嫔妃们卯足了劲儿地吃补药,就寄希望于自己肚子争气。
而那些同样侍寝过却未曾怀孕的秀女们各个咬碎了银牙,甚至拜托家里给找点能够增加受孕机会的药,就等着皇上回来后能够立马有机会怀上。
夏尤清将后宫的事情忙碌完,并且心中也暗暗排定了暂时管理后宫的人选,她这几日由于压力较大,日日都睡不安眠,等到缓过了这一阵子,她必定要放开一切扎扎实实地睡上一觉!
半靠在案几上看着手中大臣们上报的奏折的时候,夏尤清一个哈欠尚未打完,就看到了诗画哭花了一张脸,神情极度悲痛地进了屋。
“娘娘!”
诗画话一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夏尤清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她微微坐起身,手里的奏折不知不觉落在了地上她犹不自知。
“发生了何事?”
诗画跪在地上膝行向前,未说话先砰砰砰砰连着磕了四个头。
“小姐,皇上……死了……”
那一刹那,夏尤清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出了**,站在一个逼仄昏暗的地方,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一条搁浅的鱼,那张嘴张开无数次,才嘶哑地问了一个字,
“谁?”
“是皇上啊小姐,皇上死了。”
仿佛过了许久,夏尤清在诗画担忧的目光中动了一下,她转过头,仿佛骨头缝里在这一瞬间都是生了锈的。
她问:“大臣们可知道了?”
“没有,这是二少爷通过水亦阁传过来的消息,二少爷让您不必硬撑。”
夏尤清想,原来二哥是最懂她的,一直以来她留在皇宫中苦苦硬撑,所图无非就是那个第一次给了她悸动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现在,死了。
没了。
再也不见了。
夏尤清将掉在地上的奏折弯腰拾起来,吹去上面的浮灰,她的动作很慢,慢到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可是夏尤清她没有哭,当她将奏折重新放在桌上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诗画,将丁大人立马召进宫来!”
“可是,小姐,现在皇上已经死了,我们快走吧!”
夏尤清摇头,语气坚定,“去找丁大人!”
诗画无奈退下,等到屋里没人的时候,夏尤清看着窗外的空白处半晌……
半晌……
慢慢地伏在案上,她的肩膀细微抖动着,又渐渐地,那伏在案上的娇躯滑落在了地上,她蜷曲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
细碎的哭声在屋里低低地传来。
她甚至连李谦是如何死的都没有力气去问,甚至连想想李谦的容貌都感觉窒息般的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眼就如此天崩地裂?
诗画是从值班房中将丁大人挖出来的,成堆成堆的书堆积在值班房里,诗画进去的时候感觉值班房中都有种汗味发酸的奇怪味道,只是她心情沉重,也没时间去打趣太多。
等找到丁振国丁大人时,她匆匆地催着丁大人赶紧梳洗换身衣服跟她前去参见娘娘。
丁振国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看诗画宫女的神色严肃,不免心中有些惴惴。
“诗画姑娘,娘娘突然召见下官可有何事?”
娘娘身边跟着的大宫女以及大太监都与其他宫中不同,娘娘一向御下严格而且赏罚分明,是以她身边的人都是手脚干净头脑聪明的人。
所以丁振国想要打听娘娘的态度,去并没有用寻常的贿赂手段。
诗画绷着一张小脸,一句话也不说。
关于皇上驾崩的事情,她身为一个宫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