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太守府。
张鲁正在府中和手下文武重臣饮宴,众人正在欣赏歌舞、欢声笑语之时,突然一人起身来开座位,走到大堂中间,对张鲁拱手一拜,说道:“主公。”张鲁正玩得开心看到有人出列,便感到有些不快,看到那人身材高大、仪表威严正是自己最受信重的谋士功曹阎圃。
阎圃出身汉中阎氏乃是汉中大姓,跟汉中杨氏并称为汉中两大家族。张鲁能够割据汉中多年,阎氏和杨氏可以说出了很大的力气。张鲁为了回报着两大家族,也让这两大家族子弟都在汉中身居高位。比如阎氏的阎圃和阎芝,杨氏的杨任、杨柏、杨昂等。
阎圃为人忠义、遇事又十分有见解,所以张鲁对阎圃十分信重。在张鲁刚刚割据汉中之时,,有农民从地里得到一个玉印,张鲁的手下就想让他称王当汉宁王。阎圃当时便劝谏他:“主公,汉中之地的人民,超过十万户,财产富足,土地肥沃,四面崇山峻岭,十分险固;主公割据汉中之地,上可辅助天子,成就齐桓公和晋文公那样的霸业,下可以仿效窦融,待得天下大势清晰之后,投效与明主,也能保得大富大贵。现在主公割据汉中,承汉制可以自己任命官属,这样的权利已经足够了,实在是没必要称王。希望您暂且不要称王,以免招惹祸患。“
张鲁听到阎圃的建议之后,深以为然就没有称王,经过此事之后,张鲁更加相信阎圃的智慧和见解,对他也更加信任。张鲁看到是阎圃出列,也只能收起自己的不快之色,挥了挥手让堂中的歌女和舞女下去,然后说道:“原来是阎功曹,不知道功曹有什么话想指教我?”
阎圃沉吟片刻,便说道:“回禀陛下,在下要说的还是华佗之事,希望主公能将华佗礼送到宛城,以求交好天子。”张鲁听到阎圃又说起这件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阎功曹,此事不必再议了。当今天子不过一黄口小儿而已,就算是侥幸割据南阳之地,又能奈我何?如今汉室气数已尽,天子之位迟早会被他人所代,我现在交恶与天子,不就是交好与未来的明主吗?”
“再者老夫纵横汉中二十余年,如今让我想一个黄口孺子低头认错,你又将我的颜面至于何地呢?此事不必再说,我的心意已决,就算是我的妾室病愈之后,我也不会让华佗去南阳的!”
阎圃见劝谏不成,接着说道:“陛下既然不能送还华佗,交好与天子,那请主公务必加紧西城、上庸和房陵三地的防御,天子用兵惯于出奇兵,天子出潼关以来用兵征战多用奇兵取胜,并因此而得南阳之地。请主公务必守好汉中边界,以防天子偷袭。”
张鲁听到阎圃的话,还没有说话,只见又有一人起身,向张鲁一拜,说道:“主公,在下以为阎功曹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吧?天子令人上门强抢华佗,被主公斥退之后,功曹不思考主公的荣辱,反而要主公送去华佗,不知道功曹这是为何呢?可是收了天子的厚礼?”
阎圃听到那人的话,转身一看那人尖嘴猴腮、满脸的谄媚之色,正是杨氏家主杨松!杨氏和阎氏都是汉中大族,本来就矛盾重重,再加上张鲁的平衡之策,所以阎氏和杨氏之间的斗争,现在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阎圃看到如今大敌当头,杨松不思同心抗敌,竟然还扯自己的后腿,出言污蔑自己,顿时大怒,“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杨松听到阎圃的话,也不恼怒,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怎么?莫非阎功曹被我猜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不成?”
阎圃看到杨松这无耻的模样,知道大事要紧,便不再跟他纠缠,接着说道:“请主公下令西城、上庸和房陵三地,严加守备谨防天子出兵偷袭。”
杨松听到阎圃的话,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哼!阎功曹也太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了吧?主公已经听从你的建议,调派了了三万大军,由主公族弟张卫将军亲领驰援了西城三地,如今西城三地已经固若金汤,还需如何严加防备呢?”
杨松说完指着阎圃,接着说道:“现在汉中全境除去防备各个要地的兵马,能够调动的只有南郑的两万大军,你莫非还想让主公将这两万大军派遣出去不成?莫非你阎氏想要调空主公身边的兵马,难道有所图谋不成?”
张鲁虽然知道阎圃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听到杨松的话,眼中寒光还是不由得一闪。自己为了割据汉中,太过依赖杨氏和阎氏了啊,现在他们两家已经尾大不掉再难处理,这南郑的两万兵马,乃是忠于自己的铁军,万万不能轻动,否则这汉中谁属就真的说不定了。
张鲁慢慢隐去眼中的寒光,然后说道:“都不必再说了,本公相信阎功曹的忠心,我会给张将军下令让他们严加防备的,此事不必在意了!”
阎圃见张鲁虽然面上答应了下来,会让西城三弟严加防备,但是阎圃对张鲁太过熟悉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中。
事关汉中的安慰,阎圃心中大急,“扑通”一声跪拜在地,急声说道:“主公,在下还有话说,还请主公再听我最后一言!”
张鲁知道阎圃对自己的忠义之心,看到阎圃的神色,再想想自己或多或少对他的打压,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是张鲁也是世之枭雄,转眼之间,便将心中的惭愧之情掐灭了,阎圃啊阎圃,我知道你的忠心,可是奈何你生在阎氏啊!
你虽然可信,但是阎氏,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啊!张鲁虽然硬下了心肠,但是看到阎圃的神情,还是不由得说道:“哎,功曹这又是何必呢?快快起来,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本公洗耳恭听!”
(本章完)